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出水

    06

    林雁旭面无表情在冰箱里找冰块。一旁，白礼交代完经过，沉默几秒，问了句。

    「我说你那青梅竹马是投怀送抱，你信吗？」

    掰着冰盒冰块的喀啦声一收。

    「挑拨离间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小悦那么漂亮，我有想从你身边抢过来的念头应该挺正常。」

    即便屋内开着暖气，林雁旭手指抠着冰块，指腹还是被冻红得有些惨。他说：「如果你能让她爱上你也不错。」

    「」

    白礼思索在浴室时，林雁旭看他的那一眼。他笑了笑，「算了，我不喜欢傻女人。」

    发起骚，竟舍得拿自己身体下注。脑海一晃而逝一道人影，白礼笑容渐淡。

    林悦知在浴室摔的那一下，让屁股扎实着陆，疼得不轻。

    她看向窗，发现今夜满月，心想自己倒是挑了颇有意象的日子过来，就是不知道月圆人是不是也能再团聚。

    手伸至床头关灯，她仅亮一盏昏黄小灯，感受俄罗斯的月光。林雁旭进来，交给她新的冰袋，「敷一下屁股。」

    林悦知接手，指尖触上冰凉的银色裤扣，林雁旭却在床边没走，她一下子不敢继续。

    她抬起头，林雁旭：「看我干么，快敷。」

    「」

    说来也奇怪，在浴室决定勾引人时，明明不怎么害怕，眼下要在他面前脱裤子，她又开始紧张。

    她迟疑一会，把冰袋往裤子上贴。林雁旭皱眉，「妳是要敷裤子？」

    「」她不得已用手语问：「你不出去吗？」

    「白礼都能看了，我看不得吗？」

    他这般说话还真让她不能拒绝。

    烧着脸，她解开裤扣，将硬质布料缓缓褪去。她速度极慢，他目光不疾不徐紧跟她，用眼睛替她剥，烫人得很。

    等她裤子除至膝盖，她扒拉掉内裤，躺下背对他侧身，独自用右手扶冰袋敷半边的臀，他犹未走。

    出发前她便该料到，千里迢迢的旅程不过为亲手把自己送上门，她是鱼肉，他负责落刀。有没有白礼，她皆试探不了。她早已失去筹码。

    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在寂静中扰乱了气流。她闻着烟味，想像林雁旭是如何一边抽烟，一边欣赏她微妙的姿势，心律逐渐不规则。

    抓着冰袋的手腾空久了，她也将支撑不住。

    他察觉，「手酸了？」

    林悦知令林雁旭陷入奥地利公路旅行的往事。那会儿飘着碎雪，他下车抽烟，一旁雪地树丛间藏匿只白兔子，亦是如此背对他，可爱撅着圆臀。当时，他是怎么做的他貌似，上前捋了一把。

    男人干燥的手掌落在林悦知的臀时，她身子狠狠打颤，带着腿根处一同收缩了下。

    林雁旭从她的臀肉，滑至她细嫩的大腿，拂过之处纷纷浮出小疙瘩。他拎起她绷紧肌肉的腿，坐到她身下，拿过冰袋，「我帮妳。」他说。

    时间不带一点声音，一点气息。如俄罗斯的雪，总是静悄悄地来，装饰夜晚的梦。她透过墙，盯着林雁旭纹丝不动的剪影，唯独他口中散逸的烟雾，能证明他是鲜活的存在。

    她想起自己对他的贪欲，希冀着于他面前袒裎，又怕他知晓，体内吞吐着什么，腿不安分地蹭起来。可是，她不曾经历过，不明白为何她已经泡在海里，却比任何时刻要渴。

    她难受，在他胯处微小地动作。

    他漠视着，不支一语。

    忽然，她的臀趴伏在他膝上，感知到私处被硬物顶开，甚至微微陷进入口。

    她吓得，全身僵硬。

    长寂的小房间，男人声音被裹在昏昏照明的角落光泡里，叫她名字时似有回响。

    「小悦－－」

    「妳怎么能那么骚？」

    林悦知当起鸵鸟，把脑袋埋进枕头。她想穿上裤子下床，林雁旭却把住她大腿，手指开始在她不可言说的地方流连。

    她屏息，怀疑这是一场梦，可林雁旭指腹摁在她最是敏感脆弱的地方，并且带着一股强势。她想，他们是真的变了，面对性直截了当。

    她也不知道，原来用身体做爱比用嘴说爱要容易许多。

    林雁旭将林悦知翻过来，看她拿一颗枕头压着脸，掩耳盗铃，他几不可闻低笑一声。

    碍于灯光，其实林雁旭不怎么探得清楚颜色及形状，唯一确信的是，她跟漂浮在海面的花瓣一样柔软。他先是于边缘打圈，见她呼吸急了，才又往里缠绵抚摸，待他沾一手水，他轻拨花豆，接着一会重一会浅地揉磨那处。

    林悦知脚趾蜷起，枕头不知何时丢开，一张脸在红潮中隐忍着，却更加俏生生。林雁旭见她这模样，呼吸渐粗，大掌忍不住握上她半边臀慢捏。

    他也在忍。

    明明是气她在别的男人前一丝不挂，打算折磨一下她，给些苦头，结果他狠不下心伤她，今夜格外有耐心，从未如此温柔。偏偏随着她反应，他小腹下方是愈发精神，只想进出她。

    他两难，恨恨地想，林悦知妳怎么能把我整成这副德性。

    他以为他已经放下，或是再放不下也得放下。可是，望着林悦知，他发觉他还在怨她当年的失约。

    为什么？

    妳为什么不来？

    如果妳来了，我就不会遇见另一个人，成了十恶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