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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了这么久,不讲义气,谈友谊也有啊喂!” 阿阮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摇头道:“谢衣哥哥说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不能相信的。” 要说之前乐无异还能抗议下,这回是彻底让他沮丧了,只能幽怨地看了一眼初七,垂下头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噗呲!”闻人羽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阿阮不谙世事,这话说得天真单纯,可偏偏又说是谢衣教的,这让乐无异每每只能把抗议全往肚子里咽。 沈夜瞄了一眼初七,后者丝毫没有半点觉悟之意,他不禁开始深思起自己的启蒙教育来。 倒是夏夷则不忍看乐无异这幅模样,好心说道:“无异不必沮丧。通常来说,船坞里船只虽多,却多为渔船,不一定适于远航。”顿了顿,转头对沈夜说道:“还是先去船厂看了,再作定夺不迟。” “对啊,说不定船厂里那些,太师父你都看不过眼~”,夏夷则的话让乐无异瞬间来了精神,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而且老爹说过,摆给人看的样品,并不一定出自当家工匠之手,说不定是别处买来做样子的。” 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沈夜和初七,回头对夏夷则他们说道:“夷则,你们先去,我想办法和师父太师父直接先去船坞里探探究竟。” 沈夜微挑眉,乐无异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只是觉得有趣,也就由着他了。初七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更多的时候,都是保持着沉默。 “......总之你就是不死心吧?行,那咱们这就分头行动。”闻人羽看穿了乐无异的心思,笑笑说道。 然而,阿阮却是在意另外一件事:“那个那个~等买好船,能不能四处逛逛呀?我好喜欢这儿,街上就有好多花,还有很多好吃的~” 闻人羽拉着她,笑道:“当然可以啊。咱们走,先把船的事定下再说~” 夏夷则无奈地看着乐无异的背影,摇摇头,和闻人羽她们去找船厂了。 沈夜他们毫不费力地探进一家船厂的船坞内,好家伙,不愧是南海第一大造船港口,里面大大小小少说有好几十艘船只,材质上等至低等一一具有。 然而,这些显然都无法入沈夜的眼,一旁的初七也只是很快地扫了一遍,再没有多看一眼——这些船只,在他看来,根本无法入水。 这边,乐无异也已经转了一圈,看到沈夜和初七的神情,大致也猜到了两人想法,搓了搓手得意道:“看吧,这些完全不行的,那个‘源水’多半在水底,难道我们还真的潜水下去找?” 沈夜难得正眼看了下他,平日看这个乐无异大大咧咧,没头没脑的,没想到居然也能考虑到这点,倒是进展不少,孺子可教也。 看沈夜的反应,乐无异心里盘算着,八成有希望可以自己造船了,于是乎,讨好般地往沈夜边上蹭了蹭——这是之前沈曦给他支的招,听说他的师父常用,而且还很管用。 然而,他忘记了一件事,于是悲剧了...... “嗷......!”头顶猛然转来重物拍下的响声,乐无异疼的炸毛了一般跳起来捂住脑袋,待他看清那货时,眼都直了,想都不想,拔腿就跑:“师父!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太师父救我!!哎呦喂!!!” 乐无异满船坞地到处窜逃,然而忘川始终稳稳地在他头顶上,噼里啪啦地拍下去。 “ 仙女妹妹说的对,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不能相信。”乐无异捂着满头包,泪流满面。 另一边,夏夷则他们也找到了一家船厂,据说是此地最大的造船厂。 此时已近傍晚,夕阳照在开阔的场面上,可以看出,这家船厂的规模远远大于其他。 不远处有一排小木屋,大约是船工们休息的地方,他们刚想循着那木屋走去,便见一个肚子和脸都圆滚滚,一身富贵打扮的人走过来,那人一见他们,就嚷嚷道:“船坞重地,外人免进。鄙人何伟璋,人称何当家。” 边说着边打量着他们:“看三位不是本地人,请问有何贵干啊?” 闻人羽上前施礼说道:“见过何当家。我们是慕名远道来的,请问贵处可有适于出海远航的船只?” “......哼。船呢,自然是有~。”何伟璋得意地哼了一声,又看见夏夷则他们普通的衣着装束,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摆手道:“不过我何记船坞的船,你们平头百姓可买得起?老规矩,先付三十两银子,后带你们看货。” “三、三十两?货都还没看到,就先要三十两……这也太……!”闻人羽顿时蹙眉,这简直敲诈么。 见闻人羽这般反应,何伟璋露出一丝不耐烦:“太什么?我这船金贵得很,万一你们摸坏了哪儿,回头我哭都没地哭去。你们到底看是不看?” 一旁的阿阮不高兴了,单手叉腰指着何伟璋说道:“闻人姐姐,这个胖子好讨厌呀......” 倒是夏夷则依旧保持沉静,开了口说道:“小鬼难缠,区区三十两,给他无妨。” “......唉,每到这种时候,就觉得还是谷里好......”闻人羽颇有感慨地叹了口气,从随身的钱袋中拿出一些碎银,递过去:“麻烦掌柜看看,这些够了么?” 何伟璋收了银两,满是肉的脸上这才露出些微满意之色:“嘁......寻常外乡人,我都不让他们进门。今个我心情好,你们几位,来吧。” 这里有好几间厂房,他引着几人去了其中一间不算大的,里面多半都是还未完工的船只,他指着被搁置在角落边的一艘船只说道:“喏,就这艘了。我家生意好,如今在赶的都是上月的单子,现成的就剩这一艘,你们要不要?” 一看那船,闻人羽立刻皱了眉:“这船......板料这么薄,船舱又这么小,连缆绳都快烂了......怕是不行吧?” “女人家家的,头发长见识短,少不懂装懂好哇?板料好坏,岂在厚薄?梓木和松木能一样吗?”何伟璋没什么好脸色,势力的目光在夏夷则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满是不屑:“至于大小新旧,你们若要大的新的,我何尝没有?但看你们这打扮——啧啧啧啧~” “如此劣质,怎堪风浪?”夏夷则冷冷道,一看便知这何伟璋是狗眼看人低,故意刁难。 闻言,何伟璋脸色一变:“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怎么劣质了?渔家撑个舢板都能讨生活,真这么娇贵,不如留在家享清福,还出海做甚?” 阿阮嘟着嘴,生气道:“哼,神气什么呀!也不过是个卖便宜东西的......” “便宜?呵呵,小姑娘好大口气!”何伟璋丝毫不掩满脸势力之色。 “夷则,你们看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