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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因为我失去过很重要的人。” “那时候我还年轻,或者说年幼,我非常喜欢他,幸运的是,他也刚好喜欢我。他脾气不好,是很霸道很强势的那类人,可是他把他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我,所以我忍不住想,要是以后能嫁给他就好了。可是那时我太年轻了,那时我还不知道,命运所馈赠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本是大文豪茨威格在著作中的名句,“当你无比渴望得到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失去他,这似乎是世间的定律。” “原来他有富贵显赫的家世,原来他事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可是,即使他在我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我也还是很喜欢他,我愿意为了他付出,我愿意为了他委屈自己。可能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一天我被他叔叔带去了他们家,他的爷爷,高高在上地跟我说话,叫我离开他。他们说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他们说我配不上他,他们说我必须离开他。” “不然呢?不然他们是要伤害我?还是让我转学?可是不是那样,可是不是那样,他叔叔说,没有人会去碰我一根头发,但是他,从此就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他会跌落到尘埃里,变成一个卑微潦倒的普通人,拥有卑微潦倒的人生。” “我做出了我的选择。我宁愿什么都不说,一个字都不说。这么多年我从未提起过这些,我从来不诉苦,我从来不抱怨这件事。我只要他过得好,就算他认为是我抛弃了他,就算他认为我移情其他人,就算他认为我曾经玩弄他的感情……我都能接受。因为他值得拥有那些好的东西,他值得拥有一帆风顺的、光鲜亮丽的人生。” 林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了这一大段话。 甚至她有些口干舌燥。 是因为最好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还是因为这段往事在她心里深埋了太久太久,她太累了?但是她用余光在凯瑟琳脸上一扫而过,几乎立刻就断定了——自己的话令对方深信不疑。 奥莉可能真是饿了,电梯门一开,它就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林晚不紧不慢地跟在它后面。 秦献不经意间看见了她,顿时就说:“纽约那边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不接?” “我不想接。” “那有什么办法?一上午给我打了三四个电话了,你再不接,他们该打给你妈妈了。” 林晚恼怒地皱了皱眉,“他们简直是做梦,五十万就想让我拍一张封面,那我以后拍电影的钱怎么算?难道以后制片人要给我两千万美元,我说不不不,我的演技不值这个价,给我一半就好了,难道要我这样说吗?而且谁要是说出去了,那些学院派的又要说我是个花瓶了——要不是劳伦特这个星期休假,他们敢跟我提这件事吗?” 秦献看着她,笑而不语。 林晚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她回过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曲着腿,慵懒并且不动声色地倚靠在一张沙发上。他的穿着打扮,一向都与那些寻常的富家公子不一样些,今天也是如此,他没有穿西装,也没有穿昂贵而专业的高尔夫球装备;上身是一件灰色的带帽卫衣,裤子和球鞋都是一个英国的平价潮牌,长长的黑色的外套挂在一边。林晚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她跑过去拥抱他:“你从奥地利回来啦。”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维克多不仅没有冷着脸推开他,反而安抚般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林晚更欢喜了,她仰视着他,眼睛里面像是闪着一颗颗星星:“奥地利怎么样?” “挺好的。”维克多说,他用眼神示意她松手。 第69章 心就是用来碎的 林晚放开了他,但仍恋恋不舍地拉着他的手,“你给我买了什么吗?” 维克多点点头,用另一只手从上衣口袋里掏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林晚打开来看了一下,只觉得满满的都是惊喜:“这是玛丽·安托瓦尼特嫁给路易十六的时候,她母亲玛丽·泰莎莉女王送给她的新婚礼物!是她从奥地利带去法国的嫁妆!当时路易十五派去迎接她的那群人,他们不允许她带着任何奥地利的东西进入法国领土,但是玛丽·安托瓦尼特把这枚戒指藏在了头发里——谁卖给你的啊?” 她话音还没落,赵新远已经带着赵之骞走进了房间。 林晚注意到维克多男爵轻轻皱了皱眉,她立刻问他:“你饿不饿?”她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新收到的礼物,“楼下有个咖啡厅,我做三明治给你吃好不好?” 赵之骞听见她这样说,实在是吃了一惊,却又不知道这个外国人的身份。 赵新远毕竟在欧洲呆了这么些年,他倒是认识维克多,带着微笑寒暄:“怎么样?还顺利吗?” 维克多冷淡地点了点头。 林晚脸上挂着明艳动人的、像玫瑰花蕾一样娇媚的笑意,拉着他走了出去。她很开心也很兴奋,跟他说一些最近的事情:“……然后我就想,我要是不去的话,她能拿我怎么样呢?结果当天下午……你知不知道?那是全球限量款,我要是不加价的话,可能再也买不到了,所以我就花了三倍的价格买下来了,不过也挺值的,因为真的超级好看的,我觉得特别适合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到了楼下,维克多忽然停下脚步。 林晚还觉得很奇怪:“怎么了?” 维克多微微眯着眼睛,几乎是用一种看犯人的锐利目光看着她。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许你和他订婚。” 林晚用力地咬住下唇,有些不敢直视他:“好好的,你怎么……” “现在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他的语气越来越重。 林晚恼了:“他们既然这样想,为什么不自己说?非要叫你来说?你总是说我多管闲事,那你自己干嘛要掺和进来?” 维克多神情一冷,阴沉沉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就要拂袖而去。 林晚忙不迭拽住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大不敬”的话了,她轻轻摇他的胳膊,对他说好话:“我说错话了,我说错话了行不行?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乱说了。你不要生气,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 她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越说越委屈:“难道我还不够听你的话吗?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叫我不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上回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可是你说不许我找赵新远,你说不许我求他,我还是听了呀。” “你还敢提这件事。”维克多沉声说,“你以为我不在北京,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些什么?我让你帮我把人揪出来了吗?难道我被谁背叛了,我自己查不了吗?还有那个凯文,他现在喜欢你,一天到晚的撺掇你,让你得罪了这个又得罪那个,以后他不喜欢你了,谁来保护你?我总有管不上你的时候,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