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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选择的话……长光估计自己一个都不会选,他无法忍受不能得到这个人,也无法忍受失去这个人。 所以,他还是想要贪心一些。 听说星北流醒过来后,最先来看望他的是江国公。 寒千直接将江国公请进长光这边院子里来,江国公大步走了过来,来到星北流面前。 星北流抬头看着他,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祖父……”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 江国公有些激动,一时间嘴里说出的话也没了逻辑。他看着星北流清瘦的面容叹了声气:“那些作孽的人啊……怎么能够留下他们的罪孽,让你一个孩子承受呢?!” 星北流动了动嘴角,并没有说话。 他早已过了属于“孩子”的这个年龄阶段,但是在江国公眼中,他似乎就还是个孩子。 “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江国公大力拍着他的肩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也不要觉得对成逝有什么愧疚感——当年若不是他去寻你,你又何必遭此劫难呢?终归来说,总是人事难料啊。” 星北流用力睁着眼,生怕再一次忍不住流泪。 那样的话,真是显得太脆弱了。 长光蹲在星北流身边,仰头龇着牙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没事就不留你吃饭了!” “你个臭小子!”江国公一巴掌拍在长光头上,“好好照顾大公子,听到没有!” 长光哼哼道:“要你说!” 江国公走后,长光抱着星北流的膝盖,凑到他面前去。 他在星北流温软的嘴唇边索要了一个吻,将刚摘下来的桃花放在他指尖上,看他望着桃花呆呆的模样有些好笑。 “你比它,”长光一边闷笑一边道,“更美。” · 晚些时候宫里来人递了信,长光坐在床边翻看信纸,叫星北流将头枕在自己腿上。 他一边抚弄着星北流的头发一边专注看信,等看完后手指微微一顿,发现星北流睁着眼盯住自己。 “要看看吗?”长光将他抱了起来,笑着问。 星北流没有回答,长光就自己将信纸塞到他手中去了。 信是宫里沉如琰写来的,其实也没有写什么内容,无非是说了说三老爷现在的情况。 威正帝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了,沉如瑜也缩着头不敢冒进,所以现在是沉如琰在审问这件事。 星北流很快就看完了信里的内容,并没有说话,似乎在发呆。 “三老爷也是被逼急了……”长光从身后搂着他,闷声笑着,“竟然说出醒梦花是星北府四老爷家在收购。你说他是如何有这个信心说出这种话来的?” 星北流低着头,轻声道:“嫁妆。” 长光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三老爷家确实在收购醒梦花,用的是四老爷家的嫁妆?” 他皱眉沉思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用别人家的财物,买了不该买的东西,他以为自己就可以洗脱嫌疑了?这不是在送命么?” 星北流没有回答,靠在他肩上,眼睛有些闭上了。 “困了?”长光轻声问了句,“困就睡吧。” 星北流点点头,安稳地入了睡。 · 这几日星北流被病痛折磨着,睡得一直都不是很安稳,所以看上去整天都在睡,其实真正陷入深眠的时间并不多。 只有长光在他身边陪伴时,他才会稍微安心地睡过去。 已入半夜,星北流好似从一个梦中惊醒了过来,身边并没有长光,床前小桌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 星北流坐了起来,感觉到心跳在加速。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一身黑色的长袍,将那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星北流沉默地看着那个人,并不说话,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或者是害怕的神情。 那人进屋后,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转身朝着星北流走过来。 她揭下笼罩在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美丽的面容,然后走到星北流面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星北流望着她,轻声道:“姐姐……” “我来看看你呀。”阿挽伸出手,轻轻地贴在他额头上,“听说你病了,我很担心,所以就悄悄来看你了。” 星北流问:“只是来看我,而不是从我这里……” 阿挽用手指轻弹了弹他的额头:“那样的假话,你怎么就信了呢?我真想从你那里看到他的影子,怎么会说出来呢?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就一点都不会关心你么?” 星北流沉默了半晌,摇摇头。 “你该……恨我……” 阿挽笑了起来,她笑着的时候眼角有皱纹显现了出来,却在她的美丽之下,毫无违和感。 “你总是那么的心事重重。”阿挽轻声笑着,“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明明还只是个小小的少年,眼睛里却那么的孤独和疏离,好像和谁都无法亲近起来一般。你那时候多大?才十五岁吧,湖卿应该是十岁,云卿和宛扶年纪更小,你都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玩,我没办法啦,只能自己带着你走,可你都是扭捏着不肯理我。” 星北流轻轻扯动嘴角:“可你那时候也不是很大,正期待着自己的亲事……” 阿挽看着他,轻轻摇着头。 “阿流,爱上你的父亲,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明丽的笑容,“就算后来遭受万千劫难,也不会觉得心中彷徨。唯独感到惋惜的是,看着你们孤独无依却不能尽到身为姐姐的责任,就算相见,也要装作是陌生人……” 可他的父亲靳裕,那个了断红尘归入空门的男人,早已不在了啊。 星北流眼眶微微一热,低下头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失态。 晚离郡和攸城的寄行寺相去不远,若是自己上门拜访一次,便会明白一切。 但他很清楚阿挽哪里都不能去。作为放过阿挽的条件,主母要求靳裕在寄行寺中不得擅自离开,阿挽在晚离郡中亦不能离开。 即便是后来星北流镇守晚离郡,他和阿挽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却依然要装作互不亲近,只为了不将祸端带给对方。 “我不明白。”星北流摇摇头,“父亲明明有机会可以救你……他有很多很多的财富,却一分不肯用,就算最后留给了我,他也没有拿去救你。” 阿挽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摸了摸他的头:“以后你就知道了。” “自十年前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了自由,生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为了不拖累你,所以才那样对待你。”阿挽说,“你在怪我待你冷漠吗?” 星北流摇摇头:“我从不曾敢怪你。” “你在我心里,和湖卿还有云卿、宛扶他们,是一样的。”阿挽笑得眉眼都弯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