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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更是悲从中来,哭丧着脸拽洪右衣角,“小右我被王妃逮到了怎么办……” 洪右:…… 卢栎顺着邢左指的方向走,果然不久就看到了临江茶楼。只是距离虽不远,人群太挤,他一时走不过去。左右不急,他便让着别人先行,自己随着人流慢慢走。 难免与人有所挨蹭。人群里什么人都有,总有些相貌气味不雅的人,卢栎呼口长气,只担心回去太晚。暮色已至,周全怕是要过来与他们摆宴吃饭了。 他一路前行,并没注意自己在人群里算是异类。相貌清俊如皎月的少年,眉目如画笑噙嘴角,孤身一人又没什么防心,难免有一二心思不正的人欲下黑手。可惜这些人爪子还没伸到,就有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的石子飞过来,力道之大,简直能把人腕骨打折! 人们吃了暗亏自然不敢再动。卢栎走着走着也渐渐注意到怎么经常听到惊叫声音?左右看看又一切正常,以为自己多心。可是多走几步,又觉芒刺在背,仿佛有人在暗地里盯着他。他迅速警惕转身,花灯迷离人群如织,实在看不出什么…… 卢栎眉梢微斜,或许还是错觉? 走到临江茶楼,还没停一停,沈万沙就过来了,“吓死少爷了,还以为你丢了呢!” 卢栎忍俊,“难道不是少爷看花眼走不动路了?”提醒他走散的原因是因为他盯着一个穿火红衣裙的姑娘看。 沈万沙地拍他一下,“去!少爷怎么会是那样肤浅的人!就是那姑娘身上料子着实稀奇,少爷是做生意的么,着眼点自然跟你不一样。”仿佛为了掩饰懊悔神态,沈万沙拉着卢栎往回走,“别乐不思蜀了,咱们得快点回去,没准周全都到了!” 卢栎:……到底是谁乐不思蜀了。 准备给卢栎沈万沙的园子是单门独户,又清雅别致,周全就没费劲把宴在摆在别处,让城里最大的酒楼送了一桌上等席面,就在小花园里摆起了接风宴。 小花园本来景致就好,现在处处挂着灯,桔色光线点点,从庑廊一直延到水榭,再配上暖融融的春风,沁人心脾的花香,气氛着实美好。 三人都是年轻人,聊起来没什么距离感,沈万沙是热闹活跃性子,周全又是亲和圆融处处细心,这顿饭吃的主客双方都非常满意。 周全离开前,沈万沙同他说了要去柏府的事,周全笑着应了,“因我家与柏家只有生意往来,非是重亲亦非通家之好,不好一早过去引人忙乱,过了午时,我再来接你们,两位可好生休息。” “多谢。” 沈万沙与卢栎送走周全,你扶着我扶着你往房间走。 好宴不会无酒,周全拿来的酒不错,沈万沙像个馋猫似的喝了不少,卢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只首尾陪着喝了点,中间实在却不过去沾了沾唇,倒是没喝多少。 既便如此,脚步也有些飘。 他先送沈万沙回房间,沈万沙跌在软软床褥时,捏了捏卢栎的脸,眼睛发亮,“可算是把你的肉养回来点,这一个多月可是急死少爷了……” 这是在说自己胖了? 卢栎看看自己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脸,还好吧…… 沈万沙推他,“你快回去睡觉,明天还有事呢……少爷……”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少爷好困。” 这是还没喝太醉。 卢栎交待下人给他净个手脸伺候他休息,便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没醉,总觉得很累,他强撑着洗漱完,爬上床睡了。 他睡的特别沉,根本不知道窗子没关,有个修长人影从月光里走了出来,停在他面前。 赵杼皱眉看着床上少年,目光幽深无光,双拳紧紧握起。 那夜太荒唐,他不愿记起,但他记得少年目光,他没骗自己,他说的是真话,他真的不喜欢自己。 他心火难消,肆意挥霍精神,不眠不歇的做事,用高强度的公事压着自己,脑海里仍然时不时出现少年的身影。像是不知不觉间,少年在他心底种下一颗种子,慢慢发芽慢慢成长,时不时拱出来提醒他它的存在。毁不了,忘不掉。 疯狂一个月,手下们终于再也受不住,自己身体也累到极限,他才意识到这样不行。 他赵杼在风雷血雨里长大,二十多年怕过什么,怎能被一个小屁孩击败! 他决定回来,从这里受到的羞辱,就从这里夺回来! 决定做下的这天晚上,他便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神清气爽,认为这样的决策无比正确。 卢栎羞辱了他,说一切都是自己自做多情,眼瞎心暗,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那他就……让他喜欢上自己好了! 只要他喜欢上自己,就是自己没有错! 想象着某年某日,花好月圆,少年一脸羞涩的向自己表白,赵杼就觉热血沸腾。到了那天,他一定非常傲慢非常鄙夷的反问他,你不是不喜欢我? 手指探出,下意识担心惊到睡梦中的人,赵杼动作特别轻,缓缓滑过那光洁的额头,清俊的眉眼,弹润的脸颊…… 与谁都有说有笑,身边有危险不自知,从不谈起自己,还长胖了! 完全把自己忘到一边,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真是没良心…… 赵杼力度稍大的蹭了蹭少年的唇。 卢栎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被打扰,手搭了过来。 赵杼一怔,修长双眸内云色翻滚。 指腹下瑰色双唇微暖,手背上小手微凉,掌心滑腻柔软…… 这一刻心跳的有些快。 赵杼反手握住那只手,熟悉的感觉袭来,面色微缓。心底好似被温润甘泉浸泡,宁静安详,岁月仿佛如花静好……让人舍不得放开。 第二日卢栎在晨光是醒来,觉得胳膊有点酸,还以为自己睡觉不小心压到了,一点也不知道被迫被人握了大半夜的手,姿势都没换一下。 沈万沙起来就张罗送到柏府的奠仪,既然要去,礼仪总不该缺。 过了午时,周全来接他们,未时二刻,他们就到了柏明涛府上。 柏明涛是外任,宗族不在兴元,时间太短族人也没来得及赶过来,在这里帮忙的大都臂戴黑纱,戴孝的少,卢栎猜此人人缘一定不错。 灵前戴孝答谢的,一个是十五六的少年,一个是五六岁的男孩,大概是柏明涛的儿子,没有女孩。这时代礼制对女性要求很多,女孩们大概在内堂守孝,卢栎不惊讶,但是两个孩子在这里,主母怎么没在? 正好周全上香回来,低声与他们说,“听说柏夫人过于哀恸,撑了两天终于挨不过去,今晨答谢来客后,被劝着回房休息了。” 沈万沙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灵堂布的很规整肃穆,只是未过三天,棺材盖已盖好,不让人见死者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