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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和霍连城合作的时候就发现了,雷蒙绷着张脸,显然是对霍连城这一副颇为吊儿郎当的模样极为不喜。 他故意这样说着,也是想让雷蒙多多放松些,情绪不要那么的紧绷。 座椅之上,男人那俊朗的眉眼之间带着分明的笑意,一笑便是勾人的色泽。 “或者说……小雷蒙要抱着我睡?” 雷蒙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贺少征以为这个闷葫芦不再响应之后,紧接着,雷蒙突然一下子俯下了身子。 他将手里拿着的那一份文件扔在了旁边的位置,两米余的身材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他的左膝微屈,压在了贺少征身子的右侧,又用右手撑在了贺少征的脖颈一侧,黑发微刺,让贺少征的脸颊都产生了些许痒意。 雷蒙的神情颇为的认真,“指挥官,我不介意,在这专机上和您睡一觉……” 话音刚落,雷蒙却轻轻地瞥了一眼在一旁看着的霍连城,冷哼了一声,说道,“但是,我不愿意,当着这个家伙的面。” “——这对您是一种侮辱,对我也是。” 说着,雷蒙猛然在贺少征的唇上印下了一吻,便又面无表情的抽离开来,继续翻着手中的文件表格,坐到了其他的位置。 贺少征有些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头,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哟,雷蒙这家伙……算是长大了吗? 霍连城那原本调整着自己脖颈处领带的手指微微紧了紧,脸上却仍然表现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他这一次说话的语气倒是比起平时刻意的恭敬了几分,听起来却颇有几分惺惺作态的模样。 “指挥官……得嘞,还有五个小时,您好好休息吧。” “真可惜在现在这个地方,可没什么人能够伺候您了。 ” 咬字颇重地说完之后,霍连城就这样站起了身子,也去做相应的布置了。 听到这一声意味不明的话语,贺少征耸了耸肩膀。 将眼罩盖在了自己的脸上,贺少征却微微有几分出神。 ——真没有想到……第一次去新加坡,竟然是因为海因里希·美因茨。 还记得当时,在任务结束前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候,褚雪尧就眼神晶亮的跟他说过,他已经让家里的老人知道了他们在一起的事情,马上,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他还想要带贺少征去见一见他的母亲——据说是一个极其漂亮的,来自新加坡土生土长的华裔女人。 “嗯……希望这一次来新加坡,褚雪尧,不,褚子源,我给你带来的不是一次惊吓吧。” 贺少征淡淡地说道,便很快的陷入了浅眠之中。 梦中,他似乎梦见了,有什么人轻轻的亲吻着自己的手指。 手指上那柔软的触感,就这样伴随着他的梦境,缓缓沉入。 —————— 新加坡,褚家。 红墙深深,一个看上去精神气象颇好的,穿着一身唐装的老人听着下属的小辈的汇报,摆了摆手。 “美因茨家族对我们褚家有恩,旭日这一次来,这是在逼我们和美因茨家族做出取舍啊……” 老人缓缓的叹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紫砂茶壶,坐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年轻人,不紧不慢地端起了茶壶。 轻轻的嗅着那浅浅的茶香,老人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微笑着说道,“子源,你怎么看?” “毕竟这一次和美因茨家族的负责项目……全程都是由你交接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说着,那穿着唐装的老人,手指放在木椅上顿了顿,看着自己的小孙子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探究的神色。 这个小孙子,已经和以前变得极为的不一样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无论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还是在新加坡读大学的时候,褚子源都是一个颇为温软的性子。 他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轻轻柔柔的,一般就算有老一辈的人为难他,他也不会表现出太多倔强的抗争,但是为人却颇有韧劲,因为这一点,虽然不喜他的温吞的性子,但是,褚老爷子在心底倒也是高看他那么一分。 可是,自从那一次爆炸之后,他被美因茨家族送回褚家之后,一切的一切……都有了些许不同。 就算是褚老爷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孙子,现在让他都有一点看不透的感觉。 这一次和美因茨家族合作的治疗项目,他做的也很好,无可指摘,手段非常的老练,丝毫不用他过多的提点。 褚子源在这个时候,似乎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他抬起了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老人的眼神,非常的平稳和冷静。 就仿佛坐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那个在新加坡乃至亚洲都拥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力的家族创建者,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和他品着茶,样貌和蔼的唐装老人。 褚子源似乎是在斟酌着语句,慢慢的说道,“您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并不是在南洋的本家,而是被送到了英国,每年之中也只有过年的那一段时间,有机会回到本家去见见我的母亲……还有父亲。” “那个时候,我差不多才只有十岁,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人关怀过我,小舅舅送了我一个小小软软的动物,具体的是猫还是兔子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只记得我很喜欢,当时我轻轻地抱着它,就像是小孩子握着一块甜美的糖果一般——这是我人生之中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褚子源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仍然是那么的平静,他手里也捧着与老爷子手里端的相似的紫砂茶杯,一团稍纵即逝的水汽,从浅浅的茶杯口冒了出来,被他轻轻的呵开。 他的手指轻轻的摸索着那茶杯的杯口,脸上都透着无法言说的眷恋的神情。 坐在红木椅上,老人侧了侧头,显然是起了几分兴致,“然后呢?” “然后……我记得当时我抱着那一只小动物的时候,被您和金叔看见了。” 他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哪怕一丝的动荡,平淡无波,就像是看不到底的湖水。 “您让金叔当着我的面,把那小兔子摔在了地上,软软小小的一只,心脏就这样停止了跳动——您说,您已经好久不见我了,比起小舅舅更要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