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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不浅,你要是去当医生,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医生,怎么想到转去学商了?” 商学和医学,还真是天差地别…… 林势安重新拿起筷子,加了个花生扔进嘴里,说:“读医是因为家人的安排,读商是因为那时觉得学医无用。” 白露道:“你还学鲁迅先生呢,人家是弃医从文,你是弃医从商,怎么了?想拯救中国经济?” 林势安说:“我哪有这样的胸怀大志……不过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奈的事,我选了一条路,逃避现实。”他唇边还带着笑,眼神却有些飘远了。 白露见他这样,手上的动作也慢下来…… 她道:“我猜…….应该是跟女人有关?” 林势安收回目光,望住她。 相比起来,林势安其实并不避讳谈自己的事,只是她不问,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过去她有意不让两个人靠得太近,这事主动问出这样的话,她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笑一笑,反问她:“有兴趣知道吗?” 白露想了想,撇过脸去,撩了下耳边的发,“你想说……我不妨听听……” 路边的灯光昏暗,脚下的土是黑的。 林势安和白露吃过饭,没着急走,而是在南医四处晃悠。 南医比起南大小上很多,历史却更悠久,学校翻新几次,还留有不少老建筑。 他们绕到体育场,能看到不少年轻男孩裸着上身在球场打球,挥洒汗水。 路边的灯把他们影子拉得长又缩短,不知不觉绕到了教学楼前,宽敞的花园草地上,又情侣在上面约会,也有几个好友在其中欢笑游戏。 林势安脚步放慢,淡淡说:“我就是在这里和她认识的。” 白露跟着停下来,抬头看,身旁的木棉树笔直高大,绿叶丛生。 林势安继续说:“我们同年入校,在一个专业,一开始在一起班,但谁都不认识谁。那会儿刚军训完,狂欢之夜,我们一直在外面闹到天明回来,回来就被辅导员逮了个正着,就堵在这儿——当时她跟在辅导员身边,我一抬头就看到个白生生的姑娘,心生好感,就冲她一笑,她的脸瞬间就红了,她脸红,我就笑得更开心了,训斥我们的辅导员见到,以为我故意跟他作对,罚我们围着操场跑了七八圈才放我们回去……” 白露笑:“真没想到你年轻时候是那个样子。” 林势安也笑:“那会儿是真的混,就喜欢这种好女孩儿,所以特别遭人恨。” “然后呢?你们怎么在一起的?”白露听上瘾了,主动问起来。 林势安淡笑着,说:“那之后我就知道班上有个漂亮姑娘,不爱说话,但学习成绩很好,她竞选班长,我发动全班同学支持她,把她吓到了,躲了我半个多月,后来才来我跟前怯生生对我说了声’谢谢’。我故意说,光说谢谢没用,既然想谢我,不如以身相许吧?那会儿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也没拒绝。第二天我就去她宿舍给她送早餐,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脸红得像滴血,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但我还是听到了,她说,刚有了,然后接了我的早餐。” 白露听着,眼前仿佛有了那副画面。 她心里生了一丝羡慕,却不知是羡慕林势安拥有的那段纯情往事,还是羡慕那个能够被他记在心里的女孩儿…… 她问:“后来呢?她去哪了?” 林势安停下来,想了想说:“后来……她不在了。” 白露愣了愣。 他说:“她走了,自杀,抑郁症。” 白露呆住,瞧见男人苦涩一笑,说:“那时候的我,能医治人身体的痛,却没办法医治人心里的痛,我救不了她,我谁也救不了。” 第35章 年轻时狂妄自大,没有什么怕的东西。 那时候林势安虽然学的是治病救人的本事, 却还是觉得生死离自己很远, 直到身边人的离去, 林势安才猛然觉到, 那些遥远的东西其实一直存在身边。 “她......”白露对那女孩儿仍不能释怀,她轻轻问, “为什么?” 林势安再讲起来梦中白月光, 眼中已恢复平静, 他道:“哪有什么为什么,抑郁症和感冒发烧一样,她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是生病了,最后病情演变成绝症,无药可治, 她就选择了那样一条路。” “你呢?那时候你在哪里?” 林势安顿了顿, 道:“我在南医的第一年,我们一直在一起, 后来我到了出国的时间, 不舍她, 就让她跟我一起出国, 她没同意, 一来国外的生活对她来说陌生恐怖,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二来她的家人不同意。可她知道, 我不可能为了她留下来,那个年纪,周边有太多的诱惑和选择,我喜欢她,也可能很爱她,可是我没办法放弃那些诱惑和选择......” 白露弯弯嘴角,她知道林势安和她其实不一样的..... 她小时候,常常会在两者中纠结只选其一,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要什么得什么的能力——林势安却不然。他自小什么都不缺,他不会为失去什么而感到惋惜,因为他想拥有的,很快就能得到手。 林势安道:“我刚才也说过了,那会儿是真的混。所以我不能设身处地想她所想,我只是告诉她,你要跟我走,我帮你办手续,学费的事情不用担心,你如果不走,我们就到此为止。” 白露道:“如果是我,听到这话,一定让你滚得远远的。” 林势安笑:“所以你跟她不一样......她挣扎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跟我一起去英国,我托家人帮她办了手续,半年后,她到英国和我一起读书,一去就是三年。” 白露看向他:“三年后呢?” “三年后......”他说,“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林势安苦笑:“女人总觉得男人爱她不够多,男人总觉得女人多事太麻烦,这是两者之间恒久的矛盾吧?” 白露扯扯嘴角:“亏你现在还能想明白。” 他道:“明白不明白,也就那么回事。分手之后她没有离开英国,而是直接留在当地继续读研究生,并进入研究院实习,在里面认识了一个英国男人,一年后,我收到她的婚礼邀请函。” 白露意外:“你去了吗?” “我去了,还做了他们的证婚人。那天婚礼举办完,酒会上,她喝酒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喝酒,喝了还不少。” 她微醺红着脸的样子让林势安想起了木棉树下的那个羞赧女孩儿,她模样变化不大,红着的脸上却带着深刻而决绝的笑意—— “她对我说,林势安,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出国留学,也不可能读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