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弱者
弱者
時間過得飛快,眼看婚競聚會剩下最後幾天。月王卻臨時起意,安排了一場婚競追求者的友誼比武,所有人都接受了,一方面是對於試探他族統領的實力有所興趣。看似謙讓、低調,事實上暗潮洶湧,較勁意味濃厚。 比武場地雖小,卻正式而浩大,在離月耀堡一段距離外的山邊。 由月族幾名魔君作為暖身開場,為比武揭開序幕。不分身分,每個人固定場數,對手抽籤決定,切磋比武,點到為止。為保護各族首領,在時間內逼出對方的魔紋帶,即終止比試。 幾個部族巨頭齊聚比武,頗有看頭,甚至有人私下開起賭局,其中以作為大族的骨堊王、金堊王是眾所矚目的焦點,押注最高。所有人都在猜測,年輕低調的骨堊王實力為何,自從老骨堊王逝世,莫狄納繼位,儘管骨堊族勢力依舊龐大,但是,兒子沒有父親的高調、愛交際,對於現任骨堊王的底細,大家知道的有限。 莫狄納一上場,便收到極為振奮熱烈的歡呼;相對他的對手,是裂堊族默默無聞的年輕魔君。 輸人不輸陣,烏色魔瘴氣如柱衝向天際,震空破響,魔紋如煙四散,滿頭黑色沖天短髮的裂堊魔君站上試煉場就先來個下馬威,爆發一身驚人的氣勢,充滿狠戾陰冷,猶如出鞘的妖刀,殺氣騰騰,形象瞬間顛覆,一掃無名小卒的陰霾,吸引全場注目,他瞪著莫狄納尋釁,咧嘴陰笑。 現場歡聲雷動,熱血沸騰到極點,莫狄納氣場溫和,臉色平和的看不出一點情緒,個人存在感幾乎被裂堊魔君的強勢掩蓋,兩人站在場上產生巨大反差。 宣布比試開始的魔笛聲一響,一整團黑色旋風霎時朝著莫狄納席捲而來,裂堊魔君搶在第一時間,先發制人。仔細一看那黑旋風是漫天密密麻麻、帶有尖牙的紅眼蝙蝠,男人凶險一笑,唰!黑色蝙蝠瞬間如層層厚重黑布朝莫狄納身上罩落裁判沒來即逃開瞬間屍骨無存。 地面只剩一座黑壓壓的小山丘,是莫狄納剛剛所在的位置。小山丘面積不斷縮小,彷彿裡頭的人正在被急速消化。 忽然,裂堊魔君笑嘻嘻的表情一僵,痛苦的掐緊自己的胸口,身體向後扯仰,像在奮力抗拒某種拉力。他看情形不對,猛然把手一揮,大量黑蝙蝠瞬間從急速縮小的黑丘飛騰抽離,急急返回裂堊魔君方向。 整團黑壓壓之下,白光乍現,末尾的黑蝙蝠群驚恐掙扎,發出拉扯,像是被某種力量拖回,眾人眼睜睜看著最後一群黑蝙蝠拼命扭動,最後被白光完全吞噬,而那白光驀然膨脹,接著消去,剩下一人影佇立。 莫狄納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但周圍魔能旋動,氣勢逼人;裂堊魔君斜嘴冷笑,臉上沒有剛剛那般輕敵,但絲毫不畏懼,黑蝙蝠群再次從體內衝出,在空中轉為大量黑魔刃,如暴雨筆直投向莫狄納。 鏗鏗鏘鏘,陣陣激烈硬物撞擊,昏暗中閃過耀眼白芒,在莫狄納身邊旋動的魔能形成數面菱形白色魔鱗盾,疊覆成圓弧遮罩,瞬間擋下大片黑魔刃,承受洶湧撞擊,震動不已,接著將黑魔刃在空中化作無數黑色沙粒。 待裂堊魔君再次眨眼,那白色魔鱗已經穿過厚厚蝙蝠群,直殺向他面前,任何阻擋在前的,很快就被削碎,男人連忙獸化,像是長了蝙蝠膜翅的猙獰猴子,滿身粗毛,長長利爪,他張開黑色巨翅護住身體,白色魔鱗在黑色魔翅上急擦出大量星花,接著崩化白芒。 變身後,裂堊魔君更是招招陰險、致命,莫狄納卻始終不肯開啟魔紋帶,頑強纏鬥,讓他非常憤怒。眼看時間就要到,不甘打成平手,裂堊魔君索性扯下金色腰帶,甩開,數隻金色大蝙蝠連接成一整條巨大的連環奪命鐮,直直往坐在觀賞席上的鸞月飛射 沒料到裂堊魔君會使出傷害鸞月的手段,來引骨堊王放出魔紋帶。莫狄納眉頭一皺,白色光帶飛射,緊緊尾隨,兇猛一旋纏上了金色奪命鐮,中斷了對方的攻擊,同時,哨音響起,勝負已定。 然而,一切未因裁判吹哨終止,就在骨堊王分神以魔紋帶攔截奪命鐮之際,化為黑蝙蝠的裂堊魔君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張開巨大黑翼,削鐵如泥的銳利翼緣,索命般從頭頂劈下。 簡直像要奪了對方的性命,裂堊魔君下手勁道極強,毫不手軟,魔鱗盾從中崩裂,巨大黑影籠罩住莫狄納,翼刃重重擊上他護住身前的巨大龍臂上,要不是那手臂及時化作布滿堅韌龍鱗的龍爪,擋下致命一擊,莫狄納恐怕已被切成兩半。裂堊魔君也彈飛出去,震得全身骨頭發疼。 「白龍王承讓了,這麼年輕能打這樣很不錯。」裂堊魔君嘴上這樣說,對於可以擊敗知名大族,對象還是骨堊的王,在各族間替自己立下威名,驕傲欣喜全寫在臉上。 莫狄納內斂微笑,嘴角卻明顯僵硬,禮貌的點了個頭,沒有任何懊惱,也不喪氣,離去氣勢依舊平靜從容。當大家在為比賽結果發出嘆息,津卻目不轉睛緊盯他移動的腳步邊,彷彿有無數小型氣流漩動,逐漸縮小回歸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整個過程中,莫狄納身邊的空氣中時不時閃著許多若有似無、無色無形的漣漪,此起彼落,相互碰撞出許多怪異能量,最後幾乎占據在個試煉空間對!正是因為無色無形還能看見所以非常詭異,但,問了旁邊的人,大家都說沒看到,讓津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是否第一場就遭受挫敗,之後,莫狄納屢戰屢敗,偶有險勝,讓他的家族傳說光環頓時失色許多。 全場表現金堊王又猛又迅速,光憑氣勢就壓迫的對手瑟瑟發抖,連連勝場。原本名不見經傳的裂堊魔君則是一匹新銳黑馬,和骨堊王交手後,氣勢如虹,脫穎而出,叫人印象深刻。 米納王表現普普,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雖不致力爭贏,也不給人壓著打。不過,依舊不滅他迷人的個人風采,場邊不知不覺就形成專屬他的一支女性啦啦隊;而每回結束,他都會看向觀眾席一處角落,無論輸贏,站在場邊的津都對他燦笑,伸出大拇指。 命運的捉弄,最後一場,米納王碰上了和骨堊王,兩人意外打得激烈,誰也不讓誰,幾近平手,最後關頭,不知被什麼刺激到,莫狄納突然發威,下了重手,倫恩不得不張開月牙色魔紋帶自保。大家都看不明白莫狄納發飆的原因,只有當事人了然於心。 倫恩坐在場中央,擦掉嘴角的血漬,像是剛輸掉球賽的男孩;莫狄納對他伸手,嘴角得意的高揚,像是剛搶得最後一限量發行玩具的男孩。 倫恩握上他的手用力站了起來,順勢貼近他,低聲諷刺:「君怒為紅顏?」 不在乎他說什麼,莫狄納滿臉笑意。 兩人齊齊退場。 這是倫恩最後一場比試,一出試煉場,津已等在參賽者出口,她興奮地對倫恩說:「剛剛超精采!大家都在討論你們,感覺得出來骨堊王對你特別重視喔!他好認真。」 倫恩凝視著她清澈的星眸和絢麗笑容,突然伸手,環住她的頸肩,摟進懷裡,張口吮吻,把舌狠狠探入櫻桃小口攪和 幹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侵犯,當然遭到津奮力反抗,但在嚐到男人口腔內的鐵鏽味,想起他剛剛挨了莫狄納的攻擊,受了不小的傷,本來用力推拒胸口的手頓時收了力。反讓倫恩得逞,更加肆無忌憚的索求。 走在後頭的莫狄納看著這幕在眼前發生,而倫恩吻著津同時,一隻眼睛充滿挑釁嘲笑的斜睨著他:勝利又如何?你不敢這樣做! 莫狄納微微頓住,轉身往另一邊走開。在他背過身時,聽見男人說:「晚上帶妳去一個地方。都來到這裡了,一定要去一個月族王室才知道的秘境。」 比試大會後,迎接豪華大型的晚宴。不只招待婚競的追求者們,還有許多月族的貴賓、貴族。津收到簡單的邀請,不過,席間,當她和金堊王兩人視線不經意對上時,登時像老鼠看到貓一樣,悄悄溜離現場。 「聽說骨堊族現在扶家的主力是魔君?我在想,骨堊王雖然年輕,應該很有做為才對啊!」 宴席中,有人故意刺激莫狄納。比武表現不佳,感覺背後多了許多議論的聲音,和輕視的眼光。 「左翼桀、右翼西馬,他們是我的翅膀,確實非常重要,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骨堊。」面對別人的當眾愚弄,莫狄納欣然坦承骨堊魔君功不可沒,一點也不彆扭。 「感嘆世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有時候先祖辛辛苦苦打下基業,後輩只懂享受,卻不長進,終將死於安樂。」另一人指桑罵槐,他罵人不帶髒字,充滿諷刺,字字誅心。部族之間有所競爭,他們早就想要打擊這個年輕的王,尤其看到他今天的表現後,膽子更大了。 「我不認同。」沉默喝酒,聽他們聊天的金堊王突然開口:「打打殺殺的時代過去了,環境不同無法複製,也無需再去複製戰亂,新一代自有其發展優勢的領域。是吧?骨堊王。」 對於金堊王幫腔站勢,莫狄納沒有表示感激,也未作迎合,只是微笑著,向他舉杯示意。這類質疑自己與諷刺的冷言冷語,早在老骨堊王過世,繼位後聽多了,他不在意。 在宴會前頭,三個主人座位中,於月王左手邊的鸞月臉色很難看。對於面前精采絕倫的表演無心觀賞,食不下嚥。 「小月還是喜歡那個男人?看樣子功力根本不行啊文文弱弱的,面對小自己兩歲的裂堊魔君竟然表現成這樣」月王一面飲酒,一面不滿的小聲對鸞月埋怨。 「我早說他太年輕,整個族靠他父親打下的根基撐住的,沒吃過什麼苦。就是小月還癡迷不悟的愛著他。裂堊魔君前途無量,尚未立室,家世清白,是不錯人選!」月后也趕緊添油加醋,希望可以讓女兒改變主意。 鸞月沒有說話,臉色早已一陣青一陣紅。眼看莫狄納從座位離開,往大廳外走,她也趕忙起身,悄悄追了過去。 「莫!」鸞月氣喘吁吁的叫住了頎長的背影。 「月。」 「你今天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鸞月拐彎問道。 「我很好。怎麼了?」莫狄納輕輕的撫摸著女人脹紅的臉頰。 「比試時,你有盡力吧我看你表現得不是很好。」 「嗯。我知道。別擔心,我沒事。」莫狄納溫柔道。 既然沒有生病,這樣的表現又有什麼理由?鸞月剛剛擔憂的表情逐漸轉為不滿,她的憤怒幾乎爆發,但仍隱忍:「我不是在擔心你!我只是想你父親跟祖父一直都是武力稱霸的王者,你為什麼連裂堊魔君都打不過?」 莫狄納拉起她的雙手,解釋:「鸞月,我希望妳能明白一件事,武力並非技藝,無須展示」 「我不想聽!」鸞月打斷了他,按捺住氣憤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張揚自己的武力!但這是婚競的比賽項目之一,你本來就應該盡全力去爭贏!你難道不能看情況放下自己那些無聊的堅持和固執嗎?就像放棄遷族,和金堊合作一樣!」 「我有評估過,我覺得這情況不需要。」 「怎麼會不需要?爸爸就是為了幫你建立威信,而辦這個比武大會!結果,我的臉丟大了!我爸我媽對你的表現很不喜悅!你不知道,因為你,我要面對他們的嘲諷!他們的挑剔!你竟然表現的比裂堊魔君還不如!」 「別拿那種人來跟我比一個為了得勝,不惜傷害自己追求的女人做賭注的男人,所贏的不過是表象!」 「表象?」鸞月狠狠甩開他的手,「那又怎麼樣?大家就是要這個!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大家都認定了你的程度!」 「要展示程度隨時都有機會調整,但有些原則,比輸贏更重要。」 「輸了就是輸了!大家都認定看到的結果!你怎能說它不重要?」 「那不是結果!妳不要模糊焦點,整個婚競真正的結果是妳和我的未來,我們是否同心。」 鸞月瞪著他數秒,「我不想跟你強詞奪理!」說完氣憤的扭頭就走。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莫狄納嘆了口氣 「你們吵架囉!」 莫狄納轉過頭;津坐在不遠處的矮牆上,剛剛的事,她全看見了。 「不追上去,這樣好嗎?」津問。 「想,但不能。」莫狄納很無奈。 「為什麼?」 「鸞月希望結婚前,我們能在別人面前保持距離。」 津笑了笑:「哦不想讓她為難。王果然體貼。」自從聽了倫恩說了莫狄納和鸞月的感情事,對於他們堅貞的愛情,她很欣賞。 她把手圈在嘴邊輕喊:「別難過,公主還是很愛你的!」又說:「女生這種情緒只是一時的!看自己喜歡的人被人押著欺負真的超不爽的。只是替自己喜歡的人心理抱不平罷了。等她平靜了,就好了。」 「嗯。」莫狄納聽了,心情好很多。 「當然,我們女生也難免會在意在眾人面前,別人對自己伴侶的觀感。不希望看伴侶被人小瞧!能力所及的話,還是幫她顧一下面子吧!」津說。 「那小津妳呢?」莫狄納突然轉舵。 「嗯?我?什麼?」 「會因為我輸掉討厭我嗎?」莫狄納看起來很認真,又像隨口問。 津搖搖頭,咧嘴笑:「哎呀你是你啊!比武輸掉完全不影響你的好啊!」她忽然明白了過來「唉唷!能力是能力,感情是感情。比武輸贏不會影響公主愛你的心!那是兩回事就像考試考差了,父母依舊愛孩子,而不會因為成績高低來決定愛孩子多少!對吧?」 莫狄納看著她,露出明朗笑靨。 津無奈搖頭:「我也覺得競賽這種事超無聊,用一些名義被逼著演戲給一群人看,好像耍猴戲,超討厭。」 「呵。」 「總之,別氣餒!」津對他比了兩個大拇指。忽然想起什麼,「喔!對了,王,我可以偷問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和裂堊魔君對戰時,現場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用眼睛看不出來只是感覺啦也可能是錯覺吧」看著莫狄納的表情變化,津越說越心虛。 聽見這問題,莫狄納只是眼神有些怪異的凝視著她,沒有答話。 ***** ***** ***** 晚宴後,倫恩帶著津溜到後山去,那兒人煙罕至,據說,是只有月族王室才知道的地方,津聽了實在不安,既然是王室的秘密境地,他們這樣偷闖好嗎? 山林中,隱藏了一規模宏大的人工造景區域。遠遠看見石舖道路上,兩名女子緩緩走來,衣著華麗的女人是鸞月,身邊跟著貼身侍女小摘。 一見到鸞月,津注意到倫恩的表情、氣息立即起了變化。鸞月依然那樣美麗動人,在魔月前猶如仙子下凡,她面帶微笑,親暱的向米納王招招手,示意叫他過來 「津,妳在這等我,我離開一下,晚點回來」倫恩對津說。 「倫恩我不」想到要獨自在這,津惴惴不安,可是,一句不要到了嘴邊又吞回去,「好」 「我很快就回來。」倫恩拍拍她的肩走向鸞月。 望著他難得倉促的腳步,津好像理解了什麼,倫恩表面上不在乎,其實對鸞月有一種很特殊的情愫。遠遠看著他們聚在一起,鸞月和倫恩輕聲談笑,又悄悄回頭看了她一眼,三人才一起走開。 津在這人造園區漫無目的到處亂逛,沿著小徑一路深入。 這裡很美,美的有些不真實,人工感太重。修剪太過整齊的枝葉,堆成假山的岩石,人造池塘、河流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津便返回倫恩要她等待的地方,在路上遇到了鸞月身邊的侍女小摘,小摘叫住了津,告訴她,倫恩和鸞月還有好些話要說,需要一段時間,小摘好心說要先帶她去鏡泉,津一聽,確實是倫恩提過的地方,稍微放下心,跟著她走了。 往鏡泉果然是一條複雜隱密的道路,需要熟門熟路的人才找得到。也就是說,倫恩跟月族必定有很深的淵源,才能對月族那麼了解。 看見一塊像是鑽石又像鏡子的石頭,小摘告訴津,鏡泉已經到了。 「這裡有溫泉喔!妳就先進去吧!米納王等等就來。我還有事先忙,失陪了。」 「謝謝妳。」 好神奇的地方,滿地白糖塊般的石頭,周圍聳立的巨岩有些平滑的如同鏡子一樣;也有凹凸不平、粗礪霧面的。岩石間有大大小小的流泉,形成許多淺水坑,有些比較深的,由許多小水道匯集而成。 津無聊的晃來晃去,卻遲遲沒等到倫恩。 這鏡泉說奇妙很奇妙,看久了卻有點兒單調,腹地雖然廣大,景色卻都相差不多,津慢慢覺得無聊了,還是沒見到倫恩人影,她累了,於是決定回去。不過,這裡長得好像,她花了點時間找出口。 忽聞不遠處有人聲,笑得開懷,正想繞路迴避,湊巧聽見了驚悚的對話。 「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協助殺掉裂堊王,讓你繼位。到時候別忘了說好的約定!」 「這是當然!承蒙各位幫助,小弟感激不盡。」 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事,這是謀財害命?她毛骨悚然,不確定現在是要躲著不動,還是趕快逃走。 然而津不知道,自己的身影早被鏡石出賣,落入這些人眼裡。他們不動生色,正暗暗觀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