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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楼院门口出现的人,手里仍拿著马鞭,好奇地看著他们,望月忽然觉得兴奋。 卢君见显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後不远处,他的爹爹回来了。 四十,反目或成仇 日头未到正中,卢君见却觉得被晒得有些晕,他只想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他递出手里的木盒子,张了张嘴巴,还没说几个字,就看见望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倒的一处花丛,花为玫瑰,玫瑰有刺。 卢君见心内一惊,想上前去扶,伸出了手,却怎麽也迈不出脚。耳边只听见侍女们的尖叫,和望月粉嫩的脸上被花刺划出的血痕。 被划出血的脸上有痛苦混合著痛快的可怖笑意。 卢君见的手握紧了拳头。 卢弼时皱眉快步走过来,握住卢君见的手往後一甩,抢过身扶起望月,从侍女的手忙脚乱中接过了人。 “怎麽样?”焦急的问话。 望月可怜兮兮地把头埋进卢弼时胸膛,直摇头,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诉说著遭受的委屈。 卢弼时心里一凛,转身,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 爹爹从来是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疼著,哪里打过他?措不及防的卢君见被一个重重的巴掌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卢弼时。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金灿灿的首饰落了一地,像个夺目的讽刺。 卢君见的嘴唇张合著,一句话说不出,脸色比望月还惨白,似乎卢弼时的一巴掌把他的魂魄都甩了出去,找不回身体归位了。看著这样的儿子,卢弼时心里抽动,後悔极了,但是他板著脸,一丝情绪都没露。 他承认他是把素日来对卢君见生的气,都甩在这一巴掌里了,不是因为望月的缘故,他生儿子的气,也生自己的气,这当然对谁都不能说。 卢君见只看见他天神一样高大的爹爹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身上依著那个荏弱的少年。他爹爹嫌恶地皱眉:“你来这里做什麽?” “我……送东西……”卢君见说得艰难,其实他早已想到是二弟诱他来,未必是他爹真要他送什麽,那送不送东西都是个蹩脚的理由,他为什麽会来?他也有好奇,他想见一见小楼里的人……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他见到了,见到了人,见到了爹爹对他的在乎,见到了自己的不值一文……他的胸口闷闷地疼…… 果然,他爹爹无情地道:“我什麽时候叫你送过东西来?” 呵…… 滚字在卢弼时的喉咙口被吞下,他示意自己的随从:“出去!送大公子出去!成何体统?!” 眼睛红红,摔在地上的儿子……卢弼时觉得碍眼地很,抱起望月,他转身往小楼走。身後,有人问,急促的声音带著丝强装的冷静:“爹爹,喜欢他?” 卢弼时仿佛被触怒了,他近乎恶狠狠地转头斜了儿子一眼:“这些,不是你该管的!” 呵呵…… 在卢弼时怀里的望月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却像捂住嘴巴,因为唇边有得意的笑,止也止不住。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呢……是不是,大公子? 爹爹怎麽会喜欢儿子呢? 老爷有月儿一个就够了哦…… 卢君见甩开来扶自己的人,把地上的金饰捡了起来,重新装好盒子,把木盒交给待在一边不知怎麽是好的侍女,他安静的声音说:“今天既是望月公子的生辰,这是送给他的贺礼,烦扰妹妹交给他。” 说完,甚至温婉一笑,呆呆的侍女看著大公子迈著稳稳的步子,不快不慢地走出了院子,就像之前什麽都没发生过,就像老爷没有责骂他,就像他颊边的掌印不存在…… 侍女红了脸。好风度的大公子是英俊多金的大公子。 走出别院,有车相候,卢君见微微低头,面上有挥不去的阴郁。上了车,他疲倦地问:“三弟在哪里?” 车厢外,与车夫一处坐著的是他的贴身小厮,刚才没跟进园子里去,见到自家公子黑著脸出来,心里打著鼓不敢问呢,这时候公子问话,马上讨巧地飞快回答:“三公子的朋友贪酒,说要去酒楼住,估计三公子也在那边。” 卢君见扶著额头:“酒?呵,我们也去。” “公子……不善酒……” “我的事,用得著你说吗?” “小的错了。” 噩梦。卢君见对自己冷笑。他没有後悔去晴芳阁打扰“佳人”,即使没有人诱引他去,不是今天,会是明天,他自己也忍不住…… 心里头叫嚣的妄念什麽的,还是早早打破好。 卢君见这麽想著,心思却全在他爹一张板起来的俊脸上,真好看,可惜自己长得像娘不像爹,三弟是最像爹的,虽然年纪小,一张脸已经有棱有角有隐隐英气了……倒是二弟,不像娘,不像爹,虽说长得不差,但是在兄妹几个里,反而特立独行了,据说像爷爷,祠堂里有挂著的画像…… 卢君见胡思乱想著。 马车到了酒楼前,卢君见打发了人,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包厢里一桌子菜,王旦手里捉著酒壶,坐在窗栏上往下看,看见卢君见推门进来,吹了声口哨。 卢君行脸蛋喝得红通通,这时候在一边平榻上斜躺著,拿了本书翻看,手边放著的是清茶。看见卢君见,呆了一呆。 桌上的饭菜,没怎麽动。 “大哥?”卢君行犹疑地眨眨眼。 卢君见笑。 王旦扔了一杯酒到卢君见面前,卢君见只练过几个月的身手,险险接住了被子,里面的酒已经溅了满手。他径自走过来,在桌边坐下,说:“我饿了,想来你们喝酒,肯定有菜。” “我叫人去热一下。”卢君行跳了起来,“大哥想吃什麽?我叫他们去另煮。” 卢君见皱著眉头,想了一会儿,说:“白粥,咸菜。” 卢君行笑了,说:“好!”扔了书,亲自跑出去吩咐了。 王旦把脚从窗台上放下来,不怀好意地盯著卢君见的脸:“哎呦,又被人摔耳光了?脸是同一边,力道更大了,我说谁这麽大胆啊,打卢家的大公子?” 卢君见眸色深深,瞥了王旦一眼:“不关你的事。” 王旦跑过来,在他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我说,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