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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洛问:“姐,你跟鸿年哥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我们是同学关系。”叶清欢冷淡回应。 然后她整个早晨都在留意手机,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很怪异。她一直在想他来电话问起的时候该怎么回答,她必然是不能够跟他讲真话的,可她编个什么理由才能圆过去不让他生疑呢?她昨晚在他怀里哭得那么厉害,他会怎么想她? 她突然开始在意他的想法,在意她在他心里是怎样的形象。昨晚他抱她非常紧,在她耳边不住的安慰她别哭。她感受到他胳膊的有力,他胸怀的宽阔温暖,她很久没有被人那样温柔地对待了。 叶清欢环起胳膊抱住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 车子经过四个小时的行驶终于到了海城,叶清欢自己打车回了家。保姆回老家过年了,房子里很安静。叶清欢把行李放好后给叶清洛打电话报平安,挂了电话后想了想,还是给妈妈打了电话过去。 妈妈接了电话,她轻声说:“妈妈,我到了。” 妈妈“嗯”了声,问:“保姆在吗?” “不在。” “你怎么吃饭?” “小区附近有很多吃饭的饭馆。” “别买凉菜,别买肉馅的东西,现在外头饭店的肉都不知道是什么,吃了怪疑心的。”妈妈嘱咐。 “知道了。” “保姆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元宵节。” “那么晚?”妈妈的声音大了些。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您不用担心。”叶清欢小声说。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说:“清欢啊,昨天妈……”叶清欢立刻打断了妈妈的话,说:“妈,我爱你。” 手机里传出一声啜泣,叶清欢坐到床上望着窗外,觉得阳光刺目,眼里有些湿。 “清欢,在海城好好上学,海城条件比文溪好,机会多。”妈妈说。 “我知道。”叶清欢说。 “清洛说你的房间他不用了,给你留着,等你暑假回来住。”妈妈说。 “好呀。”叶清欢说。 放下手机,叶清欢用双手捂住脸笑,然后躺到床上,觉得心内安稳多了。 毕竟是母女,血脉相连,可能会失控,可能会产生芥蒂,可牵绊关心是割不断的。 手机又响起来,叶清欢以为是乔荔打来的,却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看区号是文溪的。她接听了电话,传来盛鸿年的声音:“喂,是我。”她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 “你怎么样了?”电话里盛鸿年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关心。 “还好。”叶清欢小声说,抬手捂住胸口。那里突突突地跳得厉害,很难控制。 “那个……父母之间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你不要管比较好。当然我不是说让你彻底不管,都是一家人……我爸妈以前也吵过架,我也挺着急的。就是……你别太有负担,相信他们能自己处理好,顺其自然。”他开口没问东问西,却是笨拙地劝慰她。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关于她的家庭跟商家的那些恩怨。 叶清欢心里平静了些,语调也柔和多了,对他说:“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第一次被她道谢,盛鸿年倒是不自在起来。他习惯性地抬手想挠头,手一下触到额上的淤青,疼得他“嘶”了声。叶清欢问:“怎么了?” “没事儿。刚窜过去一只猫,吓了我一跳。”盛鸿年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叶清欢“哦”了声。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海城?”盛鸿年问。 “我已经在海城了。”叶清欢说。 盛鸿年“哎?”了声,脱口问:“这么早就回去了?” “回来复习功课。”叶清欢也随便找了借口搪塞。 “用得着那么用功吗?才高一而已,又不是高三。”盛鸿年笑。 叶清欢不语。 盛鸿年的笑变成了干笑,发觉自己刚才那话说得相当没水准,他的成绩比她好,那样说的话倒是有炫耀的嫌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了。他撇嘴,拧了大腿一把。 难得叶清欢发问:“你什么时候回海城?” “我?”盛鸿年对着警察局的镜子看,脸上两大块淤青,左眼肿得睁不开,整颗脑袋肿成了猪头。昨晚绑架他的人说过,想害他的是商家的人,所以他这个样子不想回海城回商家,那样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他回去的话得等伤好。 他琢磨了一下,说:“我得元宵节以后了。” “学校正月十六开学。”叶清欢说。 “哦,也是,那得再早点儿。”盛鸿年恍然。 然后就进入了冷场时间,两人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警官拎着一个冰袋进来,朝盛鸿年打了手势,盛鸿年匆匆对着电话说:“我手机丢了,在文溪没法补海城的号码。等我换了新号给你发信息。我还有点事儿,先挂了。” 把听筒放到座机上以后,盛鸿年接过赵警官递过来的冰袋敷到左眼处。 赵警官坐下来,把一张纸递给他,说:“这是刚才做的笔录,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没有的问题话就签个字。” 盛鸿年接过纸放在桌上仔细地看。 “昨晚你被人抓上车之后,就什么都没听到看到?”赵警官再次问。 “没有,我上车的时候已经晕了。”盛鸿年说,拿起笔在纸张的末尾签字。 “这样就有点麻烦了。”赵警官摸着下巴说,“刚才去调那路段的监控,车牌能看清,可查过后发现是辆□□。那两个人都蒙着脸,又是晚上,看不清长相。” 盛鸿年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把笔录交给赵警官,问:“就是说查不到喽?” “单单靠现有的线索挺难的。”赵警官接过笔录低头看看,说,“你要是再想起点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好。”盛鸿年说。 “你要是还留在文溪,这几天还是别回家住了。我精力有限,不能时时看顾你。”赵警官说。 “我知道。”盛鸿年站起身准备走。 “你等会儿,我带你去趟医院,检查一下。”赵警官把笔录锁进抽屉里,起身抓过警帽扣在头上。 “您带我去医院?我这模样您带我去了,就不怕我喊警察打人?”盛鸿年痞笑。 “臭小子!跟我贫上了!快走!”赵警官喝道。 盛鸿年跟在赵警官身后出了警察局,上了警车,去了医院。伤都是皮外伤,也没有脑震荡,出了医院盛鸿年又托赵警官把他送到联通营业厅,他得去买个手机加办张电话卡。赵警官临走前又嘱咐如果想起了什么再联络。 盛鸿年挥挥手跟赵警官告别,进了营业厅,抽了个号坐到等候区等叫号。周围的人大小眼地直打量他。想自己被打成这样还公然出现在公共场所也挺没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