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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异喊着,边和夏夷则、闻人羽一起追了上去,同时,边走边把这一路的事告诉闻人羽。 浓墨的夜色中,海风轻轻吹散开聚集的云雾,四个身影没入其中,在他们隐去的身后,那层层淡雾再次聚拢,仿佛开启又关上的一道门。 茫茫江海之底,凝聚着层层雾障,足以让人迷失方向。 初七四人却毫不费力地穿过雾障,悄无声息地在深海游弋,若能再细细看去,便会发觉,有一缕绿色的荧光,似一条细线藤蔓,漂浮着牵引四人向更深处行去。 拨开雾障,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塔状的废墟。 “这、这是......?!这是塔吗!?”看着眼前这座已经坍塌的似塔的庞大建筑物,闻人羽睁大了眼。 乐无异也不禁叹道:“喵了个咪,居然有人在这水底建了一座塔!要不是仙女妹妹留下的灵力牵引,我们肯定找不到这!” “这座塔,看上去,并不像本来就建在这的。”夏夷则打量下周围,微微搓着下巴,说道。 初七的目光,在塔身快速扫过,很快,便发现了,塔的侧身处有一道缝隙,而那缝隙之中,似布有灵力结界波动。 他抬起手轻触了下,果然,一道绿光结界显现出来,那是一个古老图腾状的结界,但在下一刻,他却略有惊讶,这道结界的灵力波动,还有这个图腾,竟与他们烈山部所习的神农法术极其相近。 “居然有结界,那咱们怎么进去?”乐无异颇有苦恼地挠着头。 初七没有说话,只是手中凝聚灵力,掌中青光闪现,抬手将掌心轻轻贴上了那道结界,这才发觉,结界并不牢固,应该是被打开过不久,目前还未全部恢复。 于是,微微催动掌心灵力,挡在缝隙口的结界,似感应到什么,猛然缩了回去。 “咦,封印居然——消失了!”闻人羽不可置信地惊道。 初七有片刻的停顿,脸上亦闪过一丝疑惑,只有他知道,那个结界似乎是一感应到他的灵力,便自动缩了回去.....但他并不再多想,抢先跃入缝隙中的高台之上,进入塔内。 “哎,师父,等等我!”乐无异喊着也跟着跳了进去。 夏夷则脸上闪过疑惑,这个结界,似乎有点太容易打开了,但也没有停顿太久,纵身一跃,和闻人羽也都一起跟了进去。 然而,进了塔内,几人才发觉,里面竟是别有洞天。 整座塔,由旧色青石所成,每一块石头上都留下了悠悠岁月的痕迹,绿色青苔爬满石壁,藤蔓垂落,而那石壁的缝隙间,有细水瀑布泻下,却无法得知,水的源头,里面石路错综复杂,高低错落,却都是极其开阔。 当初七踏入此地开始,便隐隐感到一丝不寻常的灵力,心中竟恍然感到异常混沌,那些曾经的过往,在脑海中,陡然一一翻涌浮出。 “多年以来,你几乎从未离开过流月城。本座问你,在你看来,下界与流月城,你更想留在哪一处?” “偃师谢衣…百年之前,于捐毒国附近沙海之中,被本座捕获带回。本座毁去了他的记忆,仅保留下一部分法术和偃术……” “初七,你......恨我吗?” “......这是......什么?幻......觉......?” 初七怔怔地看着眼前浮现的画面,是主人......和自己......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那么真实...... 不,这并非幻觉……寻常幻觉,怎可能如此令人……身临其境…… 他轻轻撑着额头,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却呆呆地愣住了。 “大祭司,上次提及的偃甲炉,弟子已将图纸绘制完成。可否请大祭司拨冗一阅?” 轻快的语调转入耳中,让人恍然失神,眼前的少年,一身绿色流月城祭司袍,长发松松地挽在身后,几缕落在额前,然而,那人却长着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不同于他的冷厉,少年的脸上,洋溢着轻快跳脱。 “......你......是谁......”初七喃喃地看着眼前幻像中的青涩少年。 “偃术一途,你已强过为师太多,自己做主便是,实在要看,不如去问问风琊,他虽不好相处,眼力却还不错。”依旧是那低沉的声音,还有那熟悉的容颜,不同的是,那淡漠的脸上,多了一份柔和,少了一份沉重。 “主......人......”初七恍惚地看着幻像中的沈夜。 只见那绿衣少年颇有尴尬地笑了笑:“这…弟子与他,实在是话不投机……” “……怎么,堂堂生灭厅主事,连自己的副手也弹压不住?等你成了大祭司,岂非要终日受气?” “啊哈,哈哈哈~我看瞳好得很,大祭司的重任还是请师尊交给他吧?弟子尽心辅佐就是。” “辅佐?……呵,只怕是索性成日偷懒,躲起来摆弄你那些偃甲吧。” “这个这个~师尊目光如炬~” “……这是……主人和……我?”初七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幻像,活力洋溢的青涩少年,还有.....那淡漠目光之中,依稀还有柔色的主人,眉宇间也没有那份沉重——这是百年来,他从未见过的主人,完全不一样的主人...... 这是......百年之前的......他们吗......? 突然,画面一变,霎时间,无数的心绪仿佛蓦然涌上心头、 “师尊,我们烈山部身为神农后裔,怎能与心魔沆瀣一气,戕害下界黎民?!还请师尊收回成命!”绿衣少年的脸上,没了之前的朝气,取而代之的是悲痛之色,还有......隐隐的愤色...... “.....”沈夜微瞌眼,面上似有疲惫,亦带着痛色,“我又何尝愿意受制于人,然而神血至多只能支持百年,五色石也行将燃尽。” “你告诉我,除却感染魔气、举族迁往下界,更有何法能挽救我烈山部?” “......弟......弟子不知.....”面对沈夜的问话,少年垂目茫然地摇着头,又立刻抬起头来,目有坚定之色:“但是,弟子已知如何破界,只要寻找罕有浊气之地,我们便能——” “我早已派人前往各处洞天,然而世殊时异,当今世上,连洞天也已经多有浊气。”沈夜打断了他的话,向来寡言的他,难得耐着性子:“若终究无法寻到我们的一方天地,那又当如何?难道你要我用全族的性命去赌?” 即便如此,少年却仍是一脸不甘的倔强之色:“.....可是,师尊!残害下界百姓,让整个烈山部都成为半人半魔的怪物——这样做,当真值得?!” “…...谢衣,为师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此刻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