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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为止,怎么能只给三天?” “本座明日就要,可听清楚了?”沈夜对初七说道。 明日?现在已经快傍晚了,也就是说要一个晚上完成?而且只有初七和乐无异两人,这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初七神色未变,更没有任何意义:“是的,主人!” 这话让何伟璋觉得完全不可能:“上嘴唇挨天、下嘴唇顶地——好大的口气!我可就等着看你们的大作了~哼~”说完就离开了。 “谢衣哥哥,小叶子,你们......真的行吗?要不要我帮忙?”阿阮一半好奇一半担忧问道。 “不必!”初七果断拒绝。 “那......我在一边看好不好?”阿阮不死心。 闻人羽上前说道:“咳……听说广州多有新罗、大食等国商人,尤其西洋商会一带,异族商铺林立。” 果然此方法奏效,阿阮一听立刻跑了过去:“真的吗真的吗?——那我不看做船了,我要去那边玩~。” “......去吧去吧,好好玩。”乐无异挥挥手。 “我去城内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补给的。”夏夷则说道。 “好!回头见!”乐无异点点头。 “主人......”初七唤住了正要离开的沈夜。 沈夜看出他的心思,说道:“本座就在附近走走。” 初七想了想,还是凝起一道灵力探入沈夜掌心,无论沈夜在哪里,他都能感知到,这样,自己才能放心。 “可以了?”沈夜任由他动作,等到那道灵力在自己掌心消失了,才开口问道。 初七凑过去蜻蜓点水地舔了舔沈夜唇角,吩咐道:“主人莫要去人多的地方,莫要一人去冒险,某要胡乱跟人走,某要......” “初七,本座已过百岁了......”沈夜打断了初七的絮叨,什么叫某要胡乱跟人走?该死的,他又不是三岁小童。 “是......”初七轻轻抱了抱眼前似要炸毛的人,用哄孩子般的语气说道:“那,主人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了......” 看着沈夜远去的背影,初七柔和的目光,慢慢垂了下去。 ☆、广州一夜·功过谁评说 秋风轻凉拂掠神州,当是初秋时节。 沈夜避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信步走在僻静小巷间,两者不过一瓦之隔,这边的民风却淳朴许多,沿路所见,皆是布衣百姓,渔夫打渔归家,巧妇树下话桑麻,在这市井之中,倒寻得一份逍遥自逸的乐趣。 走过一条又一条小巷,素朴的青砖石瓦,炊烟袅袅的人间烟火,一切都宁静恬淡,然而,沈夜却在这片祥和下,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一路而来,似乎少有见孩童出现,偶有几个跑出屋来玩的,转眼便被父母抱回了院内,神色慌张。 刚过傍晚,便有好几家大门紧闭,本不是热闹的小巷,似乎更加冷清了,而青瓦的另一边街道,依旧传来郎朗的叫卖声——他们的生活还在继续,这边却已闭门谢客。 沈夜停下脚步,环视了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乞丐身上,那人一身粗布麻衣,看模样应是个年轻人,却顶着一张痨病鬼的脸,乱七八糟的头发一缕一缕地垂下来,腰上系了个锈了一半的琉璃灯,全身脏兮兮地,唯独那盏灯擦的一尘不染,他蜷缩着,一动不动,不知是在晒太阳,还是没气了。 沈夜见他四肢健全,看体型与方才一路所见的渔夫差不多,估摸着其之前,也应是劳作之人,微顿,便上前问道:“四肢健全,为何不去劳作,却在此行乞?” 一道黑影遮住了头顶上的光线,那人半眯着眼,懒洋洋地抬起那双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沈夜,也不在意那无形的压迫感,翻了个身:“我何时乞讨了?” 沈夜低头看了下,确实,这人身边连个要饭的碗都没有,可他这副落魄模样,却又像极了要饭的,只不过,引起沈夜注意的却是另外一点,明明是个健壮的青年人,身上却笼罩着浓重的死亡之气,他感觉不到此人身上半点求生的意志,看着那灰败的脸,突然抬起一手,搭在那人脉搏上,微蹙眉却又些许了然:“原是将死之人......” 听到沈夜的话,那人本想抽回手的动作,霎时顿住了,一双浑浊无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沈夜,语速略快,看似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那你可知,我还有多少时日?” “已是油灯枯竭......”沈夜淡淡道,不带任何情感。 闻言,那人先是一时呆滞,片刻,脸上竟慢慢地浮现一丝欣慰解脱之色,嘴里喃喃道:“太.......太好了......太好了......” “你身形健壮,无痛无疾,何以油灯枯尽?”沈夜略有不解之色。 “呵,因为这里......这里病了......”那落魄男子抬起一手,捂在自己胸口处,长长叹息,语中带着无止无尽的痛色:“相思入骨......” “相思......?”沈夜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听来有些陌生的字,又问道:“此病无药可医?” “不......”那男子摇了摇头,微瞌眼:“只是能医我的药,早已离开这世间,我再也寻不到了......” 沈夜依旧是淡漠的,他看到那人浑浊的双眼亮起一点点的光,抬头对他说:“我叫孙九十八,你可愿,听一听,我的故事?” 沈夜沉默一瞬,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和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就这么坐在巷角,难免引起过路的人频频侧目,然而大家都太过行色匆匆,并没有人停下来。 孙九十八半仰着头,痨病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夕阳,倒有了几分生息,他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中,半响,才缓缓开口: “我本是一个渔夫,和普通人一样,有一个圆满的家,家中有慈母,贤惠的妻子,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儿.....”说到这,他解下腰间的那盏琉璃灯,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痨病的脸上露出一抹暖色:“我早晨出海捕鱼,夜晚归家,我的妻子,总会在屋檐下挂上这盏琉璃灯,好让我在黑夜中,也能认得归家的路......” 孙九十八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中,许久都没有再说话,沈夜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坐着,夕阳的余晖即将散尽,风也有些凉薄。 不知过了多久,孙九十八再次开口,徐徐说道:“和过去的几百个早晨一般,我匆忙喝了稀粥,和妻子道别了以后,撑着船出海去了。归途,我遇到了暴风雨,很晚才回到家中......然而,等待我的,却是一场噩梦......” “那一日,我们出海后不久,就有异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