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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虾仁是什么时候。 可饭吃完了,吃饱了,又担心起来——如果老板非让他按原价把钱补上呢?这么一碗——最少得二三十块吧? 还是赶紧走人,趁他们还没发现。 ……有点不道德,人家开个小店也不容易。 三十块钱,两天生活费了。 江天晓正百般纠结着,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他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扭头,是个清秀的男人,头发很直很长,束成一个低低的马尾。 在这小县城里,扎马尾的男人可不多见。 “好吃吗?”男人问。 江天晓一愣:“啊?”然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难道是老板? “招牌牛肉饭,好吃不好吃?”男人轻轻笑了,眉眼弯下去,刹那间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好吃……”这老板不会是发现上错了饭,然后现在来要钱吧…… “这是我们独创的配方,虾仁,牛肉和菜都是最新鲜的,”男人一面说着,一面伸手从旁边的空桌上摸来一张菜单:“其他的品种也很好吃,比如五彩什锦饭,土豆牛肉饭,菠萝肉粒套餐……欢迎下次再来啊,现在开业酬宾,一律十块钱。” “嗯,嗯,好。”江天晓反应过来,饭没上错! 那天之后,他就几乎每天都去明亮快餐店吃饭了。没过几天,他就和老板——也就是那个扎马尾的男人——认识了,他叫于朗,南方人。 江天晓有时很想问问于朗,你真的能赚钱么,这么好的饭菜,却只要十块钱。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是自己本来就天天去吃,估计是沾便宜沾得最多的一个了,二是如果于朗真的把价格调高了,他就吃不起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年他上高三,在甘城下辖的小县城里,生活如同政治书上枯燥而单调的句子:玩命做题,背书,日复一日。 不知不觉间去明亮快餐店吃饭就成了一天中最值得期待的事情,美味的饭菜给予味蕾的享受,是最直接而最容易使人满足的。这家快餐店总是干干净净的,空气里飘着些微饭菜的香气,店里总是响着悠长轻柔的纯音乐。那年冬天,北方充足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笼在江天晓身上,热量透过笨重的棉鞋,覆盖住他生了冻疮的脚。 江天晓嚼着软糯的红烧肉,目光就不自觉地黏在了于朗身上。他有时是在看书,有时是在玩手机,江天晓只盯着他如画的侧脸,就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来。 可江天晓总得毕业,考大学,离开这个小县城。 刚到武汉的那年冬天,下了整整15天的雨。他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没想到冬天也能下如此连绵的小雨,风里夹着冰凉的水汽,灌进每一个毛孔。晚上在宿舍的床上缩成一团,江天晓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高三时于朗听说他家没要暖气之后,送给他的一大袋暖脚贴。 再后来,他忙着打工,上课,两相周旋。忙起来,那个心心念念过的人就被渐渐淡忘了。 直到今天。 夏天的清晨凉风习习,江天晓却出了一手心的汗。 于朗,于老板……于老师。 浑浑噩噩在宿舍躺了一个礼拜,感冒没好,反而继续加重。江天晓昏昏沉沉,也没顾上去找辅导员开假条,不,与其说是开假条,不如说是被冷嘲热讽一顿,然后灰头土脸地滚蛋。 唉,连一张假条都开不了。 这该怎么给于朗,不,于老师,解释。 中午,沈哲把顺道买回来的退烧药递给江天晓:“你确定你不去医院看看?都烧了一个礼拜了。” “不用,”江天晓声音沙哑:“可能是前三年攒下来的病都在这次生了吧。” “你当银行存钱哪。“沈哲摇着头笑笑,抱着笔记本上床打游戏了。 江天晓上午上政治经济学的时候,烧了起来。身上没带体温计,他只觉得眼睛都看不清前方的PPT了,下了课回宿舍的路上,每走一步都有直接跪下去的冲动,好不容易回到宿舍,一量,39.5度。 下午还有于朗的课。 江天晓取出一粒沈哲买来的感康,连水都不用喝,直接咽了下去。犹豫片刻,又咽了一粒。这样下午肯定能退烧了吧? 中午睡一觉,再醒来果然温度降了,身体舒服很多。江天晓软着腿爬下床,向教学楼挪去。到教室时还挺早,他选了第二排最靠边的位置,是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于朗,却又不被发现的位置。 ……哎好猥琐。 于朗走进教室时,向乌压压坐着的学生扫视了一眼。江天晓正想着他可能看不见我,两人的目光就在空中交汇了。只是于朗的目光是流动的,没有在江天晓脸上多停留半秒。 于朗开始讲课,江天晓支着下巴听。他还是笔挺的白衬衣,西裤,透着一丝不苟的劲儿。不像其他老师没有PPT讲不下去课,他压根没开电脑,手里捧着个薄薄的本子,却也只是偶尔低头看一眼。绝大多数时候,他面向着学生款款而谈,语气平淡,声音却好听。 于是江天晓听着听着,睡着了。 其他学生都走了,江天晓发烧烧得脑门冒汗,难受,像被放在水壶里闷着烧。教室里一片静谧,只有于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江天晓,还好吗?”他不再冷淡,声音软软的,有点像哄小孩:“还在发烧?” 说着,手掌覆上了江天晓的额头。 于朗的手很凉,很大,贴在火热的皮肤上,顿时清爽了许多。 他的脸也越凑越近,江天晓甚至看清了他眼角浅淡的细纹。 “就没法让人放心,”于朗叹了口气,这温柔的语气和他在明亮快餐店时如出一辙:“这样会舒服点吗?” 江天晓愣愣的,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 然而不等江天晓问出“这样是哪样”,于朗的脸就越凑越近——他弯腰,将自己的脸颊贴住了江天晓红扑扑的脸。 “啊!” 江天晓大叫一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全班六七十号人,包括正在讲课的于朗,一齐看向他。 江天晓反应了两秒,终于确认,他做梦了。 紧接着,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第三章 江天晓是被两个男生一左一右架着出去的,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还听见身后的于朗沉声对其他学生说:“去叫保洁来打扫一下。” ……没想到,能以这种方式,引起于朗的注意。 江天晓躺在病床上崩溃地想。 ”同学,你好点了吗?“坐在一边的女生把手机揣进兜,问道。 “我没事了!”江天晓使劲儿点头。他当时又发烧又呕吐,直接被送了急诊,结果医生问了几句就确定了病因:退烧药吃过量了,引起呕吐。 开了两瓶点滴,江天晓一只手扎着针输液,另一只手还不甘寂寞地在手机上打字:”校外医院是不是不能报销?“ 过了一会儿,沈哲回复:“可以的吧,不过貌似得先去校医院,校医院给开了转院证明,然后再去校外医院,才能报销。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