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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注意到了儿子的情绪,微微笑着和林晚搭话:“你多大了?” 林晚眨着眼睛说:“十九了。” 外交官很和蔼,也很懂得谈话的技巧:“我看过你的电影,非常棒。” 林晚来兴趣了。 “我还以为法国人只喜欢艺术片呢。” “大部分商业片都如出一辙,所以法国人不喜欢看,更爱看关于自然、人生、情感之类的片子,但美国电影中存在一种特别的东西。”他似乎真的很懂似的,“这个东西叫做美国梦。” 林晚想了想,说:“可美国梦正好是造成许多人不幸的源头啊。” “有梦更重要,不是吗?” 他说完,见林晚似懂非懂,竟然风度翩翩地笑了起来。 外交官正要转移话题,林晚就说话了:“我一直觉得,美国梦这个概念,只是政府和统治阶级为了巩固政权所想出来的一种手段。” 外交官略略思索,温和笑答:“或许我们应该把眼光更多地放在普通人的悲欢喜乐上,不是吗?世界各地的底层人民携家带口地前往美国,在看到自由女神像的瞬间他们欢呼雀跃,觉得整个人生都是崭新的了,充满光明,充满希望,那难道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他顿了顿,下结论:“不管未来如何,希望本身就是最珍贵的了。” 希望。或许有绝望才能有希望吧。 所以林晚并不是很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第13章 突然出现的白石先生 随着晚餐的进行,林晚渐渐揣摩出了自家叔叔的意思。 她以前坑路易斯的事叔叔好像知道了……这是在暗示她哪些人其实是朋友,哪些事情不能做……但她还是忍不住,小声说:“我也没有怎么样啊,那东西本来就不是他的。”似辩驳,又似撒娇耍赖。 她叔叔笑了一笑。 他要是凶巴巴的骂人都还好,偏偏神情这样温和,反倒弄得林晚很不好意思:“……我以后不会了。” 班杰明微微笑着,忽然说起别的话题:“最近有没有和安德烈联系?” “没有啊。” 她皱了皱鼻子。 哪想到今天还有个大惊喜呢。 白石先生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眼前。 林晚正在喝水,余光忽然瞥见他,差点呛到。但还是用手捂着嘴,小声地咳了咳。 桌上的人也都看见了他,一个接一个地站起身,紧张地冲他笑笑,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路易斯也站了起来,不过他的态度相比之下要自然很多,淡定自若地同白石先生打招呼:“嗨,安德烈。” 没动的除了两个长辈,也就只有林晚了。 白石面色冷淡,看了看林晚。 “吃完没有?” 林晚轻轻嘟着嘴,不说话。 班杰明脸上带着笑,沉静地开口:“她妈妈不是常常和你说吗?叫你别总是惯着她——你看看,现在脾气大得,谁的话都不听了。” 白石没什么反应。可林晚脸红了。 有时候她的脸皮真是薄得令人发指。白石又看了看她,忽然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站起。忽然又抬起手,将自己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取下来,给她戴上。 林晚掀起眼皮看着他,想亲吻他,又想扑进他怀里,但是……她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说起话来声音娇滴滴的:“你吃饭没有?” 白石旁若无人地牵着她离开,淡淡地说:“没有。” “我想吃意大利面。”她的模样很天真,“你想吃吗?” “好。” “那我们去超市买面条啊。” “好。” “我最近觉得希腊菜很好吃……你去学学好不好?” 这时他们刚好走出了饭店,白石手上忽然用力,就将她拥入了怀中,还是说:“好。” 林晚心底又欣喜,又甜蜜,她乖巧地靠在他胸膛上,脸上的笑容完全掩饰不住。很快就走到停车场。 停车场没什么灯光,四周也没什么人影,林晚迟疑了一下,羞涩地拽住他的衣袖。她仰着头喊他:“阿介……” 白石先生果然很解风情。他用一只手捧住她被风吹得冰凉微红的脸颊,另一只手则将她揽得更紧。 林晚更害羞了,眼睫毛一直抖。 白石嘴角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温柔地低下头亲吻她。是很温和缠绵的浅吻,他逗弄着她的舌尖,心上好像开出了一朵花。 林晚有些受不住,微微喘息着扭过头。明明是她主动结束的这个吻,却又不由自主地斜着眼觑他。她望着他浅棕色的头发,好看的眉眼……和很挺的鼻子。 她眨了眨眼睛。因为她莫名其妙想到了赵之骞。 白石低低一笑:“看什么?” 林晚娇娇软软地扬起笑容:“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白石微微笑着要拉她上车,她却不肯动。 不依不饶地闹别扭:“你都不告诉我你要过来。” 他也就顺着她说:“告诉你又怎么样?” 林晚脱口而出:“我可以去机场接你啊。”她轻轻咬住嘴唇,声音低下去,“我好想你,你都不想我。”说着怯生生地望他一眼。 白石叹了口气,俯下身用力抱住她。 “最近在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啊。”林晚有些心虚。 “你现在住哪儿?” “我现在和爸爸住。”她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又说,“你要在北京待多久?要是你过几天就走,我就不搬了……搬得也麻烦。” 白石亲亲她的脸颊,眉间却闪过一抹阴郁:“我一个长辈生了重病,我来陪陪他。大约会在这边待两三个月。” 林晚神色间露出迟疑,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你别难过……人老了,就是会生病啊。” “我不难过,”白石缓缓地说,“只是远房亲戚。” 林晚不知道说些什么。 天气越来越冷了,街道上都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寥落又萧索;把车窗轻轻摇下一些,风就呼啸着灌了进来。 林晚回过头问:“你冷不冷?我想吹风。” 白先生真是冷酷无情,一言不发地就把车窗关了。 林晚嘟起嘴巴,前后左右看了看,果然在后座上找到一个粉嫩嫩的毛绒玩具。探着身子要去拿,却怎么都够不到,白石先生又一动不动,她看了就有些不高兴,皱着眉解开安全带,要往后座上爬。 白石先生拍拍她的小屁股,终于发话了:“别乱动。” 林晚瞪他一眼:“别碰我,我还在生气呢。” 白石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让我碰让谁碰?” 林晚哼了一声:“就是不让你碰。”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在白石先生怀里醒过来了。 林晚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用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你别看我。” 白石笑笑。 “我都不好意思了。”她放下手指控诉他。 白石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又用鼻尖磨蹭她的,仿佛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林晚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问:“这是酒店吗?” “嗯。” “为什么要住酒店啊?我们要在这里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