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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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疼爱太子,此番有意让太子历练,次年开春,舟疏便随太子一行人南下扬州。 路途漫长又是官员同行,苦楝不便与他一起,舟疏只等到了扬州安置好才打算请她现身。 这日不少扬州官员早已备下筵席等太子亲临,舟疏随行其中。 画舫游船,酒绿灯红,筝弦悠扬。不少陪侍的婢女皆是模样出众。 美人在侧,众人乘舟赏玩,谈笑风生。舟疏初入仕途,实在不善交际也不喜这般局面,只是频频望向船外,看那水面风生,满河花灯悠悠转转,不由想起苦楝。 直至筵席已散,舟疏也未曾多说两句,也未曾饮一杯酒。 太子一行人众多,随侍早已备下几处宅院,供众人安置,舟疏也随侍从安排回了他那处院子。 玉漏沉沉,扬州夜里却十分热闹,舟疏所在的院子在闹市尽头,此处颇为清净,他几乎是一到院子门口就捏紧玉佩。 舟疏。那道动听的嗓音响起,他抬头看她,苦楝仍旧是平日里的样子,紫裙黑裳,不施脂粉,身后无数灯火亮似明星,她却是幽静的月,冷冷淡淡。 一路行了月余,他不过短短一月未曾见她却十分想念,这才失礼地深夜唤她出现,甚至逾矩地问她:苦楝,在下可能要在此处待许久,若是不介意的话,能否邀你同住? 失礼,真的太失礼,孤男寡女,他不应该开口的。 晚风拂面,她拨开脸颊旁吹乱的发丝,正要点头,那院子旁高大的琼花树忽然哗啦作响,她一转头看到一角白衣一晃而过。 苦楝轻轻笑了笑:改日罢,今日我还有些事。 舟疏本以为她会拒绝,未曾料到她会点头,于是展颜一笑:好,苦楝你随时来。 嗯,早些休息,我先走了。苦楝心思都跟着那白衣而去,匆匆应付了舟疏便离开了。 好,在下等着你。那人已经走了,舟疏看着她消失在眼前,却还立在门前轻声说着。 他无端有些失落,感觉到她始终是游离的。 小道士?苦楝追着人去到一幽僻的巷子里,叶声簌簌而响,街市热闹,远处传来谈笑声,她却压根没见着人影,心想这孩子一年未见修为倒是有些长进。 不出来那我走了。但她依旧没什么耐性,见他不回应就果断转身打算离开。 有人瞬间挡在她面前,苦楝看着他忽然皱起眉头。 小道士长大了,脸颊上肉肉的婴儿肥没了,轮廓利落了许多,眼睛虽然还是清澈,但是不见那份天真烂漫了,身形越发高大挺拔,是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那份青涩,周身气质沉静如水,文簇沉默地看着她,倒真有点道士出尘的模样了。 没意思。苦楝暗叹,那圆乎乎的脸蛋没了。 她想着抬手就去掐小道士的脸,文簇径直偏头躲过了。 苦楝更觉无趣,收了手客气道:好久不见。 文簇沉声道:许久不见,你竟还同那凡人纠缠不清。 苦楝没想到他还揪着舟疏不放,正色道:我与他并未纠缠,只为报恩。那日你师兄伤了我,是他救了我。语罢淡淡看他一眼,果见他面色一凝。 那你要如何报答他?文簇转而问道。 我许他一个愿望,等他开口。 他还未开口?文簇十分不悦,心中只觉那凡人别有所图。 嗯,我等他开口。苦楝不怎么在意,又想去捏他的脸,奇怪问道,你这孩子长大了脾气倒更差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文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下去,偏头过去,模样倔强。 苦楝还欲开口便听有人脚步散乱地往这边来,轻微的暧昧声响传来。 郎君慢些 啊 文簇正要去看什么动静,苦楝脸色一变,立刻抬手蒙住他的眼睛,斥道:非礼勿视,小孩子家不要乱看。 文簇: 他已经看到了。 一衣着大胆的女子被一青年按在墙上野合,性器在穴间进出,那青年沉迷的神色和那女子痛苦又欢愉的表情,他都看到了。 苦楝只蒙着他的眼睛,又没遮住他的耳朵,那些淫秽下流的声音直往他耳朵里钻。 郎君不要 水好多,舒服吗?啊? 娇喘声,呻吟声,肉体撞击的拍打声。 文簇喉结滚动,他想开口说要不然先离开这里,但苦楝的手遮在他眼处,柔软的手指温柔地覆在他眼眸,她的手是冰凉的,他却觉得眼睛要烧起来了。 他不想开口了。 苦楝其实有点尴尬,她虽然已经见过许多这种场面了,但是文簇是个小孩子,这可怎么行? 她一尴尬就忘记了可以使法术瞬移,只得紧紧遮住文簇的眼。 再深些郎君 那呻吟百转千回,显然情动非常。 苦楝皱起眉头回头打量那边,心想有完没完? 挡在文簇眼处的手却忽然再度被扣住了,耳边一热,文簇声音低沉:走了。 她忽然被小道士搂住腰,两人一齐消失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