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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霍青峻是来自于一个富商家庭,家中原本腰缠万贯,吃喝不愁,又依附于当地大族陆氏,霍青峻也能进陆氏之中得老师教育,算得上前途光明。未来只要念书念出来,背靠陆氏好乘凉,定然是可以出仕做官的,就算是做不了大官也无妨,世家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还不是一代代积累传承下来。 可是,霍青峻的天资比陆氏子弟更好。 之后打压、嘲笑、陷害等等,就接踵而来,没办法,嫉妒这种情绪不会问你是不是士族,它随时随地在任何人身上都存在。 霍青峻为了不连累家族,就干脆离家出走了。 然后在广陵城流浪,他学业未成,想寻个恩主。 后来发现了游鸿吟,当然他刚开始看中的不是游鸿吟,而是游鸿吟背后的陈堪。 陈氏擅长纵横之术,这在士族之中算不得秘密,而霍青峻最喜欢的学说,不是老庄之道,不是玄学,不是儒学,而是纵横之术。 游鸿吟可以说,自己教授过的弟子不计其数,霍青峻在谋术方面的天资能排进前十。 霍青峻原本以为好忽悠的十三岁少年,谁知道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美滋滋的把这块良才美玉坑进了己方阵营,他老师陈堪碰都没碰到,霍青峻便就被游鸿吟截胡了。 可能因为是带师学艺,刚开始霍青峻并不如其他徒弟那么听话,忠心之类的东西就更别谈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游鸿吟看重他。 游鸿吟从来不怕身边的人或者手底下的人有想法,只要乖乖办事就好,而他有各种手段让人听话。 不过后来情况就变了,霍青峻是个聪明人,他与游鸿吟相处了仅仅七天,便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做起了弟子,不再有其乱七八糟的想法。经过多年相处,两个聪明人之间的师徒情谊反倒比其他人来得更加深厚一些。 其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霍青峻才是继承了游鸿吟真正衣钵的弟子,同时,也是游鸿吟的理念上的知己。他可以解开思想禁锢,跳出时代从大宏观方面去看待整个天下,也不再是偏激的觉得世家就是寒族登顶路上的巨石,而是明白未来寒族需要结盟的对象。 游鸿吟选择青州为根基,也是参考过霍青峻的意见。 “不是所有地方的兵士都骁勇善战,兵源的不同造成了军队战斗力的不同,而军队战斗力,是手中权柄最严密的保障。天下兵马,并州最强。因为并州胡族、汉族乃至两者后代混居而住,人种优势较大,再加上并州常年与羌族、鲜卑等胡人交战,名风极为彪悍。而其他兵种易得,骑兵难求,并州之人同样养马贩马,骑术不输于胡人。所以,想要训练出好的军队,同样需要好的兵源。幽州人口过少,翼州大肥肉一块,轮不到老师你,所以,民风同样爽朗彪悍却位置偏僻的青州,是老师你唯一的选择。” 当年说出这段话的霍青峻,只比十三岁的游鸿吟大了三岁,却已经言语让人振聋发聩了。 这个混乱的时代,从来不缺天才。 霍青峻大概只和游鸿吟再学了一年半,便休书一封去做门客了,做谁的门客? 自然是青州刺史山简。 当时游鸿吟的确算得上一穷二白,对朝政以及各方信息的了解,实在是反应太慢,太落后了,而山简就算是个甩袖子的刺史,作为牧守一方的刺史,他那里信息也不缺的。更何况,霍青峻人在刺史府,所有事情都能第一时间有所反应,实在最划算不过了。 这几年高密发展下来,游鸿吟的确从霍青峻手中得到不少反应,否则,也没那么迅速,截杀掉新任命的刺史程牧了。 游鸿吟看着霍青峻,而霍青峻也看着游鸿吟,两厢均是神色复杂,情绪难掩。 两人分别之时,还是三年前,如今这么多年不见,彼此变化有些大,差点都快认不出来了。 “修然,你回来了。”游鸿吟话有千句,最后却只出口这一句。 “是,小老师,我回来了。”霍青峻飒然一笑。 看在久别重逢的份儿上,游鸿吟就不计较他故意加的那个小字了:“回来也好,山简那处可不好混。” “还好还好,人蠢就必要容易忽悠。”霍青峻眉目舒展,眼角含笑:“还是觉得老师身边带着舒服。” 游鸿吟点点头:“回来没错,你这员大将再继续放在外头,反倒是我的损失。而山简,也没有那个价值了。看来,这么多年在外头混着,修然你长进不少。” 霍青峻说:“若是不长进,岂不是大师兄名头不保?” 一直随扈的胡归面无表情,眉头却耸动了一下。 下头几个师兄弟虽然认识主公的时间在前面,但是并不是一开始就定下师徒名分的,他们只有许多人中的一员,一起接受各式识字等普通教育,从中挑选出优秀者才能有幸得到主公亲自教导。 他们这位大师兄出现的虽晚,但是与主公认识不到七天,就直接结为师徒,并且占据了大师兄一职。 刚开始霍青峻低调,难免得他们这些师弟瞧不起,但是被收拾了几次之后,便渐渐地乖觉了。而胡危少时性子桀骜,被收拾的最惨,连带着自己这个老偏帮胡危的人也遭受波及。 所以,大师兄的威严在下头师弟们心中,难免重了些。 “那山简处的事情,修然可处理妥当了?” “首尾自是处理妥当了,门客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我平日里低调也不曾做过惹人注目的事情。” 游鸿吟将水库之事交由沈源,世故老道的于朝宗协助,自己则爽快的甩手不干,带着心爱的大弟子回府衙处理公务了。 沈源看着一行人走远,看着背后正在热火朝天干得起劲的劳工,对着于朝宗说:“是不是除了大师兄,我们就是捡来的?大师兄一回来,就把活儿都丢开了。” 于朝宗叹了口气:“弟子服其劳,替师尊分忧,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么偏心还不许我吃味啊。”沈源嘟囔。 于朝宗觉得自家表弟真的很惹人操心:“哪里是偏心,不过是师傅懒症发作,有借口将事情丢出来而已。” 哪知道沈源更欲哭无泪:“师尊都做人家主公了,怎的一身懒病还未治好。” 另外一边,游鸿吟与曹霖交流了一下此次出使结果,曹霖道:“山简大人已经听说了此时,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 游鸿吟道:“那其他郡守是何种反应?” 曹霖说:“信者不多,在他们看来,主公在玄道方面并未太多名气,而各地玄道大家也并未有人传出什么说辞。” 游鸿吟看了曹霖一眼:“好像书始你看上去也不是很信?” 曹霖犹豫了一下,道:“下官对玄学研究不多,但是本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