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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会带你以调节家庭纷争为理由敲响我的家门,希望你下次做事不要这么莽撞,旁人不一定会有我这么好说话。” “你这个……”葛文芳怒目圆睁,“喂、喂!” 察觉听筒内一片忙音,她恼嗔道:“小娘皮居然长本事了!” 她万分确定,对面的人就是自己那离家出走了近十五年的儿媳妇易玲,只是要让她独身一人去警局请人,她一没有那个胆量,二没有那个证据。 毕竟搁他们那地,结婚哪需要办什么证啊? 两家人坐一起办个席面就是极体面的一件事了,若是请村长开具婚姻证明,即得费钱备礼,又得费事请客,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思索半响,葛文芳直接坐于单元前的花坛边上不走了。 反正她请了一整天的假,她就不信,易玲会躲在家里一直不出来。 —— 道教协会。 S市分部办公大楼。 一身黄皮马褂,廖宗元雄赳赳,气昂昂的行至会长办公室,正打算推门给老周一个惊喜,只听里面传来二人的低声谈话。 “这事真的不告诉老廖?” “不告诉了,要是知道了他心里不定有多难受。” “可他们毕竟是最好的朋友啊,逝者已斯,纵使有再大的过节,活人难道不应该去送对方一程吗?” “你又不是不清楚个中经过,若是你差点被害死,你有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对方吗?不说了,说出来反而尴尬。” “我……” 老李正想继续争辩,忽见房门从外推开,而后刚刚与会长共同讨论的主人翁之一赫然出现于眼前,“老廖。” “你们有什么事背着我?”廖宗元沉声道。 室内的两人对视一眼,周从军缓缓转身,“老廖啊。”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可经查穆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恶事,却由此而殒命身亡,使得他们的恨还没有完全产生,便被这样的意外打碎的支离破散。 他眉眼复杂,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事情的经过。 廖宗元频频蹙眉,“有事说事,别用那种娘不唧唧的眼神看我。” 周从军哑然,许久过后,他叹气道:“你应该猜到了,穆策没了。” 廖宗元确实已经猜到,可心内的猜测被人亲口承认,他便再也无法欺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平心而论,廖宗元确实恨穆策不顾情谊将他置于险境,可归根到底,他只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论是做苦力,关监狱,还是被处以量刑,都好过人就这么没了啊。 第095章 待将事情经过全部叙述一遍后, 周从军总结道:“穆策是在潜逃当日没的,我跟老李赶到现场时, 他的额头顶着诺大一个血窟窿,警方判定是为……仇杀,但由于协会内没公布穆策去往H市的目的, 所以他们的这个判定是有误的, 我和众人一致认为, 他极有可能是被那背后之人给卸磨杀驴了。” 道教协会成立许久, 做了不少好事, 却也碍到了许多人的眼。 不说国外, 仅国内也有许多想让他们内部涣散的 廖宗元腿有些软,勉强扶着墙角问:“有没有查到穆策为什么会这么做?” 看他这样,周从军心内着实不太好受。 好好的兄弟老友, 非得与豺狼为伍, 怎不知他们连自己人都会咬伤,更遑论这贪图财务的 外人呢? 紧了紧拳头,周从军出声道:“为了钱。” “穆策年轻时有一个情人, 跟他在一起时两人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苦于穆策那时籍籍无名又一无所有, 女方家长不同意,硬生生拆散了两人。殊不知……他们自己的闺女当时已有身孕。” “两人分开后,随着月份越来越大, 女方家长渐渐得知了此事,原想让闺女把穆策追回负责, 可穆策那时已远走他市,苦于无法,二老只能随便将闺女嫁人。” “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巧,一月之前,这女人与穆策在一所超市碰到了面,相谈之下,穆策得知她已经离异,且独身一人带着孩子在S市讨生活,他原本只想把女人当普通朋友一般相处,可见面次数多了之后,对方透露出一个消息,她独自拉扯大的孩子小兵,是穆策的亲生骨肉。” 好大的一盆狗血灌入廖宗元脑中,微微愣怔,他咽了口唾沫:“亲子鉴定做了吗?” “这是自然。”周从军笑得无奈,“若不是亲生的,他又何苦为了那患病卧床的孩子铤而走险,毕竟若是你提前将那法器送检,他的行动则会被暴露无遗,他在赌,用你们两人十多年的友情做赌。” 廖宗元胸口发闷。 是啊,若不是自己信任穆策,这一系列事又怎会发生? 穆策赌赢了,他却输的彻底。 “你刚刚说患病在床?他儿子得了什么病?” 他想不通,这么些年来,穆策手上少说攒有千万,为何要想不开的断自己后路。 周从军抿嘴,“肝癌。”顿了顿,又补充,“晚期肝癌。他听说M国一研究所内开发出了抗癌药物以及一系列抗癌疗程,只不过要价奇贵,治好更是需要天价。” “他跟你不同,他的财产只有一部分留存自用,其余的大部分都捐给了靠谱慈善机构,未防被人说哗众取宠,这事协会内只有我知道,所以他没钱,也没那个能力将孩子送出国医治。” 廖宗元此刻不知该说些什么。 人人都有难言之隐,做了恶事之人更大多都是为情所迫。 他怨穆策,怨他出了事不向自己求助,怨他为了亲人就将友情置若不闻,白瞎了两人十多年的交情;更怨自己,怨自己心太软,直到这时……都无法将他恨之入骨。 “葬礼在什么时候?” 周从军愣愣,“就在今天下午。” * S市有一丧葬陵园,距离火葬场不过三里路程之远。 难得换上一身西装,廖宗元忽略周身的不便之感,只一心将目光对向水晶棺中那双眸紧闭之人,眼内氤氲起的湿气始终凝聚在眼中,虽不舒服,可临到棺材要被工作人员拉走之时,他才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嘴唇嗫诺,廖宗元低声道:“你糊涂呀!” 一句话使得场内之人皆再次红了眼眶。 抽搐哭泣声此起彼伏,侧旁的一挽发女人忽然道:“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向他坦白了孩子的事,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错事。” 廖宗元向侧旁看去,只一眼就察觉到了对方面相的不对。 这是……在说谎? “你孩子得的是什么病症。”他一把拉住女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