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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是大笑不出来的,而且听完温曼佳告诉她的真相,她反倒有点难过。 五味陈杂。 “不想骂我吗?”温曼佳问。 她摇头,“谢谢把一切都告诉我。” “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也是我该谢谢你,什么都没说,让我和他还能是朋友。” 周陶钧笑笑,“是我自己不敢面对,怕再次确认一切都是真的,其实见到你之前,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道疤,我偶尔还是会陷进去。” “你依旧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不过谢谢你,让我学会了接纳。” “还是要和你说对不起。” 周陶钧再次摇头,“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是我们本身有问题。” 是她的不自信,给她的眼睛装上了名字叫“多想”的放大镜,是她的不自信,给大脑添加了莫须有的事实。推翻一切并且掩盖事实的,是她的不自信,是她的不信任。 而她的不自信,不能怪温曼佳。 周陶钧望向窗外的月亮。 “说实话,后来我冷静下来也不是没怀疑过你的短信,但当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联系他时,就看到了你的动态。”她吸了口气,“短信我可以怀疑,可那张照片,我没有任何理由不信。” “他喜欢你其实就是你最大的理由。” “可那时候我从不觉得他喜欢我。” 这下换温曼佳愣住。 “你比我了解他,比我懂他,比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多,我甚至也觉得他没理由不喜欢你。” “当年的一切的确漏洞百出,可造成那个局面的,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他喜欢我。” “你说得对,他的喜欢应该是我当时就可以戳穿谎言的筹码,可我不知道自己有。” 在没有安全感的关系中,哪怕“破坏”的手段漏洞百出,也足以制造鸿沟。 “但他真的很喜欢你。”温曼佳想释然地笑,却仍旧露出一丝苦涩,“而且喜欢了很久很久。” “可惜那时的我,从来都不知道。” 两人陷入沉默。 周陶钧想了想问,“你……前几天是去看十佳歌手了吗?” 主持人请十佳全部上台时她注意到有个人从侧门离开,没看到正脸,甚至侧影都没看到。 但她确定那是温曼佳。她想起那句“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如同自己,如同夏晴,如同温曼佳。 只不过对于士而言,她是赢家。爱情里,输家束手无策。 破釜沉舟是种战术,可是感情不是战役,不用丢盔弃甲,输家本就无一兵一卒。 “嗯。”温曼佳点头,“我就是想看看他和唱时有什么不一样。” 她想起了夏晴说的话。 “哪……哪不一样?” “一个像机器人,一个有灵魂。” “陶钧,谢谢你回来。” 温曼佳从包里拿出一张类似贺卡的东西。 “我要结婚了,对方是我读研时的同学,老家也在海城。”她把请柬递给周陶钧,“你和顾湛恒一起来吧。” 时间是十月五号。 周陶钧低头看了好一会儿请柬,竟然说不出恭喜,因为她觉得温曼佳并不是那么开心。 “真的决定好了吗?她问。” “有什么所谓呢,他对我很好。“温曼佳说,”其实早就打算结婚了,是我非想等你回来,你们不和好,我总有罪恶感。” “不过我不会把真相告诉他。” “都过去了,我也不会。”周陶钧笑笑,她独自误解,独自解开隔阂,所以也什么都不会说。 “陶钧。”温曼佳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如果我是在你们恋爱之后认识他,我会为了你放弃。” 可我不是,所以我曾经毫不甘心,所以我才会不择手段。 “谢谢你。” “真的不怪你。” 这七年他们都曾在痛苦中挣扎,但这七年也让他们长大,学会了如何让爱的人笃定自己的爱。 懂得怎样爱和爱本身同样重要。 周陶钧回到家没用钥匙,而是敲门,门一打开她就扑倒顾湛恒怀里,小脸来回蹭。 顾湛恒不解,试探地问,“怎么了?” 她没说话。 任她蹭了好一会儿,还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顾湛恒握着她的胳膊让她站直,“你是不是和温曼佳去喝酒了?” “没有。”周陶钧又一头撞到他怀里,小脸继续蹭来蹭去。 她的确不怪温曼佳,不过说不委屈是假的,分开的这些年确实让彼此成长,可是谁愿意用分开换成长啊,彼此在一起慢慢理解不好吗。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如果一直在一起究竟能不能做到理解,会不会结局还不如现在。 但她就是委屈。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怎么样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从来就没有外在因素阻隔他们,都是因为他们曾经什么不了解,就算默默喜欢很多年,却依然一意孤行地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经营感情。 幸好现在全懂了,学会了,也知道了。 “好“。顾湛恒觉得她有点不对劲,难道她还觉得自己不喜欢她,”你又在想什么?” 周陶钧摇头,趴在他怀里说,“我在想今天没吃成的海鲜要哪天去。” 周五,两人终于都按时下班,本打算吃海鲜,却在母婴店发愁。 陈文音生宝宝了,本来预产期是后天,结果今天下午宝宝就迫不及待要看世界了。 周陶钧本来并不知道,是顾湛恒从方同那知道的消息,她原本想通知怀柔,后来想想还是陈文音自己说比较好。 她穿梭在母婴店里,觉得什么都好看,宝宝用的东西都太萌了,笑容都比平时更温柔。所以她发愁不是因为不知道买什么,而是什么都想买。 最后他们买了一套衣服,几样玩具。 “以后我们有孩子了,我一定要全买下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周陶钧问得认真。 “女孩吧,像你。” “像我的话得是男孩,老人都说女孩像爸爸,男孩像妈妈。” “那就生龙凤胎。”顾湛恒揉揉她的头。 “我说了不算啊,按生物学来讲,这取决于你。” “哦,取决于我啊。” 周陶钧仿佛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立马转移话题,“他们在几楼来着?” 方同知道他们要来,他一想到自己对周陶钧说的话就尴尬,尤其是陈文音和自己说了一些事后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误会了,如今再加上顾湛恒这个护妻狂魔,要知道自己指责他老婆,还不得灭了自己。 可这些现在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一会儿怎么打招呼才显得不那么生硬呢? 点头?说“嗨”?要不直接道歉?不行不行,万一顾湛恒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