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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快要来临的时候她都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是一种明明身体很健康可是心里却生了很严重的病,那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想杀死自己,祝愿每一个活在这世上的人都万事顺意。那种刀在自己身上移动的痕迹那么清楚,身体上皮肉分离,看着鲜红的血一丝一丝的从缝隙中溢出来,我还能感受到红色的液体的温度。每一个长夜变清早,都是一次死里逃生。 我握住她的手,想告诉她让她不要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有些失神的望着我,后来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幸福过,我没有得到过爱,甚至连钱都没有得到过,怎么能够让自己就这样死掉呢?我要写很多的书,让世界上更多的人能够看到它们,让别人知道世界上曾经有过白夕言这样一个人。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我一直坐在她身边倾听她的每一句话。 她说,后来我强迫自己每天一早就出门,坐在书城的地上看书,趴在栏杆上写字。时间就这样过,不知道多久之后我就好了,是真的开始好了。她问我,一落,你知道吗?后来我的书大卖,我得到了更多的钱,也有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 我想她说的那种感受应该是梦想实现了的感受,那种从死亡边缘活了过来又实现了梦想的感受。我知道此刻的我并不理解,没有经历过的事我永远都不会明白。 我只能把她的手握的更紧,跟她说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后来再想起才发现,我是一个这么会安慰人的人啊,或许以前那段艰难的时光也是在这样的自欺欺人中过来的吧。 那个晚上白夕言跟我说了很多的话,她喝了很多的酒,喝到把自己都醉倒了,我在一旁滴酒未沾的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这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故事,孤独和凄苦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涌上心口。 我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问她:“我怎么送你回去啊?”她都喝迷糊了,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很快她就说了一句话,声音很小但清晰入耳。给方暮舟打了电话之后在那里安静的坐着等他。 没过多久方暮舟就到了,我忘记了白夕言家的地址,想着反正邱以阳不在家,就让他把我和白夕言送到了我家。 车停稳后我把白夕言从后面扶了出来,准备搀着她往里走。方暮舟双手插兜倚车站着没作声,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可能有些困难,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他朝这边走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叫人帮忙呢,看你刚刚那么逞能。” 我懒得跟他计较,“你快过来搭把手,外面风太大了。” 他从我手里接我白夕言,一把抱起她往电梯口走。 我跟在他们后边,看着方暮舟抱着白夕言的样子,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方暮舟和白夕言还是挺般配的。我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觉得自己真是脑子坏掉了在瞎想些东西。 我赶在他们前面出了电梯去开门,把门打开后等了有一会儿在才见方暮舟过来。 “你怎么这么慢,能不能快点儿?” 方暮舟把白夕言放在床上,出来问:“你脾气这么差,你老公知道吗?” “要你管?” “他肯定不知道了吧,你那天晚上跟今天可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别说了,行吗,我现在就去给你倒杯水好了吧!” 我在厨房找了好半天都没找着茶叶在哪儿,只好给方暮舟到了杯白开水。 他看了一眼接了过去,质问道:“你们家连茶叶都没有的吗?” “有是有,就是刚刚在厨房找了半天没找着,我平时也不喝基本上都是邱以阳喝,我也不知道他放哪儿了。” “那你平时都不给你老公到水的吗?” 我想了一会儿,“他都忙到很晚才睡,我睡的比较早,我平时也不会在他工作的时候进去,怕打扰到他。” ☆、Ⅰ-Ⅶ-3 他啧了两声,“你这个做妻子的一点都不合格,也不知道当初我——”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也不知道当初邱以阳怎么看上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管的还真宽,还是操心你自个儿的事吧,你和张梓寒现在怎么回事儿了?” “你以后别瞎说了啊,张梓寒和陈嘉冲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你们这是要兄弟之争了吗?”我好奇心爆棚的问他。 “你有心思想这些啊,还不如想想做些什么事能让你老公开心。” “我们人格独立,谁也没有必要取悦谁。”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这根本就不是独立不独立的问题,不是我说你啊,你根本不懂男人。”然后歪着头问:“你不会真一次都没给他泡过茶吧?” 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他杯子里的水也喝的差不多了,也懒得理他,“水喝完了吧,赶紧回去吧。”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我这凳子都还没坐热呢,你就赶我走了?”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最近天气也是越来越冷了。” “你家这么温馨,我不介意在这里睡一宿啊?” “赶紧滚,就一间房,没地方给你睡。” 方暮舟拍拍他身下米白色的沙发,“这个也是可以的。” 他的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他接了电话后跟我说了一句先走了便匆匆走掉。 我到房里把暖气打开,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估计方暮舟应该回了‘烟火’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到了没有,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方暮舟只说是件小事,已经解决了。 我抱了一床被子窝在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周围,觉得这房子还是真的挺温馨的感觉。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还是都有。 当我在沙发上想这些的时候我以为酩酊大醉的白夕言在我温暖的床上睡的正香,可是并没有。 暖气充足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白夕言睁着眼睛好一会不能睡着。她并没有醉,或者说在方暮舟从我手里接过她抱起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清醒了,在我先他们一步出电梯开门的时候,白夕言把手腕更紧的勾住方暮舟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她能感受到在她说了那一句话后抱着她的人的僵硬,他笑意十足的那一句‘你醉了’久久的留在她的脑海中。 被泪水湿透的枕巾在暖气的吹拂下早就干了。那天我手忙脚乱的,从没想过酒醉的她在那时候怎么还听清楚也回应了我的话,怎么会提到方暮舟的名字。 我早晨醒的比较早,离上班还有好一会儿,便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去楼下的早点铺子里买了点早餐。等我回来的时候白夕言已经醒了,她笑着拉开椅子坐下,我们并排坐着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