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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就报了医科。 在海城大学,盛鸿年遇到两名室友:关忆北,跟池勒川。 关忆北是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长着的就是一张正派脸,怀揣世界和平天下大同的心愿,把救死扶伤奉为终生事业,醉心于学习不可自拔。 池勒川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骚,却有老天赏的一副好皮囊跟好嗓子,只要抱着吉他便立刻光芒万丈,撩得整个医学院女学生的芳心不得安宁。 医学系上课见到的都是些颇具刺激性东西,肉块肢体什么的。陌生的环境,脾性迥异的室友,加上颇具新鲜感的课业,都让盛鸿年心里可以把叶清欢暂且放下一些。 过年的时候,他依然回文溪祭拜父母。初一到了墓园,发现父母墓碑周围的杂草已经被清理过了,一束红色的非洲菊摆在墓碑前。他立刻打车去了她家,敲开门看到叶清洛,叶清洛看到他后并不惊讶,直接跟他说:“我姐今年没回来。” 他问:“墓地的非洲菊是你放的?” 叶清洛点点头,说:“我记着你往年都放这个花,也不知道你今年回不回来,就买了一束放那儿了。” 见盛鸿年一脸失落,叶清洛又不忍,就说:“鸿年哥,你还是把我姐忘了吧。” 盛鸿年苦笑,说了句“新年快乐”,便走了。 叶清洛关上门跑到叶清欢房里,叶清欢正在用剪刀给常青藤剪枝,叶清洛说:“姐,他走了。” “知道了。”叶清欢说,把常青藤的枝子递给叶清洛,说,“把这些插到土里,还能活。” “姐,你真的对鸿年哥……”叶清洛小心地问。 “真的。”叶清欢淡淡说。 盛鸿年回了海城。四个月后,赵警官打电话给盛鸿年,说六指被判了五年,已经送去监狱了。可是对于撞车一事他翻供了,不承认自己有撞过车。 一切又退回到原点。 第二年。 叶清欢今年春节没有回国,她报了班,利用假期修学分,想把三年的本科课程缩减到两年半。 大学的学费还有墨尔本的生活消费不算低,即使她半工半读,爸爸留给她的积蓄总有用完的一天,她希望尽快工作赚钱。 圣诞节将至,墨尔本的外国游客多起来了,其中又以中国游客居多。中国人喜欢扫货,所以一些精品店需要懂中文的售货员,叶清欢便趁这个机会打工赚钱。就在她打工的第二天,她见到了来澳旅游地乔荔。 乔荔跟着旅行团来的,见着她颇大呼小叫了一番,东西也不买了,拉着她说话。叶清欢只得一边应付她一边给游客们提供服务,乔荔二话不说把整间店的包都买了一遍,要店长给叶清欢一小时假,让她们好好聊聊。 店长自然放行了,叶清欢被乔荔闹得哭笑不得。 乔荔拉着叶清欢去附近咖啡店。说自己高中毕业后去了英国,埋怨叶清欢到了澳洲以后就断了跟她的联系,不够朋友。话题很容易转到盛鸿年身上,乔荔把盛鸿年的现状告诉了叶清欢。得知他学了医之后,叶清欢很讶异。乔荔说:“你们怎么分手的我不管啦,你要是因为不想理他,就连我也不理了,那就不对了。” 乔荔跟叶清欢要了电话,又问清楚她在哪所大学念书,说下次放假专程来墨尔本找她。临走前,乔荔问她:“你的消息能告诉盛鸿年吗?” 叶清欢想了想,摇头。 “依我看,你心里就没放下他。”乔荔说。 叶清欢笑了笑,说:“都过去了,没必要往回看,大家各自好好的就行。” “你不打算回国了?”乔荔问。 “看情况吧。”叶清欢敷衍。她说了谎,她当然希望回国,希望陪着妈妈,可他至今都在给他发邮件,她不敢回去。 这年正月初六,海城外国语学院原九班的同学办了毕业后的第一场同学聚会,一大半人都来了。乔荔见到了盛鸿年,跟他喝了几杯酒后吐了真言,说圣诞节去墨尔本玩儿见到叶清欢了。 盛鸿年手里的杯子落到地上,碎了。 乔荔眨巴着眼,看盛鸿年脸色都变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瞪着她,怪瘆人的。她咽了口唾沫,把知道的信息全数上交了。 这顿饭后盛鸿年就去申请了赴澳签证,一个月后签证下来了,他跟学院请了假飞去了墨尔本,然后转车去了乔荔说的大学。他有她的电话号码,却不敢打。他还是怕一旦打电话给她,她又会消失不见了。他从乔荔那里知道她念的专业,便到那附近守株待兔。 他想多等几天总会见到她的。 没想到他到墨尔本第一天就见到了她。 不过他跟她之间有一条小河隔着,时间是中午,墨尔本夏季的太阳烤得人难受,她坐在河对面树荫下面的草地上,地上有一个饭盒,旁边有一个男人跟她并肩坐着。 他看不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却能看到她从饭盒里拿出一块饼干送到男人嘴里,从他这个角度看,能看到她笑得弯弯的眉眼,她说了句什么,根据口型他判断她在问那个男人:“好吃吗?” 那一刻他体会到心被撕成碎片是种什么感觉,他本以为自己见到她男友之后能够走过去,跟她男友说,他喜欢这个女人,准备跟他竞争,可真的见到她那样的笑,他退缩了。 他想到她在他面前从来没展颜笑过,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或者淡漠,或者难过,哭的时候永远比笑的时候多。更何况他还对她做过那样的事……他意识到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他没有胜算。 然后他从墨尔本飞了回来,落荒而逃。 对叶清欢而言,有一天开始盛鸿年的邮件便停了。她看了看日期,那天倒是挺平常的一天,郑成功的儿子到学校送外卖,顺便给她带了秦蓉做的曲奇,他们坐在草地上边吃边聊。 第三年,叶清欢修完了学分,提前毕业了,开始找工作。盛鸿年在海城大学医学院继续学医。商妙清又结婚了,第二任丈夫算是门当户对,商妙清的母亲很满意。 第四年,叶清欢在墨尔本一家娱乐公司工作了一年。盛鸿年渐渐发觉自己对于医学没有兴趣。有次海城大学办MBA宣讲,他去听了,觉得这倒是件挺有趣的事儿。叶清洛考了外省大学。 突然有一天,盛鸿年接到了叶清洛的电话,说妈妈被查出脑子里长了肿瘤,拜托他联系个专家给看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想一口气写完10年,看样子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手速。明天我放剩下五年的事情,接着他们就该重逢了。 盛鸿年念了四年医科, 专业学术方面没什么长进,人脉方面倒是拓展得很开。他天生是个擅交际的, 跟什么人都能聊得来, 大学里面学生天南海北各处都有,他结交了不少朋友。在医学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