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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觸動的心

    

觸動的心



    又見晨曦,金黃色光輝穿過山鞍,灑耀大地。大片黑影悠悠拂過山巒曲線,巨大翼幅劃過湛藍天際,白色龍獸迎光飛行,穿過翠谷,沿著溪流一路往下滑翔。

    遠空鳥瞰,險峰聳立,倚天拔地,前方山腰處樹木茂盛,鬱鬱蔥蔥中,隱現一長串白色奇岩,越靠近,整片岩群變得龐大起來,那是一副非常巨大的生物遺骸,橫臥坡野與溪谷,歷經上百年風侵雨蝕,依然可辨識出石晶化的龍獸形體,與巨岩堆砌交錯,將宏偉巢穴完美隱藏其中。長長尾骨彎曲宛若城牆,所圈住的整個廣闊範圍,是當前骨堊族長征狩獵的籌備區域。

    白龍獸飛向遺骸的顱骨,著陸瞬間散化成橘色光霧,巨大獸體消失不見,光霧中出現穿著銀白鱗袍的頎長身影,莫狄納挺立在晨暉裡,那頭耀眼的橘金色長髮,白皙潤澤的肌膚,微微泛光。這類特徵在堊族為少數,因而辨識度高,也是整個大陸極為罕見的血統。

    緊隨在後的幾個小飛影,也陸續降落在莫狄納身後,光霧乍現,紛紛化為人身,跟著進入龍骸營寨。

    骨堊王在分巢的處所就以這龍獸顱骨為主要基體,利用上好的禽獸骨石與天然素材築成,雖稱不上富麗堂皇,卻散發著天然原始的野性氣息。

    莫狄納的腳才踏上門臺,幾名侍女忙上前來替他把外袍褪去。

    「尊王,您回來了。」尤利和另外兩名男女站在主廳裡,恭候多時。

    「晚點召集兩位魔君過來。」莫狄納坐上主位,隨口把這次旅程的消息告訴了旁邊幾人,「哈堊女王過世了。接續的哈堊王喜歡軟甜輕鬆的辦事,不興趣我們的提議。」

    全身裹著黑色皮衣、頭髮黑、肌膚也黑的女子,瞪著一對黃澄澄的獸眼,皺起了眉頭,「不爭?可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啊!」

    「很顯然人家不這麼認為。」莫狄納灌了一大口水,瞅著她:「隨時可能喪失性命的爭取自由,與性命無慮的被軟禁一生,妳怎麼選?」

    「我寧可爭。一輩子關在籠子裡給人餵飼料,跟死了沒兩樣!」

    「哈哈,采風就是采風,關不住。」莫狄納哈哈一笑,習慣性的問著:「尤利,津那個坦納多人最近怎麼樣?」

    旁邊存在感飄忽,綠金髮、白膚色的男子遲疑了一下,說道:「王,自從上次桀君把她帶來籌備營區後,您就叫我不用追蹤了。」

    「哦對我忘了。」

    旁邊的白髮老者搓著乾癟雙手,眼珠在王和旁人間游移一陣,終於找到談話空擋,趕緊開口:「尊王,那個鸞月公主這個月的獻禮,我們已較平常遲了些,不知您要挑選什麼送上?」

    像被提醒,莫狄納沉吟了一會兒,「我還沒想到。」

    「上一回的禮物,小摘說,金堊王贈了兩隻小金蠍當寵物,公主比較了下,似乎喜愛更甚。」白髮長者觀察著莫狄納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尊王,屬下認為,雖然您和公主關係匪淺,但這是王、君競爭的送禮女孩子心思細膩,面子上還是要多多迎合鸞月公主的喜好」

    「我知道。鸞月的事我不會輕忽。最近有些情況緊急,所以選擇先處理。」

    「屬下明白,再勞您費神。屬下也只是的大事掛心,做到完善總是好的」白髮老者笑得諂媚,對他軟軟施壓。

    莫狄納雖然知道卻也沒不高興,采風倒是聽得很不舒服,建議道:「王,您這次長途旅程也累了。目前早上魔君們正忙,龍岩泉無人,您就先去泡個澡放鬆一下吧。」

    *****                    *****                    *****

    靜謐山林裡,迴盪著女人的喘息與激烈媚吟,津整個人被扒光躺在平坦白岩上,兩腿被架在男人肩上,紫褐色大手擒住她的髖骨處,深色腰臀猛烈挺動,肉體不斷拍響。

    「桀我不行了我不行啊啊要到了哈啊!」她掐著男人臂膀,無法抗拒的挺腰。

    男人也加速了抽插,緊接著恥骨猛然往前用力頂住女人嬌臀,灼精有力注入。精實腰臀又緩長的蠕動幾下,讓陽精徹底射淨。

    兩人皆是大聲呼喘,激烈運動後,渾身是汗,下體依舊緊緊相連,難分難捨,桀抱住津,仍意猶未盡的舔著她的脖子。

    「啊桀不行」感到體內巨根再次勃大起來,男人下體又開始小幅聳動。津渾身酥癢難耐,口是心非的扭著臀迎合桀的陰莖抽送。

    「再一次這次體外射」桀扒住玉體,帶著熱息粗喘,貪婪吻著津濕潤的頸子。

    「嗯不是這個問題你要遲到了嗯」津雖然也覺得不夠,無奈還有正事要辦。

    「管它」很顯然有人正在興頭上,捨不得離開。

    「桀不行!你說過這個訓練很重要。」津用力推了推懷裡的大男孩,哄孩子般:「等訓練結束,我們回去繼續,好嗎?」

    「呣」桀揉摸著女人光滑的大腿不說話。

    「桀聽我的話」津溫柔撫摸著男人藍黑的短髮。

    桀呼了一大口氣,總算是挺直了身子,拖延了老半天才把硬梆梆、熱呼呼的肉莖從津體內緩緩抽了出來

    「啊哦!」忽聞津一聲高叫。

    男人退到穴口的陰莖狠狠貫入到底,津瞬間繃緊了嬌軀。「幹妳我做主!其他都聽妳的。」桀紅著眼,齜牙在她耳畔低吼,下體抽送起來。

    「啊啊桀啊」

    濕汗將桀稜角分明的紫褐色肌肉打上一層性感光澤,津雙手抱緊男人背部,激叫不已。兩人交合處擠出淫靡水聲,一隻粗硬的深色肉棒在水份滿溢的肉穴急速進出著。

    高速衝刺下,水滋滋的嫩穴承受著猛烈的衝擊,白嫩的嬌軀如豆腐抖動,被男人插的欲仙欲死,銷魂吟叫響徹雲霄。

    桀終於抽了出來,射在她胸腹部。咕嚕一聲,更多上一回的熱液順勢從肉穴大量流了出來,盈溢的水液在女人的股溝臀瓣覆上一片水澤晶瑩。

    「今早幾次了?嗯?」男人三指捏著津纖秀下巴,玩弄般啣著她的紅唇。

    「起床一次剛剛兩次」

    「我不是問做的次數,是妳高潮的次數我感覺超過十次這裡夾得超兇」桀撫揉女人淫水氾濫的私密處。

    「哪有這麼誇張!你亂算!」津一羞,急忙否認。她抓著男人挑逗自己的手,面有難色:「呃桀這個你射好多濕濕的怎麼辦我想回去洗一下」

    「不用洗啊!幹嘛洗掉,就敷著滋潤」桀說著把愛液往她胸腹抹開。見女人沒反抗,抬眸看了她一眼,津正板起臉孔,氣嘟嘟的瞪著他。

    「哈哈」額頂著額,另一手環著她的腰,桀輕聲道:「妳生氣也好可愛讓我又想插進去了」

    津嘴唇噘的更高,連鼻孔也瞪大了。

    「其實不洗真的沒關係」看她這模樣,桀笑盈盈的,親了她一下,指向不遠處的白岩群,「我帶妳去洗。繞過那邊白色岩石有熱水可以洗澡,幾乎沒什麼人。」說完就要抱她。

    「不用啦!反正很近你快點去訓獵場,已經遲到太久了。而且一起去你一定又會對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津心裡掛念他的重要工作,儘管自己根本不想分開可是聽說這個訓練將大大影響這次狩獵。

    「奇怪的事?」桀才穿好褲子,又無賴的扒上她,「說得我好想跟妳一起去洗澡。」

    「噯唷!還不快去訓獵場」津推了推他。

    「妳這邊好了或是有事吹骨角哨叫我,我會馬上到。不要像上次一樣忘記用」桀取下頸子上拇指大、咖啡色,形似水牛角的骨角哨掛在津頸項上,「還有,不要讓自己太累。愛妳,晚點見。」摸了摸她的頭,唰地一聲,展翼,飛離。

    津摸著胸前光滑的骨角哨,目送著桀離開,上頭還殘留著男人身體餘溫。上回,她才沒有忘記用,只是看桀最近實在太忙碌,不忍心增加他的工作。

    骨梟知道津來到分巢後,很不客氣地繼續遙控,派了許多工作給她,其中採集草本植物為重。津樂意幫忙沒有拒絕,桀也尊重她的意願,每天特地送她到附近山林,再回去一公里外的訓獵場,採集場地是由桀找的,他當然要確保津的安全,這裡是護衛魔紋加強守護的範圍,外來者幾乎無法靠近,危險野獸也鮮少出沒。

    依照桀的指示,津找到了一處美妙原始的地方,位於碧綠山坡,兩排巨大彎長的牙型白柱,一看就知道是某種巨獸的肋骨遺骸,周圍的岩壁及白色岩石築成天然圍牆,圈出腹地廣闊的空間,白岩遍佈全地好像置身雪地,天然溫泉由岩縫裡流出,填滿大小不一的水池與坳坑,簡直是天造的半露天浴場。

    這裡位於高地,可以眺望溪谷山景,景色宜人。有熱水,可以泡澡、賞景,又空無一人,根本天堂!

    雖說這浴場所在位置幽靜隱蔽,人煙罕至,但是,依照都市人的習慣,在光天化日下洗澡,又無門可鎖,還是怪怪的。趕緊速戰速決吧!津脫了衣服放在附近一塊大石臺上,隨意選了個溫暖池子入浴。

    耳畔流水落池聲響亮,遮蔽了環境聲音,儘管心驚膽跳的,碰到溫暖泉水身心也隨之放鬆下來,身體浸泡在舒適的水裡,難免起了依戀,忍不住多泡了一下,才匆匆起來

    暖呼呼地腳丫子踏上冰涼石地,津離開溫熱水池準備去取衣服,途中被一個黑色的池子吸引,在猶如白雪般的場地格外醒目,忍不住駐足觀望。池子不大,約直徑五米的圓,像漩渦的黑色星空吞噬從高處旋流下來的碧藍泉水。不由得看得出神,過了好一陣子,津才慢慢挪動步伐,往回走,忽聞前方傳來若有似無的石礫碰響,她猛一抬頭,愣住了。

    浴場中央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男人,有著一頭美麗長髮的男人一頭橘黃色流金般美麗的直髮幾乎垂地,髮絲裡彷彿有發光生命體流動,非常奇幻。

    兩人相距不到五公尺,對方也正望著她,似乎早佇立在那好一會兒了。

    津忍不住又再確認了一遍,頎長英挺的身軀,寬闊肩膀,銀色上衣前襟敞開,雖然肌膚白皙,但胸線厚實,氣勢剛毅,確實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四周放眼望去是稀落白岩與水池,寬闊的沒有可以即時躲避的地方,津彷彿中了定身術,就這麼赤裸裸地站在男人面前,呆掉了連用手遮掩幾個部位都忘記,事實上也無濟於事。

    男人表情平和,沉靜的目光緩緩掃過她漂亮曼妙的胴體,柔美的頸線鎖骨;飽滿挺翹的美乳,上頭兩點褐粉色;纖腰豐臀曲線蜿蜒;來不及夾緊的雙腿間,覆蓋稀疏花叢,性感三角秘境若隱若現;烏溜溜、濕漉漉的頭髮披垂在肩膀,水珠沿著細緻肌膚滾落,宛如出水芙蓉。

    視線最後跳回在她臉上清麗可人的臉上有著受到驚嚇的萌俏呆然,甚是惹人憐愛。

    兩人對立而視,始終都沒有說話。

    在逐漸意識到這麼美的泡湯地方,原來是私人浴場,從對方非凡的穿著來看,定是浴場主人。津不明白,桀很清楚她和堊人放得開的習性不同,在乎隱私,怎麼會犯這個錯誤?

    「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要...借洗一下...」津已然嚇茫,她聲調輕顫的道歉,嬌細如小貓鳴叫。說話同時,她的視線不經意飄向遠在一方的衣服。

    男人也順著津的視線看過去,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竟提起腳步,著魔似的一步步走了過來。隨著他緩慢沉穩的踏落,周圍空氣彷彿都跟著捲動,掀起巨潮般氣魄襲捲而來,津不自覺想躲,向後急退...

    「欸...小心後面!」

    忽然聽見男人大吼,津在後腳踩空瞬間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卻太遲,後方是那座黑色水池,腳下傳來驚人吸力,津拉不回身體的重心。

    慌張中,銀色流星般光影閃過,一股強勁力量包緊了她,用力扯回了陸地。一雙溫暖臂膀抱住津綿軟滑膩的身子,她這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的緊貼著男子,男人將她擁在懷中,既溫柔又紮實,卻也動彈不得。從沒這樣接觸過桀以外的男人,不禁全身繃緊。

    津耳朵貼在他胸膛上,聽見聲聲心跳,不禁悄悄抬頭,霎時對上一雙容納了銀河般的橘金瞳眸。近距離觀看下,男人的肌膚好細緻潤澤,猶如柔軟白瓷,隱約透著朦朧白光;橘金色的眉睫在那肌膚上,彷彿雪地裡燃燒的柔焰,配上一對尖尖長耳,簡直是來自電影的精靈生物那樣不真實。

    他的臉龐線條柔和,眉宇間卻散發著凌厲威勢,和淺淺淡漠,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人雖然好看,也沒有表露情緒,津卻從他的眼底中感受到一絲沈藏的鬱色和寒冷。

    緊箍著她的雙手沒有鬆開,男人充滿欣賞的視線,追隨纖長手指,心曠神怡的遊走在女人柔美背肌、滑過緊緻腰線,徐徐來到臀峰

    男人身上有著進入迷霧森林般清涼的芬芳氣息,讓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耳朵、面頰滾燙,同時情緒也逐漸受到安撫放鬆

    「嗯」指尖柔和魅惑的撫觸,讓不久前的歡愛所遺留下的堊激素愈發催情,津敏感一顫,情不自禁發出嬌吟。

    「嗚對不起對不起」聽見自己竟在陌生男人懷裡放肆媚吟,津整個驚醒,感到羞恥萬分。

    聽見道歉,男人的眸色沉了下來,摟緊女人的腰,火熱掌心捧住柔嫩圓潤的蜜桃臀,充滿挑逗的畫圓撫摸,唇緩緩湊近,若有似無的磨著她的鼻尖、鼻樑到眉心。

    無從明白男人真正的意圖,津只覺得他的情緒宛如包覆烈火的冰球,動作明明是那麼溫柔深情,卻又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情感溫度。然而,不管對方到底怎麼想的,這些外在舉動嚴重踩住津的底線,她恐懼的發出哀求,「你不要不要抓住我好不好?」

    「唉」男人如夢初醒,趕忙脫下外衣,替她罩上,「是我該道歉,剛剛怕妳摔下去受傷所以才總之」

    「沒關係」津拉緊了對方包覆上的衣物,掙脫開男人有力的擁抱,取了自己的衣服就跑。留下男人傾頭,深邃目光望著她慌張離去的背影,手指相互緩緩揉搓,似乎在回味那觸摸到的肌膚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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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沒有受到龍岩浴場主人為難,津順利回到放置工具的地方,直接換上裝備投入工作,亟欲把剛剛的難堪給忘了。

    勤奮了半個上午,就把簍子裝了個半滿。只不過她不太滿意,雖然都是骨梟指定的物種,數量比例卻很懸殊。津決定換個生態環境,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於是背起簍子往溪谷去。

    不久,她卻在一棵樹旁停下腳步,坐了下來臉色不是很好。

    「真糟糕」津疲憊地趴在裝草的簍子上頭,一隻手臂橫在額際阻擋刺眼陽光,她閉上眼,喃喃自語:「都已經那麼小心了,堊激素還是有影響,得想想辦法不然長征狩獵怎麼辦」

    感覺桀對自己的慾望又變大了兩人做愛次數增加許多。桀心裡疼惜她,也知道要節制,他有在節制,只是心存僥倖在所難免。津不忍拒絕而努力迎合他,她也喜歡兩人纏綿,但歡愛後卻常常苦了自己。

    休息一會兒,津站起來,繼續沿著山壁尋找果然有許多新的發現。讓她更期盼找到一種特定的植物,從第一次聽說時就很感興趣

    「找到了!」

    一顆顆像是去殼龍眼般圓潤白果垂掛在岩壁上,宛如母親的淚珠,陽光下閃耀。一大叢的母之淚,長在不好採得的高處岩縫中。

    懷著非採到不可的決心,津挽起袖子,以不協調的肢體動作踩著岩壁突起攀爬,「媽!」離地面不到一米便失足摔了下來。好在背部重重撞上一堵壯實,沒有摔著,那柔軟也沒讓自己碰傷。

    柔軟?山野裡哪來的軟墊?

    回過頭,津瞬間全身僵直,她對上了一雙橘金色眼珠,宛如雪地裡燃燒的橘金色眉睫,是剛剛在龍岩泉遇到的男人,就用自己的身軀擋在津身後。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津在心裡慘叫。

    先前發生的事,此刻的曖昧姿勢,正當津懷疑對方跟蹤自己,圖謀不軌時,男人將她穩住,便鬆開了手,看了一眼岩壁上的叢株,手腳俐落、熟練的攀附上幾個突起,伸手進入大叢母之淚根部,枝葉一陣亂顫,隨即整株拔起,輕盈跳了下來。

    他抱著一整叢母之淚,問:「妳要放哪?」

    「這這裡」津趕忙拉過簍子,「謝謝謝!人高真好!」既然人家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她也想盡量保持自在,不想被看出自己還會尷尬。事實上,如果她能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就會發現自己的動作根本就像具生鏽的機器人那樣生硬

    「桀呢?沒跟妳一起?」男人平平地問。

    被這麼一問,津很意外,男人認識桀,似乎還知道她們的關係。她怯怯回道:「他他在訓獵場。最近有很重要的訓練。」

    「嗯。」

    只覺得一旦停止對話,詭異尷尬的氣氛就會迅速瀰漫。津只能假裝忙碌的低著頭整理花草,希望他看夠了能快點走開

    可是,眼睛餘光中,那雙長腿就是沒有要邁開的跡象。當她再次抬頭呃人家正用熱切目光盯著自己工作吶!

    「妳好像對採集很有興趣?」男人突然問起。

    「大家各有本事,我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嘿嘿」津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骨梟大夫說族裡對草果需求量很大。長征就要開始,我想盡力幫大家準備充裕一點。」

    「所以妳在跟骨梟學習?」

    「我沒特別去專精啦只是打雜順便長知識。」津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受語言限制的關係,我學得很受限骨梟稍微講得深了就聽不懂了。」

    「語言限制嗎?其實很多時候學習是靠這裡」莫狄納用拇指指著心臟,「自己的感受、感知勝過知識。」

    津訝異地瞪大眼睛:「用心學習嗎?以前也常聽老師說,不過都覺得只是一種理想理論而已。」

    「妳可以學習知識,但那只是別人感知或經歷後的一個結論,不是標準答案。同一件事,不同人去面對又會出現不同反應,不用刻意侷限任何可能。」

    津很感興趣,也很驚喜:「桀跟你說了類似的觀點!堊族人的想法真的很有意思」

    一面工作,和對方聊著津漸漸卸下防心。

    看著簍子裡形形色色的草果,津對今天的收穫還算滿意。

    「已經採得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就跟你在這邊說再見囉!」津說著,將那又大又笨重的簍子,用單薄的肩膀吃力的扛了起來。那簍子是依照堊人的體格設計,裝滿草本的簍子看起來特別重。

    「不讓桀過來接妳嗎?」男人幫忙提起簍子分擔重量,視線停在她的胸口。

    津看了一眼胸前的骨角哨,搖搖頭,「桀已經很忙了。實在不想麻煩他,反正慢慢走回去也不錯啊!路上風景很美嘛」

    「那我幫妳。」

    「不用啦!很近!我自己來!謝謝你!」

    哪裡近了,從這裡回到營裡明明還有好長一段路,怕麻煩別人的個性,讓津果決地拒絕了。

    「不管,拿來。」男人腳長手長,一把搶走了津剛要背上的簍子,「反正我剛好要去找桀。」

    東西都被強制拿走了,津也只好乖乖讓他幫忙,「謝謝那就麻煩你了。」她幫忙扶著簍子讓對方揹好:「很重唷不要太勉強。」

    「很重還不讓我幫?」男人瞪著橘色眼睛,語帶責備。

    「呃」津心虛,趕緊轉移注意力:「男生真的很有力!大力真好!我也好想要。」

    男人看著她彎起纖細臂膀,試著隆起那幾乎看不見的可憐二頭肌,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淡笑。

    「我叫津,請問你呢?」

    這一問,男人愣住了。有多少年,沒再被人問起自己的名字了呢再說,現在還會喊他名字的人,也寥寥無幾。

    「嗯」隨著躊躇的時間拉長,他看見津臉上表情逐漸由好奇轉為困惑,「莫」莫狄納遲疑的做出回答。

    「莫,那就麻煩你幫我一下了!」津很迅速地接了話。

    將錯就錯吧莫狄納瞅著津不知情的笑靨,終是放棄去糾正自己的真名,或許擔心突然知道自己是骨堊族的王,對方會嚇到吧。

    兩人一路聊天,慢慢回到營區,接近傍晚,大家都集中去廣場吃晚餐了。營區裡沒幾個人,莫狄納的身分暫時還不會被拆穿。

    他們走近一座褐色大型營帳,遠遠地,津正巧看見桀從裡頭走了出來,他似乎在等著什麼。

    津開心的張嘴正要喊他

    「桀!」高亢沙啞的聲音搶在她出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