06 公司

    袁乐在办公室看文件，电话响起。

    「喂。」

    「乐姐，星期四我会跟大新百货的王经理谈那个锅子的销售安排，你有没有问题或什么的？」来电的是袁欣雨。

    「文件差不多看完，应该没有问题，你办事我二百个放心。」

    「少来，不用你去抛头露面才这样说。」

    「冤枉啊，没有你袁经理公司早就倒了。」

    「我是跑业务的，你才是袁经理。」

    「说了不知多少遍，你才应该是袁经理，叔叔那边忽悠过去就好啦。」

    「不，这事情上我跟爸是同一阵线的。」

    「真的很感谢你们。」袁乐突然转了语气，认真的说。

    「谢什么？我有支薪的。不聊了，还有些细节要确认，掰。」

    「辛苦了，掰。」

    如袁欣雨所料，袁乐在米兰的博览看到一些有潜力的商品。两人商量后袁欣雨就联络生产商，打算先试引进一款锅子。虽说不会很积极拓展业务，但现有的商品总会有停产的一天，还是要引进新货品以维持公司业绩。

    早上的工作完成，袁乐看看钟，差不多到午饭时间。反正想休息，于是到会议室清洁桌面和放好碗筷。贸易公司位处旧式的商住大楼，打通两个小单位，保留了其中一个厨房。袁乐小时候学校只有半天课，中午放学后就到贸易公司吃午饭，母亲和梅姨会轮流做饭，饭后才跟母亲回家。梅姨是公司的文员，为人热心爽快而且工作效率高，工作上手后就主动提出帮忙做饭。跟袁乐母亲一样，梅姨一般是在家处理好部分食材，接近午饭时间就用电饭锅蒸熟饭菜和做一两盘小炒。袁乐到贸易公司工作后，保留了「包伙食」的安排。不过因为梅姨要帮忙照顾出生不久的孙子，所以现在一星期只有两天梅姨会在公司做饭。不久前梅姨更提了离职，说她年纪大了，而且儿女都叫她退休享福，待袁乐找到人替代就离开。

    菜都端到会议室了，大家围着会议桌坐下。想起梅姨将离开，袁乐觉得怅然若失，暗自叹了口气。舀了些吃不腻的蒸肉饼，贪吃的袁乐决定先抛开惆怅，愉快的吃饭。梅姨有感而发的笑说：「老板真好养。看你吃饭总是津津有味的样子，让我以为自己做菜很厉害。」

    贸易公司有五个员工，除了袁欣雨，其他都是袁乐父亲还在时已经在公司工作。虽然袁乐说了很多次，要员工们直接叫她名字，但他们还是叫她「老板」，她叔叔就叫「董事长」。

    袁乐咽下口中的饭和肉饼，理所当然的说：「梅姨你做菜是很厉害啊！虽然你说过很多遍了，但我还是不明白怎么你会这样说。妳做的菜真的是不一般的好吃！」又舀了一匙肉饼。

    「我孙子啊，如果像你有多好。喂他吃饭他吃两口就别过头不肯吃了。」梅姨无奈的说。「喜欢就多吃点。」

    袁乐咀嚼着肉饼点头，再伸手舀一匙番茄炒蛋，用行动回应梅姨的话。

    ***

    下午袁欣雨到袁乐的办公室说：「时间差不多了，待会有一位应征者来，我们一起跟她见见面。」

    「真的要我吗？」袁乐作最后尝试。

    「你说呢？」袁欣雨挑眉。

    她们招聘的是将会替代梅姨的文员，相对于学历和工作经验，她们认为员工的为人和工作态度比较重要。两人都没招聘经验，也都觉得其实见面快的十分钟，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分钟，看到问到的其实很有限。于是她们只在网上找了些常见面试问题作参考，其他的就决定看着办。

    会议室内，袁乐和袁欣雨坐在应征者林倚文对面。袁欣雨问了些一般的面试问题，林倚文的回答也很规矩。袁乐突然想起林倚文的履历表上写摄影是她其中一项兴趣，问道：「林小姐，如果你买了新相机，回到家相机在充电时你会做什么？」

    林倚文想了一秒就说：「看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