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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发狠道:“你要真不肯同意,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 “后悔什么?” 谢萱不答,又道:“我若真想跟孙九郎怎样,就不会做出今日的事情了。难道我不知道要留着清白么?” 孙叔宁一愣,心中冰凉一片,他心想她说的可能是事实,可他更觉得愤怒难受了。 她拿她最宝贵的清白一身来给他做交易,就只是为了能从他身边逃离? 他不知是该笑她太蠢,还是恨她太狠。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招还挺管用。 她戳着了他高傲敏感的自尊。他一时愤恨,甚至想直接将休书甩到她脸上。 他真想揪了她衣领问她:“你到底想怎样?我哪里不好?” 可他没有,他知道他哪里不好。 从一开始他轻薄了她,迫得她不得不嫁给他的时候,他在她心里就不好了。 她不肯认命,她看不上他。他委屈又不甘。 “如果没有那些破事,我好好娶你……算了……” 他想问问她另一种可能,但是问到一半又放弃了。 那是不可能的。若是没有那一切,他未必会去求娶一个候府里头四房的庶女当继室。她心高气傲,只怕也看不上他混名在外的鳏夫。 罢了,罢了。 他终于点头:“行!我写。” 他颇有几分心灰意冷,当即下床寻了笔墨,写了放妻书给她。 谢萱不敢相信,真的就这么成功了? 她眼泪哗哗直掉。没有人帮她,她只能选择这样的法子。 她紧紧抱着象征着自由的放妻书,生怕一不留神它就没了。 孙叔宁又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冲动:“要不,咱们把这事儿忘了,以后就这么过着。反正刚才在床上,你不也挺……” 谢萱狠狠瞪了他一眼。 “得,当我没说。”孙叔宁又道,“不过,我还是想问问,放妻书给了你,你打算去勾搭谁?唐颂?哦,他现在是你妹夫……” 谢萱为自由而欢喜,他说的话难听,她也不大在意,只装作没听见。 孙叔宁刚靠近她,就被她躲开。 谢萱只有一句话:“咱们已经没关系了。” 她不会再让他碰她。 孙叔宁“哦”一声,慢吞吞道:“不能这么说,你现在还在我家。” “我明天就走。”谢萱毫不迟疑。天知道,她有多想离开这里。 她为自己的代价而难过,又为自己得偿所愿而欢喜。她遗憾孙叔宁为什么还活着。要是孙叔宁死了,她将来再嫁,面子上也会好看很多。 孙叔宁心中俱是懊恼,他仍是不相信她心里真的没人。如果没人的话,她能上一刻还在他身下,这一刻就讨要休书? 他一时念头极多。看着她的面容,他缓缓一抹笑意,带点嘲弄,带点残忍。 离开他就想跟孙九郎双宿双栖,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在霓云坊遇到谢九小姐后,孙叔宁回府就跟父亲提了一件事。 这两日他因为休妻一事被父亲数落,一直躲着父亲。忽然主动求见,英国公颇感意外,冷着脸问他什么事。 孙叔宁就提起孙九郎来,说此人是绥阳来的,今科进士,也有几分才学,但是没有门路,至今还是等候补缺,真是可惜了。 英国公不解,板起脸教训儿子:“朝廷用人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既是没有合适的缺,那就先等着……” 孙叔宁一笑,提起孙九郎尚未婚配,又说到自己的庶妹。 孙叔宁有一个姐姐,是太子的生母淑皇后。他还有一个妹妹,却非同母,乃是侍妾所出,今年十七岁了,隐形人一般,还没许亲。 英国公几乎都要忘了这么一个人,听儿子提醒,倒想起来了。 “你是说……” 孙叔宁点头:“父亲以为如何?” 国公府的小姐许给进士,英国公之前未曾想过。他的子女多是与权贵之家联姻。这个庶出的女儿,疏于教导,真许给一个进士,也不是不可以。 他几乎都要忘了,他小女儿都十七岁了。他庶女的容貌性情都不算出挑,他也常常忘记她的存在。 “算了,再说吧!” 英国公并未同意,可孙叔宁并不死心。 英国公却又问起他写放妻书一事。英国公极为恼火,儿子犯错在先,把人家娶回家后不好好对待人家,反而无故休妻。 孙叔宁苦笑,只得再次说明不是他有意休妻,是谢萱自请下堂。 他也不情愿的,好吗? 然而他老爹依然训斥他,归根结底,还是你不好。你要是好好对她,她能自请离去?一屋子莺莺燕燕,又一直冷落人家,人家过不下去了,也正常。 英国公的妻妾俱是老实本分忍耐型的,在他看来,女人都极能忍。谢萱不肯再过,那肯定是忍无可忍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这样至少不至于舅甥做了连襟。 这也是唯一能让他感到安慰的。 英国公亲自登门向忠靖侯道歉,只说是不一样儿孙的问题影响两家的情意,又说孙叔宁混账,那放妻书不作数,过几日待谢萱气消了,再接了她回去。 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忠靖侯的怒火也不好冲着英国公发,只说此事再议。 他们都清楚这是客套话,只是不想撕破脸皮罢了。毕竟还是亲戚,还都要脸面。 谢家出了这样的事,谢凌云也不好随意出去见人了。她取了衣裳,让人转交给纪恒,算作是他的生日贺仪,也算作是赔他的衣衫。 纪恒哪里缺这件衣裳?他原想着借生辰之际,再见她一面呢,也没如愿。 她倒鬼灵精,赔他的衣裳,反说是给他的生辰贺礼。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至少她还记得他的生辰。 小舅舅孙叔宁找他倾诉苦闷,他这才知道小舅舅写了放妻书。 听孙叔宁一面说谢萱多不好多不好,一面又不愿她离去。纪恒愣了愣,心说,小舅舅多半对人家有情意,只是他自己可能不知道。 也是,好歹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哪能一丝情意都无? 只是,这件事,一开始是小舅舅自己错的离谱,后来又不曾努力补救,到今天这局面,也不能去怪旁人。 纪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接受现实,也就不多说话,只听他倾诉,陪他饮两杯,偶尔应上一两声。 孙叔宁自忖对谢萱并非是真有情,他想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的女人心里念着别人。她都是他的人了,还想着离开他。 他前后也有过不少女人,只有她一个人,是从始至终都想从他身边逃离的。 他不甘心。他扣着她的嫁妆,他不想就这么算了。 而谢萱自己则是不想再跟孙叔宁有任何纠葛。她回了谢家,吃穿用度可能不如在英国公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