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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烙印 15 all86

    

灵魂的烙印 15 all86



    灵魂的烙印   15   all86

    死亡是什么?

    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伴随着乌鸦蠢蠢欲动的鸣叫声。是腐肉与鲜血的腥臭味,是与尸骸残骨为邻的万丈深渊。

    死亡是什么?

    是碎冰混入血管里的刺骨冰冷,是血流不止的伤口和断裂的骨骼。是让人遍体生寒的血滴落地声,是已经被模糊了的时间概念,无法区辩白昼或黑夜。

    这就是死亡。

    空气渐渐变得越来越稀薄,大小伤痕结疤又再裂开,如像被密密麻麻的蚁群啃咬。僵硬的四肢逐渐麻木、动弹不能。就连眼皮都越发的沉重,意识被深渊逐渐吞噬着。

    别睡,蠢纲。

    漆黑而封闭的空间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像是被风沙肆虐过的砂石般刺耳难听,其他人都是一样,保持清醒。

    Reborn,有三天了吧   他的声音是暗哑沉闷的,就像是一个许久不曾说话的人,嗓音既干涩又刺耳难听,真的会有救援,又或者他们会知道我们在地底吗?

    气氛安静得诡异,久久才听见有人低叹了一声,仅说了一句,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身处五指不见的黑暗中,时间简直漫长得可怕。仿佛就连灵魂都与双眼一样,已被无尽无休的深渊所吞噬着。

    死气、绝望、幻灭。

    他们正在堕入幽暗寒冽的冥河,迎接他们这群作恶多端的人将会是死神冰冷的怀抱。

    是对应他们这群恶人的结局。

    啪啦。

    忽然之间,在死寂的世界里有了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就似是碎石落入了死水,激起微澜,泛起阵阵涟漪,悄无声息地注入着生息。

    那声音尽管是断断续续的,但是却从来没有间断过。

    啪啦。

    首先是带着秋意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散去了身上浓重而难闻的血腥味,鼻息间不再是泥土与血的腥味。

    然后是第一道耀眼的曙光出现,零碎温和的日光铺天盖地袭来,于是死寂幽暗的夜幕落下了帷幕。

    因突然的碎光而朦胧的视线里,看见的是一双纤细的手。那是一双伤痕累累,布满大小伤痕的手。触目惊心的血染红了雪白,泥土碎石与伤口绞缠一起,甚至没有完好无损的指甲,只有破裂见骨的手指。

    十指连心,可谓是如万蚁噬心的疼。

    那双小手吃力的推开了些什么,有阴影挡住了碎光,青涩而秀丽的倦容伴着光而现。那张小脸并不干净整洁,脸上交织着污渍和血迹,眼下的淤青也甚是深色。

    但那双酒红的眼眸却映着光,如漫天繁星点缀在其中,是耀眼但不灼人的暖光。当那双酒眸对上他们目光时,有朦胧的水光蔓延起来,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泛红的眼尾落下。

    她月弯着眼眸,泪珠化在手背上,晕开了猩红色的花。她的笑并不端庄优雅,也不可爱甜美,甚至满脸血泪与污渍,可是却特别暖人心扉。

    哈伊,终于找到你们了。

    她一向清丽的声音也变得干涩嘶哑,还有点有气无力,就似是一个久久没有吃喝的旅人。

    请捉住小春的手,

    她逆着光,伸出那双血迹斑斑的小手,把他们从深渊中拉扯出来。

    和小春一起回去吧。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沾血的指尖是湿冷的,甚至不可克制的哆嗦着,但是握住他们的手的力度却是那般坚定不移的用力。

    即使见骨的伤口裂开,血流不止,她也从不曾放开过手,傻傻的一直紧捉住他们的手。

    于是从此漆黑死寂的世界里,多出了一盏引路的灯,多出了一双纤细瘦弱的,但会牵引他们的双手。

    泽田纲吉从假寝状态中醒来,眼神里并存着温和与漠然。他托着腮微歪着头,掌心里多出了一个怀表,神色淡淡的抚摸着表面,他说,这是什么意思,初代?

    或许你可以打开看看,十代。   Giotto的身影出现在座位上,他悠然自在的坐着,眼神中有莫名的笑意。

    泽田纲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回到忽然出现的怀表上,指尖轻轻摩擦表边,拇指按在开关口,然后轻轻一按,古老而精致的怀表被打开了起来。

    瞳孔瞬间缩小,本来温润如玉的男子,眼神变得锐利又冷厉。拇指划过相片中的女子,如同爱人的抚摸,抚过她的眉眼与脸容。

    良久,他启唇,声音清冷漠然,是你们把她送回去的。

    确实如此。   Giotto微笑颔首,温柔的视线落在泛黄照片里的女子。

    难怪她能逃离我们的视线,不见踪影。   泽田纲吉低笑一声,看似淡然的看着照片中人,毕竟是在和我们不一样的时空。

    他看向怀表,相片中有人抚摸她的肩膀,有人枕在她的腿上,有的轻吻她的发丝,有的亲吻她的手背。下垂的眼尾渐渐染上薄红,许久不曾泄露情绪的他,怒极反笑的道,难为你们忍耐了这么久,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呢。

    无可否认,我们确实是蓄谋已久。   Giotto一脸从容,看似温和的眼神里藏有极端的偏执,看向同样与他有着相同眼神的男子,他勾了勾嘴角,但这一点,不是和你们一样吗,十代。

    他的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笑容,他轻声反问,我们这群扭曲的疯子,有哪个不是对她蓄谋已久呢?

    这不一样,初代。   泽田纲吉看向眼前的男人,眼底藏有恶劣的微光,他嗤笑一声,你们毕竟和她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

    所以她不是出现在怀表的相片里了吗,十代。   Giotto微弯着双眼,眼神深邃,神色自若,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继续开口说道,这就是证明,时间的光阴里有我们与她的痕迹。

    现在,就是你们接她回来的时候了。   Giotto眉眼温和,他微微歪着脑袋,看着纯然又温淳,说出的话却充满了占有欲,

    除非你们想把她拱手相让给我们呢。

    初代,历史是不会改变的。   泽田纲吉沉默了片刻,他抬起眸,眸中仅有清冷的光,似冬日里的溪水,她既然没有留在过去,与你们一同困在戒指里

    那就表示,她肯定会回来我们身边。   他勾起薄唇,咬字清晰而缓慢,就似是在宣告一样,他说,

    她身旁的位置是我们才对。

    十代,我们还是和平相处比较好。   Giotto半垂着眼眸,转动着刻有彭格列家徽的指环,仿佛在借它提示着些什么,毕竟,她的灵魂是被彭格列打下烙印的。

    他笑着,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声音细腻如温玉,如像她锁骨下方的纹身般,她可是Vongo   Haru啊。

    呵,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纹身的都让人感觉很不爽啊。   泽田纲吉紧握着拳头,力道之大,连青筋都能看见。

    彼此彼此,我们当初的心情,也是与你一样的呢。   金色的眼眸似有乌黑的微光,是黏糊又漆黑的情绪,如深海中的漩涡般。

    我已经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你可以走了。   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泽田纲吉呵笑一声,眼尾的薄红更甚了,不送了,初代。

    不劳烦十代了,毕竟你们还要接夫人回来呢。   Giotto站起来,日光照在披风上的徽章,反射的余光特别的刺眼,而在同时,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

    很期待与彭格列夫人的重逢啊。

    是啊,真的很期待。   泽田纲吉低声讷讷,暖色系的眼眸无比深邃,是与往常的温和不同的可惧的爱欲。

    你已经离开我们59天了,春。   男人打开了加密手机,对着怀表里的照片拍摄,然后保存编辑成短信,群发的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

    【找到她了。】

    点击发送,不过十来秒的时间,便频频收到信息,纷纷迅速赶回总部。

    明明都在执行危险的任务,例如大规模的厮杀、悄无声息的暗杀、盗取敌方的机密情报等,但他们的心思都没有放在任务上,只要一收到与她有关的信息,只想更快速完结手上的工作,迅速赶回。

    泽田纲吉收起了手机,托着腮沉思着些什么,暖色系的眼眸幽暗如墨。

    他们已经找了她整整两个月,政府、警部、黑手党,世界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

    甚至有人以为自己惹了彭格列,为了平息他们的怒气,不惜举手相送家族的财富物质,包括机械军火,战战栗栗的希望他们能够停手。

    他叹了一口气,你看,我们都要快疯了啊,夫人。

    把你接回来后,要把你锁在身边,日夜怜爱,做到怀上我们的孩子为止。   泽田纲吉合起了怀表,拇指擦过怀表的表面,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毕竟春最喜欢小孩子了,这样子就不会再想着逃离了吧。

    他抬眸,含笑的眼睛看向来人,你说对吗,Reborn?

    未尝不可。   黑发黑眸的男人推门而入,身上还残留着少许血腥味,许是执行任务期间,溅上了敌人的血。

    泽田纲吉淡笑,不愧是你,回来的速度真快。

    只不过是处理一些小蝼蚁而已。   Reborn   拧了拧脖子,他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如墨的眸子瞥过桌上的怀表,眸中仅有深不见底的乌黑,他说,是那群亡灵的话,那就说得通了,为什么春的房间会有雾属性的痕迹。

    是啊,真是一群忍辱负重的亡魂啊,   泽田纲吉低笑一声,眼神里有嘲弄的笑意,难为他们忍耐这么久,把夫人视若路人,从不现身。

    实际和我们一样,是一群恶劣的、心机阴沉的疯子。

    无论如何,   Reborn一手扯着黑色领带,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黏糊的眼神有不达底的怜悯,他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这次回来后夫人将无处可逃。

    毕竟这一次的奇迹,   男人停顿了片刻,脑海中闪过泛黄的照片中,被围在中间的秀丽女子,薄唇勾起一抹嘲笑,他沉着声音说道,不过是一群亡灵们的阴谋罢了。

    是啊,我们准备一下,要去接夫人回家了。   泽田纲吉站起来,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穿上那件黑色西装,他又笑着说,

    分别了这么久,想必春也是很想念我们的吧。

    在那之前,都让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   Reborn解下了束缚他的领带,修长的手握着黑色领带,他的眼尾上扬,眸中映着笑意,我们的夫人很娇气,不喜欢闻到血的腥味。

    啊,确实呢,明明自己就是医生,   泽田纲吉附和道,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又摇摇头,语气中有无奈的宠溺,他笑道,她其实是不喜欢我们沾上敌方死人的血而已。

    毕竟她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能够接受这样子的事情呢。   他笑着,语气依旧温柔,但却夹带着几分自嘲,

    接受我们是一群杀人的恶鬼呢。

    别想那么多,蠢纲,   Reborn抬了抬黑礼帽,指尖轻抚肩膀上的列恩,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只要记得,她是彭格列夫人就好。

    是啊,如你所说,Reborn。   泽田纲吉眼眉低垂,遮盖了温柔的余光,还有病态的爱慕。

    于是伪装的恶鬼们戴上了绅士的面具,穿上了干净精致的西装,即将迎接他们的彭格列夫人。

    他们要把她困在精致华贵的温室里,躺在舒适柔软的温床上千般疼惜,万般怜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