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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的驭己魂,实际上和大多数修士平日里所习的神魂出窍十分相似,就算这驭魂术可以让神魂长久离开肉身也不会死,然而修炼这个术法,首要的,就是日复一日的枯燥修习,一日都不能断了。 这个术法的修炼极为艰难,就算是以他的资质,如此持续一年半,才堪堪进了第一步,将神魂修炼强大稳固。 这第一步完成了,才可不用每日都修炼。 满打满算三年过去了,直到现在,他连抽出神魂御风而行都没有做到。 在最初的一年半里,每日的枯燥修炼就占据了七八个时辰,往往修习完后累到倒头就睡,哪里还有提升修为的时间。 也是因为这样,对多数低阶弟子来说,这驭魂之术修炼起来太慢,如此长的时间里连修为都无法提升,每月的份例就那么些,若是修为再不上去,一直领着那么点东西,是无法维持日常的,只有修为上去了,每月灵石丹药更多,才在门内有更好更多的资源,所以即便是找到这本古书的低阶弟子,看完之后也不会选择去修炼。 高阶弟子或各个长老管事的徒弟,手里的资源要么是因为自身修为高而有很多,要么就是有师父补贴,对他们来说,修为上来了,神魂自然强大。 而这本角落里的古书是残本,像是被扯掉了后面,只有第一层的驭己魂是完整的,剩下的那些,也不知遗落到哪里。 费事费时又费力的鸡肋法术,花上几年时间才能进入第一层,而且为了练这个鸡肋术法,一年多的时间都无法提升修为,还只有第一层,看上去最有用的第二层和第三层找都找不到。 况且修炼神魂的法术,也不止这一种,还有其他可替代的,所以绝大部分人看完书后,又默默放回了原地。 谢孤悬发现这本残缺古书的时候,早已知道自己修为无法再提升,这个术法,是最不挑修为的。 肉身已经破损,修炼无望,所以他只能抓住每一个可能强大的机会。 那一年半里,他以身体为借口,在灵鹤殿闭门不出,也幸好当时年纪尚小,身体本就亏损虚弱,又有师父师娘,不见任何人也没人说什么。 修炼三年的神魂虽然强大,但他只在第一步,刚入门,元一神魂是数千年的存在,若是全魂不好对付,唯一庆幸的,是他只剩了一抹残魂。 小半个时辰后,谢孤悬睁开眼,手里捏着一抹虚影,正是元一魂魄。 “宵小后辈!放开我!” 神魂的怒吼在密室中响起,震颤心神。 然而他已败了,这所有的不甘骂声和吼声,只是徒劳而已。 谢孤悬脸色有些苍白,他笑着看这抹残魂的挣扎。 刚才在识海中,他看到了这抹魂魄中携带的一些记忆,恰好是元一最重要的记忆。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最重要的那些记忆,他也不会残存到现在。 木灵续脉诀最初的口诀,不带任何威胁性,迷心锁魂幻术,还有一个阵法,九阴绝杀大阵。 这三个,是元一一生当中,得到的最为重要的三个法术,因为这些,他才得以修复经脉,提升修为,并在修真界中纵横了一段时日,可惜后来遭遇资质心性更佳的强敌,就此落败。 在元一残魂骂声逐渐变得难听时,谢孤悬捏紧了手里的魂魄。 奇怪又痛苦的声音从魂魄口中发出来,它喉咙被捏住,无法发出正常声音。 手上灵力涌现,谢孤悬开始慢慢用灵力炼化这抹残魂,抽取清洗它的记忆和思考能力。 傀儡之术。 看着残魂虚影神色茫然起来,他脸上笑意消失,垂下眼捷,不知在想什么。 然而很快,随着体内不多的灵力消耗,他脸色越发苍白。 元一残魂尚有意识,意识到要被炼成傀儡,它开始挣扎起来,想要挣脱那抹强加于它脑海中的那个意志。 内息不稳,修为本就低下,这和谢孤悬在识海之中还算强大的神魂完全不同,一到需要用到修为的地方,他很快就不得不停下。 擦掉口中溢出的血,将元一残魂封于龙骨伞内。 他修为不够,若只是单纯封印,法术过几个时辰就会松动,现如今只能依靠龙骨伞的威压,将元一封印在其中。 那三个法术的记忆还没有成功抽取出来,得留下它。 回想着在元一记忆中看到的木灵续脉诀,谢孤悬试着运转,和之前在小飞仙境的洞府中发现的玉简只有细节处不一样。 不过运转了一圈后,他就停了下来,没有通天神树的浓郁木气,还真的无法修炼。 师兄说他最短三个月后就会出关。 三个月而已,不长。 他等得起。 * 半个月后,东流城。 无论夜里还是白天,这里人来人往始终不绝,甚至夜里灯火辉煌的样子,更显得人多嘈杂。 身着黑衣的元婴修士走进城中,满脸都是戾气。 元婴巅峰的实力,足以让不少人都知道他不好惹。 灯光照亮了他充满戾气的脸,若是沈修瑾和谢孤悬在场,定能认出这人就是小飞仙境中那个元婴修士。 松昆这大半月来都不顺心,而每每想到在小飞仙境栽到一个金丹期修士手里,还折了两个手下,就越发暴躁。 他朝地下坊市入口走去。 路过街边摊位时,不时就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摊主为了卖东西,也有不少会主动揽客的。 不是没有过被人看的经历,那几人的目光很淡,仿佛只是在看路过的人,和看其他人没有不同。 可直觉让松昆觉得不对。 他停下脚步,眼神在周围快速转了一圈,心下警惕起来。 暗暗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可那几人始终没动,依旧坐在摊位上,目光看向其他人,有两个还拉起客来,他又逐渐疑惑。 心中依旧在戒备,他朝前走,可心里已经对今晚要赴的约产生了警惕。 “松兄,这是要去哪里?” 在他再次停下脚步,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倚靠在不远处的墙上,声音古井无波。 “于兄,你在这里。” 握紧了腰间佩刀,松昆已知来者不善,今日的约,怕是个陷阱。 卸了面具的男人古板着一张脸,往这边走了一步。 “松兄别来无恙。”他说着,却同样握紧了手里的剑。 “于兄,我与你并无仇怨。” 松昆见势不对,眼睛微眯起来。 对方也是元婴巅峰,若是真打起来,谁输谁赢也不见得。 “是无仇怨。” 姓于的修士点头应着,可他说完后便出了剑。 “那你这是为何?” 松昆厉声问道,接住了那一剑。 “为财。” 这个回答让他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