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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娘做的八宝鸭么,你跟我回去,保证你吃得够。」 「说到八宝鸭,」千成钰咽下嘴里的饭菜,扣了扣桌面,「你上次回来,怎么不带过来?真是没爱了啊。」 「将军府离千千府挺远的,你也不想想,这种热乎乎的天气,隔了夜的八宝鸭还能吃么?」 想到阁楼上还躺着尊不能动的「卧佛」,千成钰不假思索道,「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会儿。」 墨镜问,「你确定不去?」 「我去了沈轻寒怎么办?」千成钰抹了抹嘴,「带上白家兄妹一块儿去么?别逗了。」 (二十二) 说的也是。墨镜沉吟了一下,抬眼的时候,发现千成钰狗扒饭似的一丢筷子打了个饱嗝,嘴角边还有一小片菜叶。 「你能照顾一下你的吃相么?」他说着伸出手把那片绿油油的菜叶用指尖扣了下来。由于菜叶太油了,直接掉到千成钰的头发上,于是,他拨弄了一下那柔软的墨发,很快,菜叶就糊到了他的手指上。 千成钰甩了甩头发,有点热,「你恶心不恶心,油腻腻的菜叶都贴你手指上了。」 「那是什么?」墨镜一把抓住人拨弄头发的手,紧接着撩起千成钰bo子边的头发。 一排消退不少的牙齿印烙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还是有点明显。 「什么?」千成钰还没反应过来。待他看到墨镜深深在意的视线盯着他的脖子不放时,他顿然撇开了头发上的手,惊得站起身,连忙扣上领子,一脸心虚,「没、没什么,夏天嘛,是昨夜蚊子咬的啦。」 「你撒谎。」墨镜皱着眉头吐出三个字,又说,「那是一排牙齿印。你不要告诉我,你房里的蚊子吸了你的血成精了。」 千成钰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 「秀儿说昨夜你想你大哥想得紧才没睡好,现在,我不相信。」墨镜捏起千成钰的下巴,把脸掰到一边去,「你老实说,你昨夜到底上哪去了,是谁咬的?」 「去去去,审犯人呢你?」千成钰挥开下巴上的手,不悦了。 墨镜沉了口气,问,「你……去qing楼了?」 千成钰眼角一抽,「我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儿?」 千成钰喝了口水,斜视墨镜,「他来了。」 「你指谁?」 「还能有谁?」千成钰一想起高明睿那张脸,气着呢。 墨镜眯起眼,「二皇子现在在哪儿?」 「东边的阁楼。」千成钰有点烦躁,「他带着影三影四私自出宫,昨夜被一群打劫的土匪盯上,还受了伤。」 「他出宫作甚?」 「小爷我怎么知道?」千成钰握紧了拳头,又啧了声,「不过他好像知道沈兄在千千府上。」 「那你和沈……公子说了么?」 「还没,昨夜太晚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他的腿受伤了,看起来挺严重的,每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我暂时让他先待在阁楼修养。」 墨镜盯着千成钰脖子上的齿痕,真恨不得立马把某人拉出去乱棍打死,小时候的事儿他也就不计较了,现在竟还敢动他的人,简直非常欠揍。 「你、你做什么如此盯着我看?」千成钰下意识更掩实了脖子。 墨镜伸手拨开人的领子,轻指覆上碰了碰,「那个混球没轻没重,你现在还疼么?」 千成钰耳根微热,别开脸,「咳,你居然敢骂他混球,我没听错吧。」 「谁让他咬你。好了,我去拿点药膏给你抹抹,你先待在房里别走开。」墨镜阴郁着脸说着就出门了。 「哦。」千成钰木了声,待墨镜出门后,他原本搁在隐隐发烫的脖子上的手挪到了胸前,一股强烈到要造反的心跳声扑腾得他感觉要呼吸困难了。末了,脸就红了。 这种宛如情窦初开的心情,他有点难以接受。 若墨镜知道他心存这份逾越友情的心思,会是个什么态度? 这边,墨镜出了门就驭着轻功已经上了阁楼。 因为腿伤的缘故,此时此刻,高明睿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站住,你是何人?」守在门口的影三将手里的匕首当飞镖使,「叮」地一声响的同时把半成型的拐杖直接横在墨镜的颈间,面色严谨。 墨镜先是垂眸一眼那蚂蚁啃过似的拐杖,然后伸出两指分分钟把拐杖折成两段,「识相的别拦我,我找二皇子有事。」 「你……」原本还心疼半成品的影三在看到墨镜腰间的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后,放下拐杖,「你是……当朝墨柯将军之子,墨镜?」 他应该没看错,那枚雕工精巧的玉佩玲珑坠正是二皇子小时候时常佩戴在腰间的饰品。 当年,二皇子亲手把玲珑坠送给了另一个小男孩。 那时候,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墨柯将军身上抱着的木鱼脸小男孩就是眼前这个木头脸吧。 墨镜面无表情,「嗯。」 「影三,外头可是有人?」里头,高明睿听到两人交谈声便睁开了眼。 影三应了句,对墨镜说,「那个墨公子,你进去吧。」 话音刚落,墨镜就推门而入,高明睿看到来人,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了。 门外,影三一手一半拐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得重新削了,命苦啊……」 当影三捡起手边新的的一根木棍时,那木棍很不给面子地折了,只见断了的木棍分离处多了一只黑色靴子。 这只靴子,和他脚上穿的一模一样。 于是,他低头对自己的靴子看了看之后转头对木棍上的那只靴子眨了眨眼,继而抬头往上看去,才恍然大悟,靴子的主人是影四。 影三:「……」 房内,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正缓缓起身,一个慵懒地靠坐着。 良久。 高明睿换了个姿势,朝人挑了挑眉,「想起来,自你十四岁出宫,咋们好像有六年没见了。啧,没想到,你居然还带着我送你的玲珑坠,我真是欣慰啊。」 「二皇子送的东西,墨镜不敢乱丢。」墨镜说。 「那你这次过来,想来是千成钰告诉你的吧。怎么,可是找我叙旧?」 墨镜摇了一下头,「不是。」 「你直言无妨。」高明睿叹了口气,打小他就知道,墨镜是个擅于表达的家伙,果不其然,到现在还是一点没变,交流起来,着实让人无形中不在尴尬别扭。 「以前,我确实不喜欢千成钰。」墨镜似乎深思过才做出决定似的说,「但是,在这十六年里和他朝夕相处的点滴,我看到了他这些年来所有的孤单寂寞和委屈,懦弱与坚强,习惯与不习惯,喜欢或不喜欢,我动摇了。我这么说,二皇子能明白么?」 这一番如此直言的告白,千成钰若是听到,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