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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是旧时模样,显见因为担心他娘子没认出他,遂道:“你让开,挡着光了。” 邹玄墨退到一边,虚垂的手依旧有些发颤,千万不要是流琴那个样子,他现在已经足够相信,娘子被太后逼着服用了玉真散,邹玄墨现在心神俱乱。 蒋老汉刚捱到炕边,蔡华打了水进来,喊:“叔,你才刚抽了烟锅,洗个手吧。” 三人皆是一怔,邹玄墨没做声,蔡大娘唯唯点头,“小华说得对,把手洗了先。” 蒋老汉十分气憋,狠瞪了多事的蔡华一眼,想他堂堂避世神医,给人看症,还要洗手,心里很是不乐意。 不情不愿挪过去,蔡大娘拉了他手浸在水中,又涂抹了些皂豆,搓洗干净,接过蔡华递上的布巾帮他将手擦干,蒋老汉突然就移不开眼了,他觉得洗手这个主意貌似还不错,因为蔡华他娘帮他洗手,搓手,还擦手,猝不及防就美梦成真了,他摸到了蔡华他娘的手,心里突然就荡漾的不行。 蒋老汉手指在蔡大娘掌心挠了挠,看着她风韵犹存的脸两眼直冒星星。 “洗好了。”蔡大娘抽出手,心里直骂老东西,趁机吃老娘豆腐,回头要他好看。 手中一空,蒋老汉略显失落,折回炕边,瞥了一眼蹙了眉头昏睡的女子,心中喟叹:确是个妙人儿,模样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邹玄墨那小子艳福不浅呐。 正准备给细奴探腕脉,蔡华拿了块丝帕又跑进来,给了他娘,蔡大娘明白过来,将丝帕搁上细奴雪玉般皓腕,说:“他叔,可以了。” 蒋老汉直想拿烟锅子抽蔡华一顿,要不要这么狗腿子,不让摸,怎么看病,真他娘事多,想他一把年岁了,当着这么多人面,他还能把人给咋? 话说,他就是有想法,也是对蔡华娘有想法,别个就是生得月中嫦娥模样,他也瞧不上。 更何况面前这女娃还是邹玄墨他媳妇,是他的晚辈。 蒋老汉右手二指搭上细奴腕间丝帕上,凝听了一会儿,眉头继而隆起,邹玄墨心头一紧,“老先生?” 蒋老汉左手微抬,邹玄墨噤声。 静静凝听了一会儿,蒋老汉又换了细奴另一只手,这回他没搁丝帕,直接探脉,蔡华在身后急的不行,蒋大叔摸了郡主姐姐手腕,偷看一眼邹玄墨,但见他剑眉紧锁,一脸堪忧的焦躁神情,蔡华想人命关天,蒋大叔只是看病,没坏心思,心里释然了。 蒋老汉直起身,又翻看细奴左右两边眼皮,蒋老汉看着面前了无生气的女娃,只想说准备后事吧,回头见他一副死了爹的忧伤表情,蒋老汉临到口边的话又吞咽回去。 “他叔,少夫人到底是咋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幸亏遇到我,还有的救。” “求老先生施以援手,救救娘子。”邹玄墨差点就跪下磕头了,躬身拜了下去,他拜,蔡华也拜,蒋老汉心想,你小子拜我做甚,我还不是你爹呢,看把你小子急的。 “他叔菩萨心肠,急人之困,我一辈子都感念你的好。” 蒋老汉等的就是蔡大娘这话,心里美滋滋的,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蔡大娘面色略显尴尬,心骂臭不要脸的,今天要不是急着救命,还能让你老小子占了口尽口头便宜。 蒋老汉伸手说:“拿来。” “什么?”蔡大娘问。 邹玄墨摸了一锭金子伸了过来,蒋老汉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这邹家人都特么不是东西,小子他爹邹幕白当年一掷千金,生生把他宝贝多年的亲亲小师妹魂给勾搭走了;如今这小子虽不及他爹豪迈,拿锭金子亮瞎他一双老眼,他很想说还有没,管了拿金子砸死我,老子这辈子没啥别的嗜好,就是爱金子,还有就是臆想蔡华他娘。 碍于蔡华娘在,他还得刻意装出高冷的样子,对金子很是不屑,冷了张脸,看蔡华。 “小华,我的药匣子。” 蒋老汉没有理会邹玄墨,不是气他小气,他是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膜拜他掌心的那锭金子,从而让蔡华娘轻看他,真他娘折磨人。 蒋老汉尽量做到目不斜视,只管走向盯着邹玄墨手中金子发愣的蔡华。 哇,这就是金子啊!蔡华眼睛都直了。 “小子有点出息好不好。”蒋老汉屈指敲了敲蔡华头,从蔡华怀里取过自己的药匣子,说:“诊金呢我早晚会来收,不急这一时半刻。”蒋老汉虽是看着蔡华,话却是说与邹玄墨听,他是神医,他的诊金很贵,向来是看人说话,你家不是有钱嘛,那我就专宰你这只肥羊。 “邹某铭记老先生大恩,有劳先生。”邹玄墨再度拜下去。 蒋老汉觉得邹玄墨比他那爹谦虚多了,看着也顺眼了些。 “记住你说过的话就行。” “蔡大娘母子为证,我邹玄墨说话从无更改。” “从无更改?老夫会让你改口的。”他不是从来不承认师妹?他有的是办法逼这小子就范。 邹玄墨一愣,这老先生何意? 蒋老汉从药匣子取出一套针盒,蔡华瞥见蒋老汉的针盒上别满了金光闪闪的金针,眼睛贼亮贼亮的,哇哦,蒋大叔原来真人不露相啊,这东西他还是头回见到,早知道他该偷藏一根,反正那么多金针,蒋大叔也数不过来,不见得会发现。 “今天救人要紧,先不予你计较,你需记得今日欠我一人情。” “老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邹某定当竭力而为。” “这女娃儿运气不错,之前定是遇到高人搭救,及时施针封穴,如今金针破体而出,才会若此,我便依葫芦画瓢,再行施针,你们俩出去,蔡华娘留下。”若他眼力不差的话,施针手法酷似师妹,只是这女娃因何中毒实令人费解。 邹玄墨很想全程陪着细奴,蔡华知道蒋老汉脾气,怕他半途撒手不救,于是扯了扯他袖子,如今有求于人,邹玄墨心中再不愿,也只得随着蔡华出门,一双黑眸盯着紧闭的大门,他问:“这老者是何方神圣?” “我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自打我们搬进牧马山,他就在这儿了,就住在庄子西头,人称蒋老汉。”蔡华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他。 “蒋老汉?”邹玄墨口中轻念,记忆中似乎有谁也姓蒋,一时半会儿居然想不起来。 “他家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