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血色風暴:困獸之鬥
血色風暴:困獸之鬥
從高空俯望,夜幕中一道發光的赤紅江水逐漸在漆黑巨林處漫延開來,所到之處林木摧毀,直奔向鄰近血咒荒原的緋色大岩漠。津被洶湧流波強力推送,靈脈形成靈甲護住她的身體,大量靈絲散佈在熾熱的滔滔炎漿中,拼了命找尋可以讓自己逃脫的機會;只是那燦亮炎海就是血帝的夢魘之力,有意識的在阻擋著她找到任何出入。 前方荒蕪的緋紅岩質陸面突然開了一道黑色裂口,赤紅炎漿瀑布般傾瀉而下,津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強行扯進深淵,她拼命划手回游,卻還是不斷接近淵邊。 天空陰沉沉,嗚嗚颳起陣陣強風,帶著荊棘尖刺的黑色龍捲風貼著江面急竄而來,為躲避血帝攻擊,它如黑鐵遊龍忽高忽低、蜿蜒而行,正以極快速度向津接近,一個意識透過源靈生傳來,她必須在黑龍捲走完前做出決定,要被血帝帶入深淵,還是跟著這團未知的力量走?時間不多了,距離懸崖只剩一臂之遙,津驀然伸手在黑色龍捲下沉的瞬間,接著她整個人被拖離了炎漿,無數炎浪衝天勾捲而來,要想奪人! 黑龍捲也生出小龍捲,鑽進炎江中,頓時好像電動攪拌機一樣,將炎漿攪打得火漿激濺,黑雲捲動中夾帶耀眼火紅,在天空發展成巨大妖魔,津並沒有要讓任何勢力將自己帶走,觀望眼下已拖離炎漿勢力範圍,又見炎浪窮追不捨的和黑龍捲在半空中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津當機立斷,驟然積聚力量突猛爆發,成功掙脫了黑龍捲的束縛,墜落下方荒野。 在靈甲保護下,津毫髮無傷,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有些筋疲力竭,但無論多麼疲憊、多麼疼痛,她都不敢停留原處,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能跑多遠跑多遠。為避免被血魔發現,她刻意摸黑,也不再驅動源靈生,然而最難熬的,莫過於精神上的。桀一身血淋淋在紅色泡泡裡的情景掠過腦海,一陣錐心痛楚讓她急切的想返回去,看看桀的狀況。 周遭景物變換成了到處都是比平房高大的蛋形琺瑯岩石,這才讓她覺得自己離得夠遠也夠安全了,於是倚靠著一顆巨蛋喘口氣,天上烏雲挪動,斜照的月光微弱照亮,津不禁瞇起眼睛,四周好像有什麼隱約反射了光澤終於,她發現自己站在材質宛若金屬的鐵黑色荊棘叢中,每一根主蔓都有屋樑粗,它們正在移動,縮小圈圈的範圍;津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接著拔腿朝著荊棘藤正要攏聚的缺口狂奔通過,周圍迷霧漸濃,月亮再次被遮蒙,視線也越來越差。 前方陰灰朦朧,突然傳來群人癲狂大笑聲,接著響起聲聲壯烈戰歌,大排人影從前面三方拔地而起,腳下踱著地板,氣勢磅礴,聲勢洶洶,完全阻擋住去路,津不住急後退忽地背部撞上帶有熱度的結實,她趕忙轉身,映入眼簾的是整片的漆黑,她先是愣一下,接著緩緩抬起頭不禁大駭,只見一雙瑩綠眼睛,帶著地獄般的幽光凝視著自己,那是個滿身黑色肌肉的魁梧男子,幾乎與夜色融合在一起。 在津反應之前,男人漆黑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將人粗魯扯近自己胸口;同時間,晶白靈脈如鞭狠狠甩向對方胸口,卻被黑色男人手上冒出的數條黑色細密觸手旋繞接住,一黑一白,如兩條抱咬纏鬥的兇獸,互不相讓,緊緊糾纏,不稍多時爭鬥平息下來,兩人的靈脈竟然聯合了。 瞬間,津明白了過來,他,就是先前借自己力量對付血帝的人。也正是因為當初容許他的夢魘之力和源靈生相連結,所以此刻兩人的夢魘方能如此結合。 這當然不會是什麼愉快的事,儘管兩人都擁有夢魘,但津在種族體格上完全吃虧,源靈生不斷調整型態保護主體不受損同時,還要防抗對方強勢的力量侵襲。 「哈哈哈」津只覺全身一陣脫力,痛苦的發出喘息,額頭冒汗,兩腿一軟,幾乎跪在了地面,只剩右手還靠靈脈吊著。 黑色男人用另一隻手粗魯地抓住津胸前的衣服,將她從地上拉起,然後在耳邊唸了一串聽不懂的方言,黑色與白色靈脈內光輝激強耀眼起來,津身上的靈甲瞬間解除,緊接著巨浪般能量透過靈脈漫過全身,最後衝擊腦內陣陣要分割靈與體的痛楚與麻澀感,讓津耐受不住,直接昏了過去。 就在她失去意識同時,黑色男人也罷了手,而他的表情變得十分陰沉,凝望著津雪嫩的臉龐,陷入沈默。他正在解讀剛剛源靈生給自己的訊息,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訊息。 「首領,這次不會又是空殼了吧?」珘光小心的上前詢問,他確實看見了這個女人的脈絡和首領的夢魘連接了,但不知為何,氣氛陡然低落下來,著實古怪。 「是夢魘。」黑色男人回答道:「而且還是當年被血佬們搶奪後消失上百年的源之煞。」 「嗄?血帝這次大費周章離開血原,就為了追這個七魔煞中唯一雞肋的源之煞?」珘光身邊肥胖的副手突然發聲,語氣也不掩輕蔑:「就算他已經蓄力完成要重新結合七煞,源之煞的序位應該也是排在最後吧?」 「你認為它很雞肋?」黑色男人轉過半邊臉,挑起眼眉,看向大胖子,「自寇伯克之後,再無人成功收服牠,全成了牠的飼料。」 「啊?哈哈!真有這麼邪門?這種事或許還要看用人是否為上天所選過去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某個無法收服的靈生之核,換個人就成了。我們只是沒那個機運。」他的話中暗藏著對首領的懷疑。 「大膽!大番!退下!」珘光斥責。 首領瞇起綠眸,看向大番:「你認為自己就是天選之人?好,就讓你試。」 「哦,首領真是好大氣。」大番高抬下巴,一點也不收斂自己的傲氣。 其他人更是對他投以羨慕的眼神,既然連閉關的血帝都親自出馬的獵物,而自家首領鑑定後都沒隨意扔掉,證明意義絕對非凡若能順利收服便能和其他夢魘持有者一樣躍升成為血原一霸,創造屬於自己的勢力。 「各位不好意思啦!機會是必須自己創造的!」大番敞開雙臂,得意洋洋向全場展示優越與榮耀,而後才慢條斯理上前,看著首領黑色手掌上捧著的另一隻白嫩柔弱的手,泛著源靈生銀白圖紋,這等等就是自己的了!他欣喜若狂,急忙放出自己的魔觸,正當魔觸靠近津的能量層,大番才剛發起接收意念,整個人立時感覺到身邊大氣開始強勁包覆、扯動他,下一秒身體像破了洞一樣,全身精力不受控制的急速外洩,他呼吸只出不進,緊握住自己的喉嚨,表情極其猙獰,在完全無法反抗下,皮肉凹陷、骨脈爆突,最後渾身能量被抽了個乾,應聲倒地,嗚呼哀哉。 時間發生在短短數秒之內。 在場所有人震驚看著這一幕,靈觸都沒碰到,隔空就能吸走能量? 首領望著大番屍首,冷冷的說:「急什麼呢,我還沒告訴你,牠的層級在你之上,而且亟需大量能量修復自我要小心哪!」接著,陰陰一嘆:「可憐了血帝他可就是被這女娃兒給打成重傷的。」 「是她傷了血帝?!這怎麼可能呢?」珘光震驚無比,再次看向津,眼睛瞪得奇大;眾人也譁然。 血帝敗退了,但他們的首領卻沒有,這又意味著什麼? 「珘光,把她帶回去。」黑色男人鬆開靈脈,把津交給身旁的男子,身軀隨即旋作黑龍捲消失無蹤。 珘光橫抱起昏厥的女人,目不轉睛的打量著,首領這麼乾脆地就把重要夢魘宿主交給自己,表示,他百分之兩百有信心沒人能搶得走,再回想方才大番的下場,這個女人就連失去意識也能對付人。珘光嘀咕了一聲,上了坐騎,對部下喝道:「走!回鴉殤嶺!」 § 啊啊 呼哦 吚嗚 低喃?呻吟?好像有點痛苦又似乎是發自慾望深處的嘆息聲音越來越清晰,清晰的擾人厭煩,不對!下一刻,津醒了過來。模糊昏花的視野讓她一時難辨處境虛實,耳邊有不太尋常的呼喘聲,她的眼眸恢復光亮,轉頭望向右邊,視線穿過一道生鏽柵欄,一名體型健碩健美的男子雙手被束縛在頭兩側,一看就知道是個俘虜,他膚色很深,赤裸的胸膛附上一層濕汗,不住起伏,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痛苦,不,像隱忍,帶著歡愉的隱忍。視線往下,津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身下趴著一個女人,整張臉貪婪緊貼在男人光裸的胯下,不斷磨蹭晃動,還隱隱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另一邊也有奇怪的聲音,轉向左邊,也是一排黑鐵柵欄,牆上束縛著一個女人,身上衣物已經破爛垂掛,一個男人手臂分別跨著她的雙腿,兩人身體親暱相貼,男人下體不斷伏動,肌肉糾結的粗壯臂膀浮出一條條長如公路的靜脈。女人咬著嘴唇,不斷扭動身軀,彷彿身上有蟲蟻鑽咬,她在掙扎,卻掙扎的很愉悅。 「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一醒來就到了夜總會。津雙眼靈動環伺,自己在一個陰褐的石砌空間,由黑色柵欄分隔出一格格小間,每個有人的隔間裡,都正忙碌,從口器特徵,可以辨別血咒魔族和被綁著的俘虜們像發情的野獸盡情歡合,那些俘虜臉上洋溢著沈迷與歡愉,有的放肆大聲叫床。她又注意到自己跟旁邊的俘虜一樣,雙手分別銬在頭部兩側牆上,只是好像僅有她這間沒有擠進第二個人,而且衣服跟被抓時一樣完好。 這監牢好悶、好濕熱,還有一些難以形容的氣味,人們狀態太詭異,津試著驅動源靈生,太好了,雖然渾身筋肉都在疼痛,源靈生卻很快回應,細小靈脈攀上鐐銬,將其分解,四肢獲得了自由。用源靈生解了門鎖,周圍的人們都沉浸在慾望的專注裡,沒有人發現她離開小間。 輕巧迅速通過窄小的監牢通道,來到通往外面的門邊,在獄卒反應過來前,發動源靈生,狠狠給了對方一記痛擊。外頭的情況令她頭大,巨石砌成的灰暗堡壘,通道阡陌,這要怎麼找到正確的出入口?只得小心放開靈脈探查路況,卻仍意外觸動了機關。 實在太幸運,堡壘機關對她而言不過小菜一碟,津很快將它們摧毀,在岩廊奔跑起來,憑著靈絲回報的路線情報,給予出現攔路的嘍囉們迎頭痛擊,一路過關斬將,勢如破竹,把所經之處鬧得天翻地覆。 「珘光大人!我們攔不住她!首領帶回的那個女孩!她快突破最後一團出去了!」 「救命哇!」 大廳裡,一叢叢海葵觸手飄然搖擺,上頭舉著數顆白色圓球的魔觸之眼,不斷有白球長大起來,傳來城堡裡遭受破壞的區域畫面。 珘光坐在精緻的大椅子上,凝視一個個放大的白眼魔球,往扶手狠狠一拍:「真是白養了一群飯桶!」 「啊啦,別氣壞身子了!」一個穿著金色緊身連衣的妖豔女子,曖昧撫摸著他的胸膛、脖子,眼睛瞅著白眼球裡一伸手就俐落打趴成群嘍囉的女子,她噘起細緻嘴鼻,哼道:「哼,這就是首領從血帝那搶來的貨?怎麼是個小娃娃呀?我還以為會是什麼三頭六臂。看起來挺笨拙的!」 「別小看這隻,大番就是被她瞬間解決的,聽說連血帝都受了重傷。」 金袍女子冷哼:「哦?血帝也會受傷?這倒挺鮮的。至於大番嘛,那太過高估自己實力的狗蛋,被人幹掉是遲早的事。」 「妳看,阿強擋不住,關口快突破了。唉,看來我得親自走趟。」 女子伸手輕壓在男人胸口,將他摁回椅子上:「不必,我來會會她!」 珘光沒有阻止她,他也正想測試看看這個夢魘持有者的能耐如何。 前方蛇岩交纏的壁面,在源靈生引導機關下,張開了一個白色的橢圓形出口,光線照射進來,白色出口前站著一個穿著金衣的婀娜身影。 「竟連我的存在都沒發現,很明顯是隻三腳貓啊!」她從津未能察覺自己咒跡下判斷,「這夢魘在妳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說罷,女人兩手搧著金扇子殺氣騰騰朝津衝來,突然,化作金塵消失,下一秒,再出現,兩人只剩十步之遙 金袍女子現身同時抓準先機,蓮花指一伸,猙獰長頸獸朝津撲面衝去:「妳的夢魘,由我來接收吧!」 「嗄嘰」一聲又尖又長的悽慘嚎叫,長獸才觸到津的能量層,便迸散成了光粉。 透過源靈生的回饋,津清楚地感覺到,這金袍女子的身上有著不相匹配的強大能量,有人在幫忙餵養,否則憑她的能力並不足以供應身上這隻強大的有些過分的靈生。只是無論多強大,和夢魘都不在同一個層次上。殲滅長頸獸,源靈生仍一路直衝,打算摧毀對方眷養的靈生,她雖是天生者,但另外寄生的靈生,才真正厲害的主力,要不是有它為後盾,這個女人根本不足為懼。 看著自己的靈獸像屁一樣被對方撲散,金袍女人驚駭於源靈生僅以小巧的型態,就能施展舖天捲地的震懾威力,現在,她後悔、怯場了,但自知沒有退路,只得把保命技能全開,暴釋所有力量。 她不知道的是,津的目的只有一個,逃離這裡!逃離血咒魔窟。 一頭好幾層樓高的多首長頸巨獸撞破洞道好幾層,建築物沙石抖落,多首龍各自的長頸又從建築遠處繞回來,如重磅砲彈急速穿破厚實壁面,由多方攻向津所在的位置;津急著離開這裡,深知待越久對自己越不利,她也大大釋出源靈生,打定主意要將金袍女直接放倒。 「嘰嘰!」然而多首長頸巨獸未觸到源靈生已先哀嚎,巨大獸體被另一衝來的黑霧重擊崩散,能量全回歸金袍女體內。 同一時間,數條黑色觸手從津兩側竄出,如一張黑色網羅攔住衝向金袍女子的源靈生。津馬上敏銳嗅出天敵的氣息,知曉來者是那個黑肌膚的男人!源靈生瞬間轉向攻擊,同一幕又在眼前發生,靈脈一黑一白,兩相糾纏,像兩頭凶暴抱咬的靈獸,接著交融結合,轉瞬,津發覺充沛暴動的力量頓時被壓迫回到體內,像是活躍的巨龍被硬塞進狹小的燈壺裡,全被敵人制住,肉體一陣爆脹難受接著黑色的手臂從身後抓起她的手,像之前一樣一股力量襲進渾身靈脈 「啊啊」津痛苦的呻吟,拼命想掙脫開男人的手。沒人知道她正在承受一種生不如死的煎熬,一股力量在靈脈內切割穿刺,產生像要分離靈魂骨肉般折磨的痛苦。 情況還是一樣源靈生再次發出和上次一樣的訊息給侵略者。黑色男人氣得一隻手掌用力掐緊掐住津的下顎強迫她對上那雙吐露寒芒、綠瑩瑩的雙眼;這個男人,雖然能力不若血帝的繁複,但,由於更懂得支配自己身上的夢魘之力,猶如千錘百煉的紮實深厚,同樣令人不敢小覷。 「呼!感謝你的搭救,首領。」虎口餘生,金袍女子撫著胸口,大大鬆了口氣。「這宿主還有留下的必要嗎?破壞力還真大,不如早早收拾掉,杜絕後患。」 手裡擒著津,黑色男人的眼珠子慢慢挪移,斜睨說話的女子。 「聽說你昨夜大戰血帝消耗很多,剛好可以吸食她啊!她這麼活蹦亂跳的,能源鐵定豐沛!」察覺氣氛不太對,金袍女笑盈盈的,努力釋放自己降男的嫵媚優勢,想諂媚討好對方。 咻呼! 黑色長影倏地如皮鞭般狠狠飛出,勒緊她的手腕,將人拖行到首領面前。 「啊!首首領?唉呀首領你小力一點我好疼首領」金袍女痛苦擰眉,掙扎抽手。 黑皮膚的男子依舊沒有鬆手,他瞇起綠色眸子,無情道:「妳可比這宿體更有價值留下?」 「首首領您您不會是要吸食我吧」金袍女艷美的花容早已慘白,努力擠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吸食?不,津竟能感受到男人的另一個狠意。 「當心點。下次膽敢再碰我的東西,少的就不止是一雙手。」男人警告完,黑色觸手鬆綁抽離,金袍女便摔倒在地,原本細嫩的手腕凹陷了一圈,像是乾枯的橘皮。 生不如死,這個男人報復的方式就是要讓對方不痛快,奪取她珍愛的外貌,比取命能徹底令她痛苦更久。津十分意外自己竟能透過源靈生同步感知到對方的這個心態,就在此時她終於注意到男人綠幽幽的雙眼,陰冷地轉睇向自己。首領發現了,他也能感受到津在試圖探查自己的心智。但對於操作夢魘意識,他更勝一籌、更了解、更流暢,彷彿夢魘本來就屬乎他的一部分。不讓對方繼續透析自己,一波怪異的精神衝擊反射津又再暈了過去。 這次,首領從自己耳後拔下一條細長如蟲餌的黑色觸手,那觸手一碰到津的右手指,就自動纏繞而上,成了黑色的礦質環。接著黑色男人將她扛上肩膀帶走。 = 早期還沒休更時有做過一個預告(較早期的拷貝網有紀錄),終於到了當初預告的點,好像應該再次預告:「接下來的劇情很具爭議,有各方面潔癖者,建議不要涉入。」 儘管事隔多年心境變化很大,但我這輩子就怕難再有心力去構思這麼大的奇幻情慾,早年的構想,過了年紀也不會再有,就不刪減、不刻意過多修正,作為青春的刻痕紀念,勇敢的隨原始想法呈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