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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城计。” 萧辞淡若清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琵琶声稍缓, 若有似无混于泠泠泉音之中,那双寒潭般幽深沁凉的黑眸平静无波轻笑道“空城计可是七尺巷白府私宅?” 白维神色微动,捻髯不语,阖上双目,指节合着乐音在几案上打着拍子。 白子落入棋盘的声音不大不小,自杀其子反而险中求胜,形成平局之势,修长瘦削的指随意拨弄着棋盒中的蓝田暖玉棋子,月光映照下指骨透明如玉“围魏救赵谈不上,欲擒故纵卖相爷一个人情还是有的。” 黑白棋子相继落下,速度之快可与陡然急促的琵琶音比拟,待黑子落定,已然占了上风。 他一双眼睛锐利精明透着世故圆滑,一扫文人儒雅古板之态,额间几道皱纹挤在一起难掩岁月沧桑“这个人情老夫收下了,只是有去无回未免驳了王爷的面子。” “天罗地网、千羽梨花?”萧辞云淡风轻摩挲着指尖的寒玉白子,隐约可见掌心一点浅淡的梅花。 白维闻言沉了脸色,捏着黑子的手指微微用力,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萧辞黑眸平静无波中闪出一丝狠辣淡笑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敌战计,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本王折了这么多人,可不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那么简单,必将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十倍奉还!” 亥时三刻,京郊白府别苑,黑色夜行衣混迹于夜色之中难辨敌我,血腥气在燥热的空中酝酿发酵腐臭难闻,凄厉刺耳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暗雨楼十几个混战其中的暗卫,夜行衣皆被鲜血浸透,双目血红,踩着倒下的尸体用长剑支撑着地面剧烈的喘息,鹰般敏锐的眼睛扫视着为数不多的黑衣人。 对面的带头人嗤笑一声挥了挥手,五个身段玲珑的曼妙身影循着长长的绸带似一曲悠长的古琴曲缓缓飘来。 瞳孔收缩,双眼圆瞪,掩饰不住的恐惧与无措,绸带似噬人的藤蔓速度奇快扼住活人时又似最锋利的薄剑,杀人于无形之中。 景皓眼见五六个暗卫还未反击已被绸带勒死其中,突然移形换影,三条绸带从不同方向像他袭来,他抽出长剑一招风卷残云剑法退至十尺之外,绸带划破夜行衣,五寸长的伤痕,血流如注,心下暗惊,无招可循,形如鬼魅。 不过眨眼之间暗卫已被解决的七七八八,四条绸带如闪电一般自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同时向他发动攻势,让他无所遁形。 只听刀剑划破裂帛的声响,一道黑色身影护在他的身前,手中的柳叶风缠着一角绸带,滴滴答答沥着鲜血。 “没事吧?” “没事。”景皓脚尖点起地上的长剑反手接入手中“如何?” “解决了。只是不知七尺巷那边可还顺利。” 横七竖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修罗炼狱,淡若寒烟的眸子清冷的望向面前的五个人反问道“你们要对我动手吗?” 五个人刀剑坠地,齐刷刷跪在地上俯首行礼,趁着五人身后残余的黑衣人错愕不察之际,她手间微动梅花镖齐出,正中眉心当场毙命。 景皓讶然望向扶黎,一双黑眸寂灭淡然,毫无感情,杀戮极重,转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先回去复命,我随后就到。” 七尺巷行动未果,景皓不欲多留,疑虑丛生回头望了五人一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她掏出一方洁净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杨柳风,白色的帕子未见丝毫血迹,杨柳风侧刃在月光映照下闪着泠然血光。 “二宫主恕罪。” “凉槿,是你?”一如往常清淡如水的语气,眼前女子摘下脸上的面纱,狭长的丹凤眼妩媚风情,朱唇微启,顾盼生情,缓缓起身挺直脊背,碧沅担忧的望了凉槿一眼,匍匐在地,不敢言语。 “我……”她面若死灰,不敢对视扶黎的眼睛,低下头苦笑“属下愿以死谢罪,恳求二宫主饶她们一命,剑阁之令,唯上是从,她们并未背叛剑阁。” “唯上是从?”她冷笑一声“是不是我也要以死谢罪?” “属下不敢。” “宁王?” 淡淡一句反问,凉槿咬着下唇背脊挺得更直,在郊外瑟瑟凉风之中纤弱的身体似一根随风摇曳的芦苇,眼睛中闪烁着飞蛾扑火的决然“是!” “烟雨宿柳楼再见之后你一直在阳奉阴违?” “属下不敢,属下从未动用过剑阁力量,只是助他筹划过几次暗杀,包括阻杀暗雨楼的暗卫。” 扶黎垂眸从碧沅等人身上扫过,嘴角笑容浅浅,碧沅惶恐道“二宫主,近日小姐身体受到内力反噬,我等不放心小姐的身体才执意相助。” 她若有所思蹙了蹙眉,眸中精光一闪,一记掌风打了过去,凉槿被震出三尺远,挣扎着起身鲜血沿着嘴角流至下颌一滴一滴没入夜行衣,竟然有股弱柳扶风的楚楚之美。 那人白衣白袍,踏月而来,光华流转丝毫不掩其风华半分,扶黎淡瞥了碧沅一眼“把她带回去!” 凉槿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几不可查对着扶黎摇了摇头,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滚!” 她不住的摇头,捂着心口满脸泪痕向着扶黎的方向爬去,碧沅等人不敢怠慢,手脚麻利点了凉槿的穴道。 “你至今还是没有考虑清楚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扶黎攥着杨柳风的手沁出细密的汗珠,指节凸起泛白,咯吱作响“玉女宫的事情姐姐自会处理,不牢护法费心。” “好,待我回转剑阁亲禀扶疏。”冰冷无波的一句话例行公事。 “她还有用。”扶黎猛然抬头而后缓缓跪在他面前,握着杨柳风的手骤然脱力。 “不知悔改!”沐风淡然以对不置可否,并未在做追究,漠然扫视着尸横遍野的别苑轻笑道“谋算谋心,真假难辨,你一向七窍玲珑,工于心计,此次可还分得清真情假意?” “他心思深沉,谋略远在我之上,无论是亲近还是敌对都很难让他卸下防备,若即若离,虚实之间,反而可以趁虚而入。”她起身弹了弹夜行衣上的尘土,毫无感情的陈述,眼睛中漾着冷笑算计“我对他只有利用,我与他肌肤相近共六次,锁魂链与他身上的离火珠已经有了感应。” “七月半。” “可……他会死,宣和五年一案……” “他不会死。” “是。” …… 七尺巷,轰隆隆的石壁声响,黑衣暗卫勾唇一笑看着被他们移花接木替换入内的护卫乱作一团做困兽之争,他嘴唇微动默数了当个数,密密麻麻的白羽箭自四面八方射向地牢中心。 他们就如一个个活靶子毫无反击之力,万箭穿心而亡,石壁里侧钢铁所铸的铁笼已成血色,一炷香的时间厚厚一层白羽箭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