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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冲浪,逛累了玩累了,一家三口坐在临海的餐桌上共享晚餐。 远处的大海宛如安静的海之少女,脸上蒙着一层落日的薄纱,躲在礁石后面偷看人类世界。海里依然有不少人在游泳,海风将嬉闹声传到四面八方,把椰树林刮得沙沙作响。 脑子里忽然窜出米拉望着某处发呆的脸,我吓了一跳。 “陆生,你怎么不吃饭?不合胃口?” 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发呆。“没事。很好吃。”我连忙切了一口牛肉放进嘴里。 住的房间有一个面临大海的阳台,我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大海的全景照,发到朋友圈里。 没过几分钟,看到许多留言,却没看到米拉的。 站了好一会儿,我转身走进房间,把手机扔到床上,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澡。洗完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岑娜娜发来的信息: 「夕阳好美!」 我回了一句:「现场更美。」 -「好想给你打电话,可是国际长途好贵!」 -「那就不要打了。」 我突然想起来有语音信息功能,语音回了一句「哈哈!」 岑娜娜马上发了一条长达三十分钟的语音,我点开听她讲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觉得有些烦,正要关掉,听到她最后说道: 「陆生,你从来没有离我这么远距离,我第一次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而感到害怕。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我喜欢你!」 我望着手机发愣,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回了一条: 「你不用马上回复我。」 隔了这么久才说,明明就是希望我现在回答吧。我想。而我,竟然也没有马上给她答案。 回国之后,我走出机场看到岑娜娜站在门口。老爸和老妈见了,彼此互望一眼,老妈说:“哎呀,娜娜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来的?” “嗯。我来接你们。”她有些局促,帮老妈提行李,“看陆生拍的照片,澳洲好美啊,我也要我爸妈带我去玩。” “那里风景的确很美,环境也不错。陆生好几次说不想回来了呢。” “我没说。”想到前天晚上的信息,我别开头。 老爸去泊车处拦的士。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问了学姐,你请假到几号,推算出来的。” 的士载着我们在小区门口停下,老爸和老妈先下车去取行李,我下车后说:“老妈,我送岑娜娜回去。” 老妈愣了一会儿,接过老爸手里的行李。老爸代替老妈回答:“去吧。”从钱包里拿出两张钞票,“这么多应该够你来回了。” “谢谢。” ○ 和司机说了新地址,他拦了新活上道。 一路上,我们两个一句话也没说。中途的时候,后方车子抢道,司机一个急拐弯,岑娜娜吓得紧紧抓住我的手再也没松开。几次试图让她松手,她似乎并没有领会到我的意图,依然抓紧不放。 下车时她也坚持不放手。我略显尴尬,和她站在人行道边上。马路上尽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人行道指示灯在红绿之间交错,路人行色匆匆。 “我送到这就行了。” “我想去附近的公园走走,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早已猜到岑娜娜会提议去散步,踌躇着开口:“岑娜娜……”话还没说完,岑娜娜低声喊道:“不要说!” “诶?” “我不要听!” “娜娜……” “你终于叫我娜娜了。”她的脸颊好像被夕阳晕染,看起来又像感冒发烧的症状。看着让人担心,我不禁问道:“你没事吧?” “陆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努力回想,始终想不起来,“我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我记得。”岑娜娜浅笑,自作主张牵紧我的手往公园走,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 “岑娜娜,你松开吧。”我抽出手,劝说她:“我和你只是朋友,我和你之间也只有友情。” 蜜桃般的脸蛋上瞬间挂满水珠。岑娜娜低头望着她的手掌,缓缓抬起头,眼里充满哀怨地望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公园香樟树晃荡起一阵狂风,许多落叶飘飘然落在我们头上,我伸手拿掉岑娜娜头顶的一片枯叶,说:“我们只是朋友。很早之前就已经表明过,你一直不接受而已。有些答案一开始就公示了,是你不肯面对罢了。” 一阵风将一片树叶吹到我们之间,挡住了视线。 “我不要和你是朋友。”岑娜娜倔强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动。 我无力再解释,简短截说:“你再这样纠缠不休,以后我们连朋友都不是。”见她咬着牙忍住不哭,心中感到一丝愧疚,轻声说:“你先回去吧,我送你到公园出口。” “不要。”她仍固执,“我不要!” “那我先走了。”冷然转身,不去想她在身后是否泪水决堤。 ○ 黄金周很快结束了,每天在练球,学习中度过,充实的每一天让我一时忘记岑娜娜的眼泪。 我躺在球场上望天。岑娜娜和白雪丽在球场一角说着话。 天空澄澈清爽,一群白鸽从附近居民楼顶飞出来在天空里鸣叫盘旋。 高闻仍在不知疲倦的练习三分球,下午自由练习时间,练了一个下午,只进了四五个球,张致提抱着球站在一旁笑:“高闻还是算了吧,不管怎么练还是那样。你啊,还是做前锋就行了,不要老想着一个人霸占全场。” “管你鸟事!”本来就秋老虎天气,干燥而闷热,高闻早就闷着一肚子气,听这话火气一下子噌上来,球一扔,笔直走向张致提。两人之间的温度瞬间上升,眼看有打起来的可能,我和凌湍连忙起身去劝架。 似乎不应该劝架的。事后回想这事我后悔不已。 两人在我们劝开时反而真打起来。远处的岑娜娜和白雪丽愣了一会儿,赶忙叫其他队员一起帮忙拉开已经打红眼的两人。 一群人各自拖着一个。白雪丽看了看两人的伤势,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手边的一本英语词典砸到他们头上。板着脸,看不出她在生气,但看她身边冒出一股无形火焰,我们都知道她已经气得火山爆发了。 “明明快要比赛了,还给我像个小孩儿一样闹脾气,是要把你们罚禁赛才开心是吗?!” “是那小子话多。”高闻捂着红肿的脸颊,支吾道。 张致提白了他一眼,不回话。 “张致提就喜欢没事儿挑事儿,何必跟他一般见识。”白雪丽不愧是毒舌,一句话梗死人。 凌湍老好人提议道:“好了好了,都没事了,待会儿去医务室向老师要块膏布贴着。” 张致提斜了高闻一眼,转身走开。 训练结束去公交站的路上,高闻揉着揍疼的下巴,“疼死了,张致提那个傻瓜。” “你也是暴脾气,上次我被你凑了一拳,现在你又去找张致提麻烦,真的该改一改了。” “谁叫他没事烦我。”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挑衅你,你也不该动手。如果在比赛时,对方为了让你下场故意惹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