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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城的人来救人,分散他们,从而几个黑衣人对付一个,局势本来因为赵誉城的加入刚刚扭转,再次陷入了被动。 周良鱼:“……” 赵誉城为了救荆秉彦,不能离开,皱眉:“救人,不能让他们伤害无辜之人。” 几个手下颌首:“喏!” 周良鱼眼看这样下去不行,看了看下方快要吓尿的小王爷,突然想到什么:“将小王爷先弄走,他一走,这些刺客自然就走了!”他们的目的是荆秉彦,只要荆秉彦不在这里,他们还刺杀什么? 赵誉城听到周良鱼的声音抬头,突然瞳仁一缩:“小心。” 随即手臂一样,手里的一个东西顿时飞了出去,周良鱼回头就看到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扬起手的刀差点砍下来,赵誉城飞上来的是一枚玉佩,直接打偏了刀,让周良鱼躲过了一劫。 与此同时,传来赵誉城的声音:“跳下来!” 周良鱼往下一看:哥!亲哥!这是二楼啊! 赵誉城抬脚又踹飞了一个砍向小王爷的人,飞快抬头:“跳下来,我接着你。” 周良鱼回头看黑衣人又杀过来,一咬牙一闭眼,直接跳了下去,大不了就躺三个月,也比死翘翘了好。 不过周良鱼还真没摔倒,赵誉城在周良鱼跳下来的时候,借力使力,一脚蹬着小王爷坐着的步辇,顿时开始转圈,撞倒了冲上来的黑衣人,赵誉城则是趁着这个空档,往上一掠,接住了周良鱼,不过没想到的是,那黑衣人竟然也跳了下来,趁着这个功夫,对着赵誉城的后背就砍了下来,不知何时睁开眼的周良鱼看到了:“小心!” 赵誉城头一偏,直接手臂往后横扫,手里的刀剑直接割断了刺客的脖颈,血喷出来…… 因为周良鱼是正对着刺客,周良鱼看得一清二楚,他大脑里顿时一空,当温热的血溅到脸上时……周良鱼整个人都木了。 赵誉城带着周良鱼跃到了地面,本来随手就想先将人给放下来,余光一瞥,就看到周良鱼满脸是血灵魂出窍的神色,眉头一皱,想到什么,迅速抬起衣袖抹去了他脸上的血,往肩上一扛,再提着荆秉彦的衣领,长腿就要踢向不远处的刀,想到什么,脚下一转,改踢起步辇,重重击中了飞攻而来的黑衣人,直接往前杀出一条路,带着两人出了乐坊:“走!” 果然,他们一带着荆秉彦出了乐坊,那些刺客也追了过来,不过刚追出来,不远处得到消息的侍卫匆匆赶了过来,那些黑衣人一看不对,迅速四处散开想要离开,侍卫追了上去。 赵誉城等援兵到了,直接将荆秉彦扔给了他们,荆秉彦早就吓晕了,被人带回去了。 周良鱼这会儿已经回过神了,拍了拍赵誉城的手臂:“放我下来,我能走,没这么怂。” 赵誉城身体僵了下,将他放下来,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你确定能站得稳?” 周良鱼挺直了背脊:“你看!这不是站得挺稳的?我就是……就是……”他第一次那么直面血腥,懵了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么看不起人是不是不行啊? 赵誉城没说什么,确定他神色正常了,才转身往前走,周良鱼抬步跟了上去,视线落在沾了血的衣袖上,凑过去,小声提醒道:“喂,你袖子脏了……” 赵誉城目不斜视:“嗯。” 周良鱼偷瞄他一眼:“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在害怕你?害怕你这么凶残杀人?” 其实他还真的吓到了,不过不是因为赵誉城,他救了自己,他还没这么蠢去那啥救命恩人,毕竟这里是皇权至上的朝代,对方先杀的他们,他们就能反击,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看到死人。 那种血溅在脸上的真实感,真的被吓到了。 他穿到书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直面死亡,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穿过来的,从一开始就一直都是玩票的性质,他一直都坚信:总有一天,他会穿回去,他还没有死,这里就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管他怎么作怎么玩,只要梦醒了,他还是他,这里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可他没想到,他看到的那些文字,本身就与身临其境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看书的时候,面对的只是一些虚构的文字,可如今却是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些都是跟他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他也突然真切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真的还能回去吗? 赵誉城脚下未停,面无表情道:“你想多了。” 周良鱼咧了下嘴,背着手桃花眼笑眯眯的:“你说谎,明明最后那一下,你是想踢那把剑想一剑穿胸的对不对?结果却突然换成了踢别的,你还说不是‘好心’?还有,你那洁癖是不是骗我的是不是?明明刚刚就替我擦血了。” 赵誉城这厮这样看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就是嘴硬,还是挺好心的,他决定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了,“以后你放心,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周良鱼抬起手,本来想哥两好的搭上赵誉城的肩膀,结果扑了个空,差点摔倒,踉跄了一下,抬头,就看到赵誉城不知何时站在三步之外,眯着眼,凤眸幽幽:“好兄弟?” 周良鱼:口误了…… 他哈哈哈干笑了声,“你看我们还是这样哥俩儿好相处比较自在对不对,可不就是好兄弟?” 赵誉城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公主怕是失望了,我们怕是这辈子都当不成兄弟,毕竟,公主你条件不允许。” 周良鱼:“……”谁说这厮好的?拖出来!他觉得这厮真不是一般的毒舌啊。 赵誉城最后还是亲自将周良鱼送回了公主府才离开,直到瞧着周良鱼安全进去,他才转过身,翻身上了马,只是并未立刻就离开,而是低下头望着自己沾了血渍的衣袖,上面的鲜红已经成了暗红色,明明应该厌恶的,可脑海里闪过周良鱼那时满眼空洞的模样,当时竟是心软了。 赵誉城眉头皱得紧紧的,对这种超脱他预期的不确定,一阵心神不稳,猛地一扯马缰,骏马疾驰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周良鱼回去的时候心情不错,虽然今个儿过得惊心动魄,但是还是有收获的,救了小王爷的命;对赵誉城的印象改观了不少;找到了老相爷的儿子…… 想到最后一条,周良鱼头疼了:他该怎么跟焦糖说? 周良鱼刚回去将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换掉,还没等他去找焦堂宗,得到周良鱼遇刺消息的焦堂宗匆匆过来了,脸色微白:“公主?你没事儿吧?” 周良鱼看到焦堂宗还有些怔神,这就是老相爷的儿子啊,可怜见的,竟然……在他的后院。 周良鱼朝着焦堂宗招招手:“焦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