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怪物:魂祭
怪物:魂祭
翌日,午夜和馬帝思一同外出,津獨自在房裡,正無聊,房門外傳來鎖匙轉動的聲音,接著,門,竟然開了! 「哇!對不起!」女僕模樣的姑娘驚叫了聲;津也嚇了一跳。對方連聲道歉:「我以為這間客人退宿了!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妳啦!冒失鬼!老闆知道會被開除的」女傭邊抱怨同伴邊關上門。 沒想到這間旅館的素質竟然這麼差,心裡沒來由的一陣不安,津真想立刻離開這裡,但是午夜還沒回來 與其一個人胡思亂想,不如去跟旅店老闆問個清楚然而,旅店裡只有一名負責打掃的中年婦人,並沒有她所形容的年輕女傭,更糟的是,櫃臺的備份鑰匙也不翼而飛。 這下,津已經非常確定,有人刻意趁午夜外出時來調查與他同行的人。昨天那麼一招,大富應該還躺在床上養傷,哪有閒情關心午夜的同伴是誰。 正猶豫是否該離開旅店去尋找午夜,但想起他再三告誡自己不得擅自行動讓事情更麻煩,津只好又返回房間,午夜已經設下了防護魔紋,還不至於那麼容易被突破。 她才小心翼翼推開一條門縫,冷不防被人從背後直接推了進去,接著關上門驚見房間裡站了許多玄魔龍人;牆邊地上也堆了一疊小山高的死人,有的焦、有的裂、有的鮮血淋漓。 「抱歉,我走錯房間了!這裡的房間都太像了」津裝糊塗,後退了幾步,想藉機溜走。身後幾個人將退路堵死,把她推回房間中央。 一名金色長髮的高挑女子走出人群,邪惡晶紅的眼睛凝視著津與掌心裡一顆魔石所投放出的影像比對了一會兒,高聲道:「還真的是她!」 她轉頭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得意洋洋的說:「紹白!我就說吧!犧牲幾個小弟很值得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人物,午夜根本沒必要破天荒在小旅店的房間內設下如此強大的魔紋。」 不會吧他們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同伴,以堆屍的方式來破解午夜的魔紋作風殘酷。 「只要再收了午夜,他一個人便可以抵上這幾個,很划算。」金髮女子打著如意算盤。 「很不好看。」津盯著女子看了很久,突然丟出一句。 「妳說什麼?」 「我就覺得哪裡怪怪的,原來妳是想學白魔龍染金髮,說真心話,這個髮色一點也不適合妳,很不協調,超突兀。很像剛從寵物美容店回來的大貓咪。」 「噗」幾個手下差點笑出聲。 「糙!」金髮女子青筋險些斷裂,無法承受別人批評她最喜愛驕傲的髮色。 「貝莉溫,冷靜點,她在故意拖延時間,我可不想耗到午夜那傢伙回來,事情會很棘手。」叫紹白的男人阻止她動粗。 「丟臉,原來是你們不行,打不過午夜,才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手?」津譏諷道。 紹白一聽,大為光火,生平最恨別人說他不行,尤其女人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狠狠掐住津的臂膀另一高舉的手聚起魔光,打算教訓她 「紹白,冷靜點,萬一人殘了恐怕韓岢不買帳,計劃會泡湯的」貝莉溫在旁邊摳弄著指甲,涼涼的提醒夥伴,「反正她也死到臨頭只能耍耍嘴皮子」 津當然不是單純逞口舌,討皮痛,而是冒險賭一把,看會不會刺激源靈生發揮作用。魔巫嬤嬤雖然幫她重新啟動了守護魔契,但她和源靈生之間的障礙,還沒搞定咧! 男子深吸口氣,收手,命人將津押好,準備帶走 「妳不走嗎?」紹白看貝莉溫留在原地,開始重新整理環境,不禁疑問。 「你們先去吧!我還有件重要的事要辦」貝莉溫舔著紅唇,眼裡滿是慾望的欣悅:「我要馴服午夜那頭野龍,成為我的全新戰力。」 「哼呵,妳自己小心點。」 坐在狹窄的車廂裡,隨著蹄子聲,顛簸好一段路,又被人抓著下了車,腳踏在一片荒涼石礫地。 「紹白!快快快!把人綁上祭台,替代妳妹妹。」幾個祭司模樣的人招呼著男子。 「哥哥,這樣韓岢真的不會發現嗎?」跟祭司一起在這裡等的女孩有些心慌的問著紹白,她的嘴唇蒼白都沒了血色,可見受了不小驚嚇。 「發現又怎樣?她比小芳還嫩還可愛,身材又好,韓岢一定更喜歡。」紹白身旁的胖子口沒遮攔的把實話給說了出來。 「回去你就死定了!本姑娘一定好好教訓你!」小芳生氣地一腳踹在胖子屁股上。紹白看著自己的妹妹和屬下打鬧同時,暗暗塞了包東西到穿戴黑色衣袍的祭司長手裡,祭司長面色不改的朝他點點頭。 「走!」一切處理妥當,紹白便領著下人離去。 偌大的廣場上,插立數支火把,火光搖曳,映照著周圍特殊的紅岩地質。 週遭的擺飾與物品,很明顯這裡是祭祀場地。空氣裡彌漫燃燒後的木香味,場中央的主祭壇上放著一只棺木形狀的箱子。津被大字綁在一座檯面傾斜的巨大晶岩上,旁邊還有幾座岩石,也都綁掛著人,沿著場邊環繞 慘了,照這般情勢來看,自己這回真成了活祭品!文西不是說,秘林侏人這種落後民族才有宗教狂熱的獻活祭儀式嗎怎麼反而在烏扈碰上?她用力的抽了抽手腳,冰冷堅硬的箍環磨得細嫩肌膚泛紅發疼。 當儀式進行,大巫師領頭誦唸咒語,幾十個黑色巫士罩袍的人匍匐跪拜,坐在主位上的韓岢卻有了動靜,他似乎已經無法等待漫長的開場儀式直接走向距離最近的第一座獻祭台 他撕碎了躺在上頭的女子的衣服,不理會對方的哭喊,掀開長袍的下襬,露出赤裸的下體,直接撲上女子身上大巫師見狀只得匆忙草率結束唸誦,帶著眾巫士伺候在韓岢身後。 在一聲聲女人似啼哭似愉悅的喊叫中,男人結束了粗魯蠻橫的慾望宣洩。玄魔龍頭目強姦完祭品,身後強壯的男丁隨即高高舉起大斧往女子頂部劈下,頓時鮮血如噴泉飛射 這時,津感覺到大氣中有種不明的細微嗡鳴,接著,韓岢身上的刺青竟然都浮動立體了起來成為黑色體外脈管,逐漸在男子背上匯聚,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形成一個老頭子般枯瘦的人形生物體,牠張開位於人面部的口器,將鮮血導引飲盡。 「天哪那是什麼?!」 在場的女性無不驚叫哭泣津也瞠目結舌,一度忘了呼吸那是什麼怪物?!隨著她逐漸注意到自己體內擁有一種特殊的脈動節奏,與空中的頻率呼應,瞬間茅塞頓開,韓岢跟自己一樣寄養像源靈生這樣的生物,他的靈生已可於體表具現化,也就是說,宿主失去壓制牠的主控能力,進入反噬寄主的階段而這場祭儀,實際上是為了滿足他需要更多靈食的需求同時也帶給韓岢更強大的力量。 無數的驚懼開始在津腦內流竄,如果沒處理好源靈生,自己以後也會變成那副鬼樣子嗎? 榨乾了祭品,韓岢撇下第一座獻祭台,他看起來比剛剛清楚冷靜多了,卻仍意猶未盡,走向第二座獻祭台,途中,不時抬起頭往空中聞嗅感受著什麼,然而,他沒有在第二座獻祭台停留,接著越過第三座、第四座津簡直不敢相信,韓岢竟不按照順序,直接鎖定她作為下一個獻祭目標 果然沒錯,韓岢在她面前停了下來,他背上鬼怪般的生物左右搖晃著,明明沒有臉孔,津卻能感受到牠衝著自己咧嘴笑著她直覺想給對方一拳,無奈四肢被牢牢鎖在水晶岩上。 男人不由分說的趴在她身上,鼻子不斷貪婪的揉磨著她的肌膚:「妳好美味啊真的好美味」 津被磨蹭得滿身雞皮疙瘩,毛骨悚然,恨不得一腳踢開眼前的變態。 「咯咯咯咯真是天助我也竟然從天上掉下來好東西」韓岢興奮的渾身發顫,解除衣服的手抖得十分厲害。祭司長本來還擔心韓岢發怒,事情發展出乎意料的順利,讓他鬆了口氣 當韓岢沉溺在欣喜與軟香中,忽然感覺到一隻小巧溫暖的手覆在他頭上 手? 韓岢困惑的抬起腦袋就看見津漆黑空洞的雙眸正凝視著他,不見喜悲。軟白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掙脫開鐵箍,勾環在男子頸項上 「幹什麼!?」韓岢沒來由的一陣頭皮發麻,被自己壓在祭岩上的女子明明嬌小柔弱、淨白清秀,怎麼卻好像有股黑氣沖天他隨即警覺,殺機大起,欲至對方於死。 嘶 頸後傳來撕裂絲綢般清脆卻悶的響聲,韓岢僵直一陣灼熱刺痛竄過背脊,由背部散開 「嘿,我努力掙扎到今天可不是為了成為你的養分」津將韓岢推離開自己,眼神變得悲切。她越來越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這麼衝動的使用源靈生這怪物 「妳妳妳妳是怪物!」韓岢慌張扭動起身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被穿上吊繩的魁儡般動作艱困,不由自主。 眼看情況不對,祭司立刻推了一把旁邊的劊子手,男子立刻將大斧高舉過頭,狠狠朝津頭部劈去。 § 「午夜哥,有好奇怪的味道好像死了不少人」午夜和馬帝思回來了,進到旅館,少年敏銳嗅著空氣中的氣味,皺起了眉頭。 午夜大駭,急奔上樓去,長廊打掃的乾乾淨淨,房門也關得好好的,看起來毫無異樣,他輕輕握上門把 「房間裡有詭異的薰香味你要小心。」馬帝思擔憂的提醒他。 午夜點點頭,這才小心開門。 室內很昏暗,很安靜 「津大人?」午夜低聲詢問。 「午夜」一個細微輕柔的女性聲音回應了他。 「是我」唰的一聲,火光照亮了室內。映照出優雅高挑的身影 「貝莉溫?妳怎麼在這?津住這裡的女孩呢?」 貝莉溫帶著迷人笑容緩緩走來,欣喜的打量著午夜:「好久不見了,你的轉變令人吃驚之前的你明明又瘦又弱小現在長得好高,人也強壯」 「妳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午夜虛應著,同時轉動眼珠四下觀察,發現自己先前設下的魔紋竟全都耗盡;房間不起眼的角落擺上幾個薰香,味道極淡,要不是有馬帝思的提醒還不易察覺 「你打趴大富的身手可真夠快,讓人大開眼界打從那時候我們就關注你了」貝莉溫來到桌邊,替兩人斟了酒,一杯遞給他:「來。魔龍衛的責任想必相當沈重吧?」 「妳想說什麼?」 「你滿有遠見的當初若繼續待在烏扈這種小地方,一輩子都脫離不了撿撿破爛餬口的命運吧!我也是,託某位朋友的福,現在在白魔龍領域尚且尋得安身立命之地」 「抱歉,我現在沒有心情敘舊」午夜垮下了臉:「那個女孩跟妳毫無冤仇,為什麼要將她帶走?誰指使妳這麼做的?」 「唉,你真的好掃興」貝莉溫無奈嘆口氣:「告訴你也無妨不久前,她就被加入黑隱榜了,開出的賞金很高哦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幸運,能在這遙遠的地方處理掉她乾乾淨淨,還能避開被骨堊王調查的風險」 「黑隱榜?」 「欸,午夜,如果,你保護的主子死了,你肯定也回不去骨堊了吧」貝莉溫啜飲著酒,興味昂然的凝視午夜:「不如,你來跟著我們!憑你的身手一定會被重用」 她繼續說:「我們雖然不像魔龍衛那樣表面風光不過,卻是雇主重要的影武者為那些體面高尚的達官貴人,達成見不得光、下三爛的事也是唯一能觸碰他們內心最真實黑暗的心腹所得的酬勞,可比魔龍衛高,只要行事謹慎不走漏風聲,沒什麼責任道德包袱。」 貝莉溫解下項鍊,將上頭的一枚鈕扣大的黃色寶石遞向午夜:「這是我的誠意。」 「我知道凡是擔任白魔龍一族的親衛都必須吞下禁之戒,誓死效忠族王,一旦背誓便會暴斃。我給你的是破解禁戒之法,這樣你就不會再受骨堊操控。這方是我好不容易求得的,看在你我從小交情,現在無償送你」她那柔和的笑容下,暗藏不懷好意的暗算。 午夜看著那枚寶石,又遲疑的看了看貝莉溫,然後伸手取過,咕嚕一聲吞進肚子裡。喝過水,他陰沈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津大人到底在哪裡?」 「哼,你還是一樣死腦筋!」貝莉溫估量了一下時間,祭祀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那個女孩早就不存在了:「韓岢心愛的女人過世,聽信妖巫的話要藉由魂祭令死人還魂,紹白的妹妹被選為魂祭的祭女,她向我們求助,所以特地回來,沒想到卻遇見了你和那個女生。剛好藉那迂腐狂人的手除掉她,一舉兩得。」 「魂祭?荒謬!」 午夜聽見津被送去了祭壇,連忙要趕過去。 「午夜!別去,你會被韓岢殺死的!」貝莉溫抓住他的手臂:「你出走的這十幾年,頭兒不知利用了什麼禁秘之術煉出強大魔體,沒有人能對抗!」 「該死的貝莉溫!妳給我下了什麼藥?!」午夜感覺到腹腔猶如起火般燒灼,他憤怒不已,「難道妳不知道,為了成為魔龍衛,我對迷藥有抗性嗎?」 「這不是迷藥午夜,我怎麼會對你下藥呢」貝莉溫拉開他的衣襟,細細撫摸著左胸膛上一枚屬於骨堊魔龍衛的徽記:「我忘了告訴你,一旦袪除禁之戒,新的控制便會佔據原本的契戒位置。你將成為聽命於我的忠犬。」 「我已經在這空氣中釋放獨奇煙藥專門對付像你這樣太過自律的男人」貝莉溫展開雙臂,親暱的將男人的頭按在肩上:「好好享受自由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地投入我的懷抱吧!」 「真的嗎」 男人順勢輕輕吻著女子的面頰,低聲說:「很遺憾我身上沒有置入禁之戒。」 「你說什麼?」 「妳告訴我這麼多秘密,我也告訴妳我體內的是精之昇華。」午夜反過來強壓女人在自己懷裡,耳語道:「唯有我自己的心對王越忠誠,能力自然提升越高,過去甚至有突破個人極限的記載。吾王希望藉由這種方式鼓勵自己的下屬而不是防堵逼迫。也因此,避免掉被其他戒契有機可趁。」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貝莉溫驚恐的將他推開,面如土色:「那些面聖心醜的白魔龍,從古至今,沒有一個族王不用禁之戒操控自己的部屬!」 午夜一步步朝她靠近,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我跟隨的主子,是個不平凡的主子,而平庸的人,也不配做我的主子,他們已經先因我的過往斷定了我。」 § 房間木門再次被打開,午夜從裡面從容出來,一面套上魔龍衛的黑色戰袍。 門外是等得焦心的馬帝思,見到午夜,他鬆了口氣:「午夜哥,怎麼樣了?!怎麼不見小姊姊?」 「馬帝思,快帶我去祭壇!」 兩人疾步穿過長廊下樓;而方才離開的小房間裡,陰暗寂靜,大簇女人長髮從床上垂落,一滴一滴深色液體沿著床緣滴落木地板。 § 黑皮革靴踏上褐紅岩盤頂,重重劍形紅岩交夾出一條死寂谷徑,午夜收緊腳步,小心翼翼深入,盡頭廣大祭壇,一座座水晶台環場排列,上頭掛著作為祭物的女人,右邊算起的第一個已經氣絕,死狀淒絕。午夜銀色瞳眸焦急地掃過那些仍活著、害怕哭泣的活祭品,卻不見津的身影。 似乎還有一座祭台浸在黑暗中,午夜提起腳步,大膽走去,陰影籠罩下確實還有一處石台,四周燈火盡滅。冷不防的,他踢到了沈重的東西,地上有數個奇怪的黑影,幾十個人七橫八豎全倒在地上,其中一個穿著金紋長袍的,是大祭司長;還有一具特別壯碩龐大的身軀,以奇怪姿勢倒趴在祭岩底下,衣服破碎,赤身露體的男人,滿身穿掛著金屬環子,背部皮膚刺滿複雜圖騰,從這身特徵,午夜馬上認出那人是玄龍頭目韓岢。 號稱有過人魔體的男人怎麼會兩眼翻白倒在地上?午夜內心不由得掠過一絲寒意,他隨即抬頭看向掛在岩台上的人。 昏暗裡隱約可見一雙修長白皙的長腿,被粗重金屬環殘忍固定在祭岩上,順著腳踝往上,凝脂圓潤的臀腿、纖柔的腰左手腕依舊被固定在頭側,另一支金屬固定環竟然已經掙斷,津躺在岩臺上,魔化的右手變得像怪物巨大爪子,擱在額頭上黑色靈脈如頑皮蛇群爬滿女人赤裸白皙的右臂半甲;她就這麼靜靜躺著,生死未卜。 「津大人?」看到此景,午夜的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 聽見呼喚,魔化掌爪動了動,從臉上挪開,津呆滯的褐眸緩緩聚焦到男人臉上 「午夜」 她微微蠕動蒼白的唇,擠出蒼涼的笑容,「你看我會用源靈生了」吃力地舉起掙脫的右手腕處拖垂許多斷裂靈脈,血肉模糊,那是和韓岢的靈生纏鬥的證明。 午夜忙脫下衣服,正要上前 「別靠近我」 津虛弱阻止道:「我怕像那天在星骨森林一樣敵我不分」 已經顧不上這些,午夜毫不猶豫靠近斷開束縛,用自己的衣服將津裹好,抱了起來,隨即展開龍翼,飛離這恐怖的是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