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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哪里得知到他的行程,摇下车窗反问道:“是我身边哪个叛徒告诉你我的行程?” 袁铮不说话,自觉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坐上去之后生怕姜培风会赶他走,连忙目视前方问道:“你不会去恐吓他们一家吧?” “为了你?”姜培风嗤笑,点火开车。 袁铮脸皮向来薄,被姜培风这么一嘲讽,红晕马上蔓上脸颊,硬着口气说:“你这次去,本来就是为了我。” “不,我是为了还你的情。运德的利润分红你们退了一步。”姜培风看着前方目不转睛的说。 车启动,开往魔都某个还没来得及拆迁的老式居民楼。 这些年随着魔都接连拍出天价地王,手握资本的开发商生生被吓跑了一大片,以至于这片老式楼房暂时,或者说未来三十年左右,是不会拆的。 但是住在楼道里的居民并没有嫌弃自家的房子破旧,精神上一直想象着我家房子拆了就是千万富翁的优越感。 姜培风七拐八拐,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了,上去之前特意交代:“这件事我一个人来解决就好,你要么自己在我车里等着。” 袁铮不肯老实呆着,姜培风没法,只好塞给他一个东西。 姜培风走上楼,来之前他特意确认过,今天那个老人的儿子休息,一家五口都在。 姜培风敲门,门很快被打开,是个约莫六十来岁的大妈开的门。 “你找谁?”大妈问。 “您好,我是创四维度的总经理,我姓姜,也是前段时间把您家老爷子送到医院的路人。” 大妈搞不清楚这个人来这里做什么,但不妨碍她请人进去。 老式的房子,比较旧,但是整体来说要比那些来魔都打工的强得多。 而且他们还有户口,还有个家,比起那天在魔都艰难挣扎的人来说,要强的太多。 姜培风叫人查的时候,还当他们是个贫苦落魄户,现在看来根本谈不上贫苦。 姜培风进去的时候,老爷子正拄着高脚凳学走路。 他一条腿骨折了,医院里只待了几天就出院,根本还没好。 老人显然还记得姜培风的脸,惊诧过后,指着沙发说:“请坐,你今天来是?” 姜培风在沙发上大大方方的坐下,顺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先谢过阿姨送来的凉白开,喝了口,这才在老两口的目光中,淡淡的说:“您那天住院,一共六千四的开销,是我垫付的,这个钱您该还给我了吧。” 老爷子老太太愣住了,显然忘了这茬。 如果姜培风不提,这一家子看样子是不打算还了。 阿姨连忙道:“你稍等一下,我去房间里拿钱给你。” 老爷子忙接话,“真是对不起,我以为你和那个小伙子是一起的,所以就没还。” 还挺通情达理的。 姜培风笑了笑:“只是认识而已,谈不上是一起。撞你的那个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知道,我儿子说了,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老爷子说。 “谁来要钱,没钱!”有道不和谐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接着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正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何志伟。 姜培风之前查过他——这一家子他都查过。 何志伟年有三十,之前一直在家游手好闲,前段时候好不容易托关系,找了家公司担任货车司机,今天白天休息,晚上跑车。 他老婆在楼下开了家便利店,卖卖泡面口香糖什么的。 何志伟看到姜培风,咕囔道:“你要钱,找袁铮要去,他有的是钱。” 姜培风笑了,“这位先生搞错了吧,你和袁铮的债权债务关系可和我没关,我只是个见义勇为的路人。” “凭什么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何志伟嚷嚷道,“袁铮那狗-日的撞了我爸,还跑了,这事他必须负责。” 姜培风点头:“如果有证据证明是他撞了你爸的话,肯定得负责。不过,这和咱这事没关系,不是我撞的你爸,你得先把钱还了。” 何志伟皱眉问:“最近,最近我爸被撞了,医药费掏的有点多,你看能不能缓几天?” 姜培风推笑道:“那可不行,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从袁铮的律师团那里,找来了你们的地址,来一趟不容易。而且你看你爸这腿,估计到时候还得去医院,那就更不能保证以后可以还钱了。” 何志伟赶紧说:“他的腿只能这样了,后期不会再去医院,这个你放心。到时候袁铮的赔款下来了,肯定还你。” 姜培风摇头,“我又不是没看过袁铮的行车记录仪,那距离你爸隔老远了......” “那又怎样,”何志伟打断了袁铮的话,声音骤然拔高,“那就是被他吓得!老人家本来腿脚不好,他还开那么快,我爸这腿跟他脱不了干系。” 房间里传来小儿的啼哭,马上有女人的声音在哄。 看来是把小孩吓到了。 老人摆出无奈的样子,“算了算了,你把钱给这个人吧,我这事怎么说都和他没关系。” “被吓得?”姜培风做出一副惊诧的表情,“老人家,您还记得当时车祸的情景吗?” 老人看向何志伟,何志伟马上说:“就是我爸当时正在过马路,本来就走得慢,袁铮还突然鸣笛,我爸就注意到有车开过来。结果袁铮那车开得还那么快,就把我爸吓到了,然后我爸就摔倒在地。” 姜培风做恍然状:“就是说袁铮按了喇叭,还不减速?” 何志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行车记录仪是可以记录声音的。 他脸色变了又变,马上改口,“不一定按了喇叭,但就是把我爸吓到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耍无赖了。 姜培风问:“那大爷,这些都是你回忆的吧?” 老人看向何志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我年年纪大了,记不太清。大概是这么回事吧。” 本身这件事,老头一家胜诉的可能性就不大,只是担心法官会和稀泥,让袁铮出于“人道主义”多赔点钱。 加上袁铮又是个原则特别鲜明的人,不愿私下花钱私了。 不过,估计许律师愿意说的两三万,老头这儿子也是不会同意的——既然何志伟这么清楚袁铮的身份,没有个七八万,他怕是不乐意。 姜培风笑了:“原来所谓的当事人证词,只是您儿子的只言片语。这被撞的到底是您,还是您儿子?” 何志伟态度强硬起来,“这就是我爸摔倒的整个经过,就算到了派出所,我也是这么说。” “行吧,”姜培风叹口气,“我也不隐瞒了,我确实是袁铮的朋友,今天过来就是想探探口风。” “你!”老头一家变了脸色。 “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