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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草,在他的身后单纯生活。 所以我想要知道什么,都会找向岛问个一清二楚,他对我毫无保留,有什么说什么,蓦地还叫我不要告诉阿恒,他怕被阿恒揍。 隔日,平平常常的一夜,我送完酒水出来,用手扇风去臭味儿,有些包厢里乌烟瘴气,一进去就觉得闷。我再次备好酒水送去给客人,在路上竟被一个令我纳罕不安的人给喊住了,是上次在贵宾房里见过的大铎先生。他身穿古板西服,体形削瘦,晃眼一看,他头上仿佛铺了一层银霜,一双眼窝深陷,脸上皱纹颇多,精神却不差。 他身旁跟随了两个肃穆的高壮保镖。 大铎先生不像是刻意找我,只是在路上遇到了,随口唤住了我。 他吩咐其余人揽了我的活儿,自然而然地与我站在过道里谈话。 我毕恭毕敬地叫他老板。 他轻嗯,稍稍打量了我几眼,他的眼神不轻浮,视线只局限于我的脖子以上。“你是上回的服务员吧,阿慧提起过你几次,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还好。” “我想问问你阿慧的爱好,耽搁点你的时间。” “当然可以。”我摸不清他的企图,陪笑着应承。 大铎先生丝毫不会叫人感到尴尬,他说话的技巧是几个我也比不了的,慢慢的,我安心了,因为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有什么不良企图,与我保持着较宽的距离,也的确是在问慧姐喜欢什么。 问完之后,他推了推金丝眼睛,话锋一转,平和地说:“看得出来阿慧很喜欢你,我忙得脚不沾地,她在家里没个人说话,最近好像因为我而心情不好,今晚我想邀请你去我家陪她吃一顿饭,补偿补偿她,可以帮我这个小忙吗?” 我一时愣住了,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想得罪阿恒的顶头上司,加之他和我说话间的语气像长辈对待晚辈一样,看我的目光也比较慈祥。 我就踟蹰地点了头。 大铎先生领着我出门,我下意识地跟在他后面几步走路,他顿住脚步等着我一起并排,“不用感到拘谨,随意一点。” 他虽如此说,我依旧要走在后面一点。 他的私家车是一辆黑得反光的迈巴赫,司机忙下来给我们开门,但大铎先生已经提前将后车门打开了,并向我做出邀请的动作。 大人物给我开车门?还是老板专属的后座?这越来越让我无所适从,也摸不着头脑。 我反邀请他先进去,他也不勉强,微微弯腰坐了进去,而我老实巴交地坐到了副驾去。 大铎先生即使在后面也总会和我聊家常,他的问题像是查户口,“你多大了?有十八吗?” “没有,虚岁十八,下半年就满了。” “怎么不上学?” “呃...家里条件不好,所以出来打工。” “你的父母同意?” “同意。”我每次回答他的问题,都会扭头对着他,来以表尊重。 大铎先生的眉毛偏淡,即使皱起来也不怎么浓,他欷吁,“你的父母,不及格。” 我只干干地笑,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想透露过去的事。 约莫他也察觉到了我的态度,就没再问家事,而是问我喜欢什么,我想了一会儿,随口说:“喜欢看书,喜欢阿桑的歌。” “还有呢?” 我认真道:“未来想写一本属于自己的书。” 大铎先生总算笑了,我莫名觉得他的笑容里掺杂了一丝悲伤,他温言道:“你如果写好了,我可以帮你出版。” 我客套地说了一句谢谢。 以我现在的精力,想写书但有心无力,一则浮躁,二则不知该写什么,所以不敢随意下笔,更何况大老板的话,不过也是客套一说,我哪会当真? ☆、十六,永远十六 风格温馨的别墅坐落于郊外,我很意外别墅的装潢,无论里外,都给人质朴清新之感。 大铎先生通体严肃,我完全想象不到他的住所会是这样亲切。 日落西山,斑驳的余晖洒了一地暗色金红,庭院里的粉嫩花草被染得蒙艳,栏杆房顶也被染得如此,淡蓝色的墙壁一面反着橙红的光,一面笼罩着灰暗的阴影,我眼前的这座宽大别墅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房子。 只是门庭过于冷清,让房子少了一点可爱,多了一点萧条。 我随着大铎先生进门,室内更显冷清,房屋本就空荡,加上没什么人,一进来仿佛就被一股孤独感给淹没了。 只有一个年老的保姆在准备晚餐,她放下手中的事,迎过来接待我们,大铎先生挥手让她回去继续做饭,也问了问慧姐的行踪。 老保姆说,慧姐好像去打牌了,她擦了擦手,拿起座机电话想叫慧姐回来,却被大铎先生制止了。 大铎先生说慧姐玩够了会准时回来的,不用去打扰她的兴致。 老保姆笑呵呵地拍马屁,“先生就会宠人,怪不得阿慧小姐对你巴心巴肝的,她上午走前,亲自给你熬了骨头汤,让我一定盯着你喝完。” 大铎先生理了理西服,面带淡淡的笑容,“那先端三碗出来垫胃。” 老保姆忙进去端骨头汤,别墅里仅有的三人坐在沙发上,一人一碗骨头汤。他对待老保姆很亲和,对我更亲和,我仅认为是因为我太小,所以这个老叔叔会收敛严肃,照顾我一二。 喝汤时,我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用汤匙也轻拿轻放,保证不会碰撞到水晶碗,我虽然出身贫寒,但修养不能掉。 大铎先生因此夸了我,他落寞地笑道:“你父母将你养的很好,我女儿以前无论何时都是调皮样,我教她文明用餐,她故意发出声音来气我,你说气不气?” 我中肯道:“老板觉着气,她觉着好玩,你越气她越觉着好玩。” “是啊,我气到了,她就笑个不停,还做鬼脸。”他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怀念。 我冒昧道:“她上学去了吗?” 大铎先生握汤匙的手一凝,他嗫嚅了半晌,没有言语,沉寂了下去,静静喝汤。 老保姆的神色不太对劲,她马上将话题转移到了慧姐身上去,大铎先生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我局促地低头喝汤,垫胃的餐用完,大铎先生忽然兴致勃勃道:“我带你去看铎。” “铎?那是什么?”我放下汤匙,看向他。 他起身将椅子塞进桌下,“大铃,是春秋至汉代的一种乐器。” 我起了兴趣,也将椅子塞好,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走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他搜出钥匙不紧不慢地开了门,门缓缓被一只干瘦的手推开,里面的景象惊呆了我。 屋子大的过分,里面摆满了陈旧的青铜大铃,一一排列整齐地挂着,多得数不胜数,却不杂乱,房里无端生出一种庄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