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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弯腰走到阁楼最高的地方。 …… 梁建波从外面回来,还没到巷子口,就觉得今天这路上气氛有点怪怪的,可是一时又说不上哪儿不对。难道街口那家养的二哈又随地大小便了?他左看看右看看,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几个上年纪的邻居大爷像往常一样,慢慢地遛弯,见到他还很友好地打了声招呼。快接近87号的时候,他忽然恍然大悟哪儿不对头了,刚才巷子角停了一辆很豪的黑车,因为无法掉头,所以占了街角一块不允许停车的空位置。 梁建波有点心痒痒,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折回身去看到底什么车,什么牌子,哪国牌照,里面坐着什么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有大人物驾临小破街。他这么想着,一路就走回了家。到了家门口,心里顿时一惊,看见几个人闲闲地站在门口,87号的门虚掩着。这,这是遭打劫了吗? 梁建波假装不是这家人,他从门前走过去,然后又假装走过头了折回来,发现门口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搭理他,连眼角都懒得斜他一眼。于是他想了又想,决定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怎么说这也是法治社会,朗朗乾坤,青天大日头的不会遭打劫吧,嗯嗯,刚才还看见一辆警察巡逻车呢。 他进门的时候,门口那几个人并没有阻拦也没有看他,就好像自己只是摆设。梁建波穿过黑暗的走廊,走进厨房,顿时一愣。 狗剩坐在大餐桌的一头,正用一枝钢笔在纸上写什么,旁边还毕恭毕敬地站着一个身穿深灰色西装的亚裔中年人。听到门响,狗剩没有抬头,那个亚裔回头看了梁建波一眼,居然还冲他笑笑,说了句“bonjour!”梁建波感觉自己是闯到别人家的外人,顿时愣在厨房门口,进退不得,扭扭捏捏! 狗剩把一张纸装进信封,交给那个灰西装,那人微微一躬身,退了出去,临走还冲梁建波和善地笑笑,笑得他头皮发麻。 狗剩也站起身,梁建波的眼睛倏就瞪大了,瞳孔却骤然缩小。这一身,穿在狗剩哥身上,太好看了。虽然平时大家也对他的身材称赞有加,虽然苏姐偶尔也不吝金钱给他买几身新衣服叨扯叨扯,但是跟眼前这身装束一比,那简直就是麻雀遇到了凤凰。就连梁建波这个超级外行人也能看出来,如今狗剩穿的这套衣服,一定是可着身子裁剪出来的。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还能叫他狗剩哥吗,我该怎么打招呼,他姓什么? 狗剩手里拿着一张叠成四方的纸,交给梁建波,很不客气地说,“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现在要跟他们回去。这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你让苏错打过去报自己的名字,那人会和她接洽,需要多少报酬让她自己说个数。” 这口气让梁建波心里很不舒服,看着眼前这张倨傲的面孔,他很想替苏姐把纸砸在上面,我操,有钱了不起啊!但是他咽了咽唾沫,强忍着没有说话,毕竟是托他和苏姐交代,也不能太任性了。于是他接过纸,一声没吭。 “苏错的笔记本我带走了!”狗剩继续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已经给她买了新的,她的所有文件也全部备份拷了过去。”这意思就是,他用过苏错的电脑,上面有他寻找自己身份的痕迹,他不想再和他们发生任何交集。 果然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梁建波暗戳戳地感觉自己开始仇富了,他替苏姐不值,这年头学雷锋做好事了连句谢谢都落不下。他觉得怎么也得帮苏姐说句话,于是开口了,“苏姐的电话,国内可以接听……”你丫的要走也不用闹得不辞而别吧,苏姐又没得罪你,这不是钱的问题,做人不带这么不厚道的。 狗剩大概看出了梁建波眼神中的不满,嘴角微微弯了弯,似乎笑了一下,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了些,“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似乎是个忠告,“替我向她们告别!”说着他伸出手放在梁建波的肩膀上,轻轻按了一下,然后,就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梁建波捏着那张纸,站在厨房门口发呆。 (待续) 第43章 爱情的墓碑 大概是飞机上十二个小时的祈祷起了作用,苏错回家没看到亲娘。父亲说母亲很难得地跟几个朋友出门旅游去了。说这话的父亲一脸轻松,那表情就好像母亲出门去跳广场舞,家里会有极其放松和静谧的环境。在家倒了三天时差,苏错决定去趟严勇家。面对父亲的欲言又止,苏错假装什么都不明白,她说和几个大学朋友约了见面,跟父亲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越是接近儿时住过的胡同,苏错的心就越是跳得厉害。听说那条胡同也快拆了,届时同时被拆的,还有她所有的童年与少年回忆。想到这里,苏错问自己,不是应该掉两滴眼泪才应景吗?总是在网上或者在杂志上看到一些怀旧的矫情文章,怀念北京的胡同,北京的大杂院。大杂院是多么多么的有人情味,邻里之间是多么多么的友爱和谐。每逢看到这里,苏错就觉得,他们住的大杂院跟自己的肯定不是一类。 七八家人共用一个自来水龙头,一个水表,水费均摊,谁家淘米多花了一分钟,也会有人说闲话,占公家便宜。东家小夫妻忘记关上门不慎吵了两句嘴,第二天就有西家热情大妈上门说合,说不定人家小两口自己都忘了。看上去是热情洋溢调解纠纷,其实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想多刺探刺探别人家的私事。 要是赶上有一个像苏错母亲这样,吵起架来热血上头不管不顾,什么脏的臭的都敢骂出口,有的没的都敢乱说一气的,嚯,那院里才乐呵呢。苏错到现在还记得,她母亲生气跑回娘家,父亲没下班,她一人挂着钥匙放学回家,指定有人拉着她问,“怎么了?你爸你妈又吵架了?”语气关心关切,可惜脸色出卖了内心,一脸热情洋溢掩饰不住的兴奋,除了…… 因为被别的小孩欺负嘲笑,严勇没少和人打架。到现在他左边眉毛里还留着一块疤,就是南院的小顺子拿石头砍的,去医院缝了四五针。当时血糊了一脸,苏错吓得拉着他死命哭,小顺子头也不回地跑掉了,严勇还倒过来安慰苏错,叫她别害怕,一点也不疼。过后严大伯和严大妈一点都没怪小顺子,也没怪苏错,倒是在苏错父亲提着水果上门道谢的时候,还说了几句宽心话,大杂院的孩子,谁打小儿不是这么过来的? 四合院里的人都搬得差不多了,严家几乎是最后一户。严大伯为人和善宽厚,一向比别人慢半拍,即使是从前工厂效益好的时候,每年春节分年货,他也总是比别人去得晚,东西都是拿别人挑剩的。因为严勇一直在读博士,工作没定下来,所以他们也没有急于住到安置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