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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雀跃欢呼。 但也不好表现太过,等主办方的经理走远,大家才围着这一盘点心垂涎。 周深简直要累散架了,他眼眶发黑,四肢发麻,倚在身后斜放下去的座椅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穿回什么时间不好呢? 他无比悲戚的长叹一口气。 等视线落在那一盘点心上,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整整一天,水米未进。 或许是饿的有些恍惚,他竟然忘记自己此时还是一名小透明的实习生身份,首当其中的在食盒里挑了最中间的一块。 这个有些大逆不道的举动,硬是把几个新人都看愣了。 这些人里,除了新报到的几名新人,像周深这样有过一段工作经历,初出茅庐的媒体小生,还有像高鹏、许明这样的业界前辈。 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来说,这样一个场合之下,面对美食,颇有资历的前辈都没表示,都没伸手,却让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后生抢了先。 这未免也有点太自来熟了吧?太没大没小了吧? 周深又累又饿,又困又热,干脆在车厢里脱掉了外衣。 他出门慌忙,套的是白景程的一件毛衣,宽宽大大的并不合身,但却显得周深愈发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职场新人。 糕点的味道实在不错,以至于周深又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他刚要吃,才发现自己正被众人的目光凌迟。 周深他有些心虚的止住口,在众人的鄙视且仇杀的目光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呃、”周深顿住动作,机械性的把嘴里的糕点掰出半块。 他献宝一样呈给高鹏,笑容璀璨:“高哥……” …… 高鹏一脸无语,方才展会上建立的好感瞬间打消的一干二净。 见高鹏丝毫没有动手去接的意思,他又将手转向许明,发出一声尬笑:“明哥……” 许明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 ☆、第 9 章 周深在一众目光中,讪讪的收回手。 许明狠狠咳嗽一声,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把糕点朝前一推:“大家也都累了一天,先垫垫肚子。” 几个新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小心翼翼的伸手,一同把糕点瓜分了。 高鹏看着周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许明同他脚前脚后,钻出车厢到外面抽烟。 两位公司重量级的人物相继离场,这让车厢里的气氛骤然轻松不少。 陈箐强忍着笑意,拿肩膀挤兑周深:“行啊,有胆量!真没看出来!” 洛遥手里捻着一块糖糕,眨巴着眼睛,同几个新人的目光一齐朝周深这边窥探过来。 就见他支棱着两条腿,略带颓然的窝在座位边上,老气横秋的拧着眉,颇有几分生不逢时的感慨。 接下来的晚宴上,重复上演着周深记忆里的繁琐流程。 林顿酒店宴会厅一角,周深两手拄在摄像机脚架上,又一次亲眼目睹自己未来师父高鹏在宴会上与前妻狭路相逢,不期而遇。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周深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的悄悄换了个临窗座位。 陈箐看准时机,一屁股抢到高鹏身边这块风水宝地,他本意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对公司前辈阿谀奉承几句,也算是为自己的将来铺路谋划。 却未承想,高鹏坐下就喝,喝完就醉,醉了就耍酒疯。 最后,高鹏醉的五迷三道,面红目赤,神情怔怔的,转头与陈箐对视。 还没等陈箐酝酿的马屁拍出来,高鹏先兜头一拍陈箐的脑袋: “你小子——哈——你小子!” 他人高马大,手掌宽厚,像拍木桩子一样铿锵有声,孔武有力。 接连几下,险些给陈箐拍到桌子底下去。 许明也知道高鹏心里不好受,他左右看看,好在现场也没人去留意和关注这么一个醉鬼。 林顿酒店十三楼的宴会厅内,双排水晶大吊灯交相辉映,明晃晃有些炫目迷离。 周深一个人静坐在靠窗的角落,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高鹏,看着被拍到昏头转向的陈箐,一时间,心内百感交集。 或许这就是命运,周深心想。 即便重来一次,也丝毫无法撼动最终命定的结局。 有风吹过窗棂,带着冬夜的凛冽气息。 点点灯火倒映进高脚杯里,周深仰头,安静的饮完一杯白兰地。 白景程强忍着腰伤,在成堆的文件里伏案工作了整整一天。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拧开公寓的大门,走廊里,昏黄的路灯钻进房间,在屋内地板上剪出他的身影轮廓。 屋内没有开灯,空荡荡的房间里透着一股冷寂。 他转手拔出钥匙,随即扔进沙发的缝隙里,再腾出手去关门,开灯,换拖鞋。 白景程有些不适应,可能是自己回来的太早了,又或者周深加班到太晚了。 他站在玄关门厅,足足呆站了半分钟,才拖着步子去开客厅的灯。 视线在客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侧靠墙的桌子上。 一桌的早餐早已经凉透了,原封不动的摆在客厅里,显然周深一口没动。 白景程踩着步子,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一条腿支出茶几好远,心里有点不痛快。 此刻,周深正坐在摇摇晃晃的房车末排,对着玻璃上的霜花,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视线一晃,是前排洛遥递过来的一只暖瓶。 周深揉了揉鼻子,没有去接:“没事,可能是有点感冒。” “我这还有。”洛遥朝前比了比,没有收回手。 这时,半路杀出个陈箐,“唰”的一下抢过暖瓶,转手焐在怀里。 他从前座探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脸:“感冒?”他拿眉毛挑了一下:“明显的体虚肾虚,睡眠不足嘛!” 周深有些怀疑,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还不至于到肾虚的地步。他转头去照车窗,玻璃上映出的一张脸与他对视,是显出那么几分清瘦和憔悴。 车厢前排,传出几个女生的小声抱怨。 “唉……这么晚才下班,我妈都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了。” “呀,你不说我都忘记给家里打电话了……” 周深微蹙着眉,从两人的对话中敏锐的捕捉到一丝重要信息——自己现在同白景程还处于热恋期,是不是也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报备? 这时,司机减慢车速,朝着车厢里问了一句:“一会儿走二环,你们有谁家在这边的吗?” 周深的公寓就在这附近,按照常理,自己此刻就该下车。 他攀住前排的椅背,张开口,却又犹豫了。 白景程没收了自己的钥匙,显然是有鸠占鹊巢的图谋;但自己此刻没钥匙,要是回去白景程不在公寓,那就很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