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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否让他加入师门。 因此,这段时间里,他的处境并没有明显的改善。而那些罚站罚跪或是罚抄罚钱都不会让洪夜江愤怒,但当他看到孟岚琥托他带的包袱被人肆无忌惮地打开,里面的信件被拆地破破烂烂后,少年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 他虽然是洪家的庶长子,可身边却留不住一个亲信,几乎每半年就会被彻底更换一次。不少下人一听要分到他的院子里,都老大不乐意。 这也使得不少伺候他的人都争抢着出卖他,以图能更早地换到好位置去。 所以他刚回到家,那些装着礼物的包袱就被送到了嫡母跟前,仔细搜检过后,才把挑剩下的东西,胡乱一包再丢回去。 而孟岚琥托他送的两个包袱,有一份是没送出去的,也被他带了回来。 那个小包袱里其实没什么好东西,孟岚琥也预计到了洪夜江的困境,所以只包了封信在里面。 可如今,这封信已经被撕开了口,里面的信纸也是被胡乱团了下,塞回去的。 洪夜江看着这连遮掩一下都懒得做的下人,心中既像烧着一把怒火,又仿佛泡在刺骨的冰水中,一时间几乎落下泪来。 他把那团如废纸般的信纸,展开铺平,重新叠好后,再塞回信封中。此时洪夜江心中愧疚无比,不但没帮成孟姐姐的忙,还把别人的东西弄成了这样。 心中气闷难言的少年,沉默了许久后,也想不出办法。无意中,他记起刚回京那天见到的浩能大师,想起那些深沉豁达的话语,心中不禁对松木苍翠的宝通禅寺向往之极。 就在洪夜江陷入困境,连给发小送封平安信都做不到时,浩能大师也在看最近收集来的信息。 这些信息几乎涵盖了洪夜江从出生到如今的所有信息,就连他偷偷写的文章和诗作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了浩能面前。 甚至连孟岚琥托洪夜江送去四维路那边的信,也被抄录了一份,交到了这里。 好在孟岚琥心里有谱,信中只说了自己是那家的远房亲戚,目前族人中,有位富裕的寡妇想过继一个女孩。而她看中了四维路孟家的那个七岁的阿福,特此写信前来,希望获得阿福父母的同意。另外,由于最近琐事缠身不宜动身,要求这孟家把那七岁的阿福好好养一阵,最迟在她九岁前,必会派人来接,到时候定会好好重谢孟家的。 这信先被洪夜江的嫡母看了,她在心里过了遍,就丢到脑后去了,几个穷酸家的破事,哪儿能值得她这种贵妇人费心。 而浩能大师却有不同的反应,自从他知道那份星图是孟岚琥所赠后,就对这位神秘的女子既感激又好奇。 因此看过她信里的内容后,浩能琢磨了会,就吩咐门下弟子,对京城附近的孟姓人家多多留意,如果发现家中有七岁女孩的就及时报上来。 而一个月后,洪夜江终于找到机会给发小送信时,明确地写了那四维路没有孟姓的人家。可他不知浩能大师还插了手,正在扩大范围继续找人。 这也让收到洪夜江回信的孟岚琥本以为这一世恐怕是没有那个孟家存在了。可若干年后,当她重新见到那家人时,震惊之余,也有了新的发现。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只说因为某个蠢弟弟出门做事去了,泰家顿时就安静了很多。 可这份安静几乎没什么人喜欢,两个喜欢缠着舅舅的外甥和外甥女几乎每天都会问他们娘亲:“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啊?舅舅明天回来吗?” 院子里的三只狗狗少了个疯玩的伙伴,也常常对着大门露出点忧伤的小眼神。 婆婆和县丞大人偶尔也会唠叨两句表示思念。 婆婆:“啊,啊,二狗,二狗子,家去!家去!”(高二狗打了三个喷嚏,老子光棍一个,谁惦记我?) 县丞大人:“也不知重弟这次回来,那狗刨字是不是又趴地上去了……” 就连一直很嫌弃那蠢瓜的孟岚琥都有几次做饭时,一不留神就多做出一大锅米饭来。望着满满登登的一大锅白饭,孟岚琥一歪嘴,心里恶狠狠地想到,这些都要算在那蠢弟弟的帐上,以后等他赚钱了,统统都要还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孟岚重一行人已经出门十天了。 而县衙里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河段巡查期,这次跟着泰县丞一起出门的还有云主簿。 程县令如今对泰蔼鑫非常亲切,他的任期已经过半,只要不出大事,顺顺利利的升个一级是肯定的。所以这次他大手一挥,批了十个名额给县丞大人。人多了,安全更有保证,这自然是个好事情。 虽然随行的人变多了,但孟娘子仍旧仔细地给她相公准备好了各种出门用的东西,从衣物到吃食,还有各种药丸,就连防水的油布都给他带了块。 一路上,云黎看着县丞大人从包袱里掏出各种好东西,也是非常羡慕嫉妒哒。 这天,一行人在某个村庄里暂时休息一夜。云主簿狡猾地跑进了县丞大人的房里,正好看到他拿出个木制小筒和一大包肉干,准备给自己改善下伙食。 那小筒里装的是孟岚琥的自酿酒,五香味的肉干也是她特意准备好的。 两个大男人凑一处,边吃边聊。不多久,心中有些烦闷的云主簿就喝高了。 没办法,他家从上个月开始,就被闹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了。 “唉,说起来,我也不是家里老大,可怎么什么破事都要我管呐?!”云黎滋溜了一口酒后,叹了一句。 泰蔼鑫默默嚼着肉干,有点嫌弃地看着对面那把自家好酒当水喝的家伙。 云主簿也不用人搭腔,自己就说开了,可见他是真的闷坏了。 “我那小弟,说起来也有十六了。可每次见到我娘,嗬,那腻乎劲,就差要钻怀里喝奶了。”主簿喝高了,这话就随便突噜了。 “咳咳咳!”听到这有些破廉耻的话,县丞大人差点被嘴里的肉干呛到。 云黎看到了,还赶紧给泰蔼鑫添了杯酒说:“快喝点,顺顺。” 泰蔼鑫把那喝得脸都红了的家伙按了下来,刚准备劝他少喝点时,就看这家伙竟然挂着两泡泪,哭了起来。 满头黑线的县丞大人被硬拉着听了半夜醉话,心中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给主簿喝酒了,忒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