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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问道:“医院说你得的是什么病?” 见女人又要张口,她连忙掏出手机递了过去,“你用手机打给我看,暂时不要开口说话了。” 应淑媛温和笑了笑,接过手机后,面色柔和的开始在上面写画,半响过后,才重新将手机递回她的面前。 * 我是慢性支气管炎,得了这病也有十来年了,之前一直依靠药物生活,却也与普通常人没有什么不同,直到去年隆冬,病情才开始恶化。 大师,求您告诉我,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变成了这样? * 易夏微微抿嘴,瞧见她眼中的恳切,心中抑制不住的微出口气。 “你和你丈夫关系好吗?” 听到这话,应淑媛心中咯噔一下,强自定神后,佯装平静的开口:“还不错。” “您说吧,我…咳咳…我什么都…咳…都接受的了。” 话虽如此,可眼里的黯然,却是怎么都让人无法忽视。 一眼就看出她在虚势,易夏有些无奈,将她手中的空杯续满后,正色道:“各人有个人的缘法,你广积善缘,本是长寿到老的面相,可却因横亘在山根上的那道横纹被人坏了运势,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毁人运势是一种极损阴德的做法,尤其是对这类极有福相之人来说,即使是无意为之,做了此事之人也不会得到善果。 见她面色划过一丝愕然,易夏紧盯着她的双眸:“你现在能告诉我,一年前你是和谁打了一架吗?” 糯糯动唇,应淑媛心中有片刻的挣扎,沉吟半响,终于决定将那人说出,“是我…咳咳……” 也不只是否是心有气愤,这次才说了几个字,她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缓和过来后,她先是咽了一口水,接着便毫不犹豫的接过对面递来的手机打字。 * 是我婆婆。我在一年前生下了小乐,我婆婆见是个男孩,便喜滋滋的抱着孩子去到了外面,我在病房等呀等,却始终没等到她回来。 住了两天院,每每我丈夫前来探望,我都有询问他孩子的踪迹,但他总是语焉不详,对此避而不谈。我生孩子伤了身,直到一月出院后,才知道孩子是被婆婆抱到了老家,我连日坐车赶往千里之外的F市,本想和她理论,可没说几句她便上来和我撕扯,疤痕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 看完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易夏有些疑惑道:“孩子之后的去留如何?” * 我是孩子的生母,以‘如果她不将孩子给我,我就去法院告她’为由,终于将孩子抢到了身边,可没过多久,我的病情就逐渐加重,后来在有一次的收拾家务中,我轰然倒地晕厥,醒来就再也没离开过医院。 * 这次将手机接过,易夏看完后并未再次递出,只继续问道:“你婆婆的身体状况还好吗?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愣了愣,应淑媛的脸色忽然有些泛白。 她之前从来不相信鬼神,只当一切都是自己的命不好,才命运多舛,无法健康的陪伴在孩子的身边,此刻看来,似乎自己身体状况的急转欲下,与婆婆田丽萍脱不开关系。 在大师的注视之下,无边愤怒席卷了她的全身,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强撑着一口气问道:“大师,我还…咳咳咳…我还有救吗?” 易夏微微抬眸,“我在电话里就有回答过你这个问题。” “玄学里有一道秘术,以施法者自身、或八字相符之人的寿命抽取出来与其交换,以达到延寿增福的效果,如果我没看错,你是被人换命了。” 这类法术容易反噬自身,遭受天谴,所以不能轻易施展,倒不知这女人的婆婆,是怎么请到术法大师帮她换命的。 一年的孤独为伴,应淑媛自觉已练出一颗强大的心脏,但此刻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寒意蔓延全身。 “您……”她的上下齿啮合,说出的话带着抖意,“您能帮我…咳咳…帮我改回来吗?” 易夏点了点头,“这类术法往往在寿元将尽之时才会使用的,若是现在改命,你婆婆必将即刻丧命,你确定要改吗?” 唇边泛起冷色,应淑媛沉声答道:“改!” 她自觉嫁入张家后恪守本分,逢年过节,自己父母那里有的,她从来没有短过公婆,不仅如此,兄嫂家有困难,她也会拿钱帮衬,想到与婆婆站在统一战线隐瞒自己的丈夫,她的眸中冷意渐深。 眼看着面前女人面颊鱼尾处聚起一团灰气,易夏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鱼尾主妻妾宫,在刚刚的一番谈话中,她心中掐诀,算出了此事与女人丈夫脱不开关系,因着对方一片信任,她自觉不好开口,却没想到女人自己能想明白,这样倒也省了她一番功夫。 换命困难,可将属于自己的命从旁人之手夺回,却是简单多了。 从医院食堂借了公鸡、大蒜与小刀后,易夏重返病房,推门而入,见众人皆面面厮觑在看她,不由疑惑道:“大家都怎么了?” 众人对视几秒,其中一个大爷开口:“大师,您这是准备做菜?” 目光看向桌面上自己摆起的器具,易夏不由哑然失笑,“诸位放心,味道不大的。” 抬头看向病房中央的电子报时表,见秒位朝零逼近,易夏先将焚好的符水递向了床上的女人,待对方一饮而尽后,她悄声念了几道咒语,大约五秒的时间,女人渐渐昏睡过去。 而就在这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位褐发老翁,瞬时从入定中惊醒。 从旁边的草篓中拾出自己的器物,他慌忙朝门外跑去,正想敲响隔壁的房门,却在下一霎急火攻心,一口污血从口中喷出。 拳头攸然握紧,黄百鹤不用敲门,就知道房内之人已经死亡,盘腿在地上随意坐下,他的目光出现一片阴狠,本打算通灵查看破坏他好事之人是谁,但唇边无法抑制的血迹却打断了他这个念头。 不甘心的朝门后看了一眼,他拂袖朝村口走去。 —— 将正在淌血的公鸡横抱在胸前,易夏起身道:“大约半小时她就能醒,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们帮忙招呼一下,我就先走了。” 还未挪动几步,就听有人询问:“大师,您不收费?” 人人都想占便宜的心里,心思微动间,不少人都将目光对向了她。 偏头看了问话之人一眼,易夏笑了笑,“怎么可能,五万一卦,你要算吗?” “五万?”瞪大了双眸,常乐的嘴差点撇到天上,“厉害了,我的小姐姐,你这是抢钱呢吧?” 那些街边摆摊算命的最多收费五百,就这他还嫌贵,不过是看这美女一招一式都唬的像模像样,他才多嘴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她还真敢要价。 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