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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 好吧,是他自做多情了…… 卢栎冲赵杼扬了扬眉,赵杼抱着胳膊不动声色,眸里甚至有一丝兴味,他怎么可能害怕! 卢栎暗叹可惜,扫了眼精神紧张的王得兴,看向黄县令,“大人,我要开始了。” 黄县令点头,“卢公子请。” 摆在台面上的是甲字号,也就是香院里坐在榻上伪造成自杀形式,胸口刺入短剑的尸体。 卢栎掀开白布,整体看了遍尸体,解剖刀移到尸体肩关节,刺入。 人死之后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循环消失,不会再流血,体内残存血色还是有的,卢栎刀子一下,微量血水涌上,鲜红的颜色和过于青白的死者皮肤交映,对于没见过的人,视觉刺激还是有的。 沈万沙几乎立刻捂了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卢栎手下的解剖刀划往胸前中间,开出一道直线,之后手落到另一个肩关节,指尖轻按划出同样的线,之后在两条钱胸部交叉点,直直往下划…… 当他用镊子掀开皮肤,暗红青黑黄白,略有些粘腻的皮肉内脏,带着不怎么令人舒适的味道出现时,沈万沙吓的脸色变了几变,跑出去吐了。 小栎子好敢!胆子好大! 黄县令脸色也变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把人剖开……尽管是死人。 凭借多年培养出的毅力和忍功,他才没当场走开。 王得兴眼珠子乱转,想看又害怕,害怕也不敢走,抱着绝不输给卢栎的强烈好胜心,用力瞪着卢栎。 卢栎对外界表现浑然不觉,扒开皮肤,分离些许肌肉血管,露出整片肋骨。 死者肋骨表露完全,上面未见伤痕,剑伤痕迹准确的避开了肋骨,刺入死者心脑,若想找到痕迹…… 他开始沿着肋骨与胸骨相连处的软骨走刀,切开整个胸腔。之后从工具箱里翻出样子有些修枝剪的断肋器,轻轻放上去……略有些苦恼的停了下来。 他指着那个一掌来长的工具,问王得兴,“我担心自己力气不足,先生能帮个忙么?” 王得兴看着之前被自己形容成‘血糊拉一团’的尸体,再看卢栎手上身上,甚至连脸上都沾着血,心内惊惧害怕恶心终于再也忍不住,话都没来得及说,捂着嘴就出去吐了。 卢栎视线看到黄县令身上,黄县令没看他,他又看向赵杼,“你帮我?” 赵杼视线一直未离开卢栎,他看着少年安静剖尸,手稳的一点都没颤,好像这种事对他来说很简单。他目光专注神情肃然,一点也不像在玩,他是真的想找出线索,替死者说话。 往日白净的小手沾上血迹,脸上也不知怎么的有了血点,可这样的卢栎一点也不让人害怕,觉得血腥,残忍。他就像一个纯真无邪的仙童,眼睛更加清澈,目光更加澄净,笑容……该死的诱人! 赵杼第一次视线有些慌乱,他定了定神,才走上前,“好。” ☆、第37章 剜心 卢栎以为他终于吓到了赵杼,心内很是得意。 哪知赵杼稳稳的走过来,稳稳的握住断肋器手柄,稳稳拉开整片胸板,神情脸色一点都没变。 要知道胸板一开,人的心肺内脏,脂肪组织,各处血管一览无余,死人的器官不如活人鲜活,部分颜色略沉,还带有独特的*气味。 卢栎这时有点佩服赵杼了,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都不怕! 他愣了愣,才略赞赏地看了赵杼一眼,拿起镊子开始小心查看死者内脏。 短剑从前胸刺入,穿过肋骨空隙,直中心脏。凶器被拔除后,心脏部位留下一个平滑锐器伤痕。这个伤痕长一寸三分,宽两分,深三寸,与短剑吻合。伤处未见收缩,隐隐发白,是个死后伤,之前第一次验尸就得出这个结论,现在看,这个结论很正确,只是……少了一点。 卢栎眼睛微眯,用镊子轻扯伤口,“赵大哥你来看。” 黄县令面色有些奇怪,他不好贸然要求,反正赵杼胆大,来做个见证吧。 等赵杼凑过来,他移开些方向,让光线更明朗,“这个伤痕……肌理附近略见重复粗糙,边缘拉长,是否是二次刺痕?” 赵杼认真看过,眉心微皱,“落点力道些许偏移,该有二次刺入。” “此人窒息而死,短剑是死后刺入伪装成自杀,人已死,为何还要刺第二次?”卢栎不解,难道是嫌伤口不够漂亮? 他邀请黄县令,“大人要不要来看看?” 黄县令早在卢栎剖开尸体时就想和王得兴一块出去吐了,完全是凭着意志在支撑,他根本不敢开口,生怕一说话嗓子眼就堵不住,只能摇头。 卢栎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回想短剑的长度,指着尸体胸腔内心脏,“验骨之时,所有特殊标志都在伤深见骨的位置出现,此尸若有,应该会在这里。” 赵杼对此表示赞同,“确是如此。” “可此伤极深,若要见骨,需得摘除心脏。” 卢栎此话一出,黄县令惊的心中狂跳。 他以为只是剖尸,难道还要剜心么! 他下意识看了看门外,王得兴已经要进来了…… 卢栎也看到了,古人言死者为大,剖开尸体已经大不敬了,他还要将心脏摘出来…… 他微微咬了唇,考虑要不要干脆心一横,把事情做完再说。 赵杼看了看门外,冷哼一声,“摘。” 卢栎立刻看向赵杼,这人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霸道表情,不得不说,给他增添了一点信心。 虽然这并没什么用……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失忆士兵对局势控制无用,但这种毫不犹豫的支持很窝心。 卢栎严肃地对黄县令说,“事到如今,犹豫无用,大人且看着吧。” 他拿来剪刀,微微伏下身,镊子与剪刀辅助,分离血管,脂肪膜,肌肉层……动作轻柔又迅速。 剪刀传来的声音清脆,如果忽略尸体,‘血糊拉’一团的内脏,肌肉血管被分解开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甚至有些动听。 少年微弯着身体,染着血色的小手在尸体内进出,面容清秀神情严肃,烛火在他身后跳跃,他的身影仿佛一下子高大起来。 伴着这寂静夜色,黄县令突然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神圣感,这个少年,或许注定不凡。 …… 很快,卢栎将死者的整个心脏取下,双手捧着,“赵大哥,请将墙角的木托盘取过来。” 他身后烛影摇斜,将他的身影放大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