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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出来的一种饰在额上的装饰物,苏锦萝平素对这些东西也不留心,只偶时堆换个宫花戴戴。如今一瞧,觉得自个儿真是错过了许多好东西。 皇城毕竟不愧是皇城,有这么多没见过的好东西。 “奴婢也不知如何用,”雪雁道:“王爷见多识广,定知道这翠钿该如何用法才最好。” 苏锦萝眼巴巴的看向陆迢晔。 陆迢晔掀了掀眼皮道:“这样东西是贴在额间的,不过一般女子贴花钿。” “可方才雪雁说,这是翠钿?”苏锦萝奇怪道:“这与花钿有什么不同?” “花钿虽样式多,但过于普通,翠钿比其更精美些。它以翠羽而制,难得可见。也不知你那大哥是从哪处去找来的。” 苏锦萝搂着玉盒傻兮兮的笑,“定是大哥亲自做的,大哥什么都会做。”说完,苏锦萝骄傲的扬起小脑袋。 陆迢晔嗤笑一声,实在是忍不住,手里的折扇就照着那颗小脑袋敲了下去。 让你骄傲! “快,你给我贴上去。”苏锦萝也不计较陆迢晔这一扇子了,她伸手拽了一把陆迢晔的宽袖,左右晃了晃。她记得那时候在画舫上,王氏就是贴的这东西。她这翠钿,可比她的花钿好看多了。 陆迢晔大爷似的靠在那里,翘着两条大长腿,连根手指头都没动。 “王妃如此呼来喝去,可把本王当成什么了?”话说着,男人“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慢条斯理的扇了扇。 “自然是,是把你当夫君了。”话说到最后,小妇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扭捏着朝雪雁看一眼。 雪雁赶紧憋着笑,退到了素娟屏风后。 苏锦萝只觉面色臊红,她捧着手里的玉盒,推给陆迢晔,“呐,你给我贴嘛。”小妇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刻意而为之的撒娇。 陆迢晔十分受用,他撑着下颚看向苏锦萝,清冷眼眸之中泛出笑意,整张脸如寒霜初融般好看。 “再唤一声。”挑起小妇人的白细下颚,陆迢晔唇角轻勾。 苏锦萝的双眼左右乱转,红绫小嘴轻噘。“唤,唤什么呀……” “王妃似乎很是不长记性呀?”陆迢晔懒洋洋的道。 苏锦萝瘪嘴,“哪有你这样的?旁人都是哄着来的,只有你,每次都吓唬我……”说完,苏锦萝又偷偷觑一眼陆迢晔,见人没甚反应,才又道:“我前些日子还看到明远替雪雁梳发髻呢。” 明远是贴身伺候陆迢晔的,直到现在,陆迢晔的髻发还是他梳得。而女子髻虽繁杂,但只要用心去学了,自然也不难。 “王妃拿明远与本王比?”陆迢晔凉凉道。 “我没有比。你若觉得不欢喜,你也给我梳个发髻啊。”最终目的,还是苏锦萝羡慕明远给雪雁梳的那个发髻。 其实那是苏锦萝无意中瞧见的。 她追着香香和奔奔的那四只毛绒兔子在院子里头乱窜,路过耳房的时候听到里头有动静,满以为是有绒毛兔子奔进去了,却不想进去后,里头是雪雁和明远。 明远送了雪雁一把桃木梳,然后替人拆了发髻,小心翼翼的梳成妇人髻。一开始时,手法有些生疏,但只片刻,便得心应手起来。 苏锦萝看着眼前一幕,不自禁的便想到了自个儿与陆迢晔。 她坐在梳妆台前,陆迢晔站在她身后,替她梳上一个妇人髻,两人再坐在一处,你侬我侬的画个黛眉,染个胭脂,点个口脂……想想便十分美好。 “王妃若如此说,那本王也可与王妃讨个髻发了。” “是我先让你替我梳的。”苏锦萝瞪圆了一双眼。 “那王妃是要梳发还是贴翠钿?”陆迢晔敲了敲玉盒里头的翠钿。 看在那句夫君的份上,男人决定大方一次。 苏锦萝纠结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点了点那枚翠钿。实在是太好看了。 陆迢晔挑眉,朝外吩咐道:“去将本王沾合羽箭的明胶拿来。” “是。”明远应了,站在户牖处等片刻,然后迈步进去。这东西,他一早让雪雁去取翠钿的时候就让丫鬟备上了。 “这个明胶要抹在我额上吗?”苏锦萝看一眼那黏腻腻的胶,“不会沾了之后取不掉吧?” “王妃若不用这胶,还有一法子。” “嗯?什么法子?”苏锦萝好奇道。 男人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揶揄笑道:“蘸少数口液, 也能使其消融黏贴。” 苏锦萝赶忙用力摇头。 见小妇人一副嫌弃之相,原本戏弄人的陆迢晔却是有些不愉。他霍的一把按住苏锦萝的后脑勺,然后结结实实就亲了下去。 “唔……”苏锦萝被亲的一阵糊里糊涂。她面色羞赧的转着一双眼四处看。 他们正坐在槅扇边,槅扇上的芦帘高高卷起,露出空荡宽敞院落。廊下有婆子、丫鬟正在打扫,挂缀着各种彩穗的宫灯。屋内,雪雁和明远早早躲到了素娟屏风后,只隐隐显出两个印在白玉砖上的黑影。 “呼呼,咳咳咳……”苏锦萝被亲的几乎断气。 “王妃日日都吃,怎么还嫌弃呢?”男人也有些气喘,他半搂着小妇人,细啄一口。 苏锦萝嗫嚅着声音,呼吸之际满口冷梅香。 “这不一样……”一边说话,苏锦萝一边攥住陆迢晔身上的蟒袍,小鼻子微微往前凑了凑。 这冷梅香,真是男人身上带着的味道吗? “嗅什么?”男人抚了抚苏锦萝那颗到处乱拱的小脑袋。今日小妇人梳的是高髻,难得的戴了一整套头面,颇有一股珠玉华翠之相。 “你身上的味道,是天生就有的吗?”苏锦萝实在是太好奇了,她忍不住开了口。 “什么味道?”男人扬袖,兀自闻了闻。 “一股冷梅香。”苏锦萝知道,男人自个儿怕是闻不到这种味道。她想着,日后兴许可以做梅香味的头油…… 陆迢晔偏头,细想了想,然后道:“小时身体不好,师傅替我配了几枚香丸,用的冷梅做药引,吃了数年。” “师傅,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医吗?” “嗯。”男人颔首。说起这位早逝的神医时,面上并没有过多表情。苏锦萝素知,这个男人,其实最是个冷情冷心冷肺的。 “哦。”苏锦萝恍然点头,“那你的身子为什么会不好?” “胎里带疾,天生体弱。” 苏锦萝往下看一眼,然后又伸手捏了捏陆迢晔的肩膀,想起这人穿衣时露出的细薄肌肉,那副宽肩窄腰的结实样,哪里像体弱了?再联想到这厮在榻上时压着自己折腾的那股子阴狠劲,不自禁哆嗦了一下身子。 “怎么,王妃觉得冷?”陆迢晔搂着怀里的小东西,看到那一脸丰富的小表情,好笑道。 苏锦萝慌忙摇头。她这不是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