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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茱儿道:“你还有兄弟姐妹,真羡慕你。我娘只是爹爹最后一个娶进府的偏房,虽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但众姐妹兄长都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李茱儿黯然地垂下头。 宁禾第一次听李茱儿提起身世不由升起一股同情,她在安荣府的遭遇不跟李茱儿一样么,“但我看兰妃娘娘甚至疼你,你不要难过了。” “是呢,我两岁时娘亲曾抱我入宫,许是那时姐姐很喜欢我,所以这些年一直将我记挂在心上吧。” “你既然是来陪我的,又跟我提不开心的话,我可要不乐意了。” 李茱儿羞赧一笑,“那我们去御花园走走,陛下前日来惠林殿,说那边的花已开得盛,许我们都去观赏。” 宁禾颔首,跟着李茱儿一起往御花园行去,李茱儿脚步很是轻快,宁禾因顾及腹中胎儿,所以走得稍慢。李茱儿在前处催促她快些,隔着几簇花影,李茱儿望见疾步前行的顾末,“奇怪,他不是要陪姐姐用膳么,这般形色匆忙是去何处?” 宁禾也顺着望去,顾末身影渐远,且未带随从,独自一人穿过御花园,形色很是匆忙。宁禾问道:“你说五殿下要陪兰妃娘娘用膳,那为何他已先走了,去的也不是惠林殿的方向。” “兴许是有急事吧。” 李茱儿没有理会,拉着宁禾登上石阶,坐在一处亭内,“这里百花齐放,闻着这花香便心绪轻快,你说,若是有人能将我们画下来该多好。” 宁禾也是这般想的,若搁在前一世,这不就是心情大好,穿得美美的,再来张自拍么。她道:“前些日子你不是遇到一个偷画你的人么,将他叫来,给我们二人画一幅。” 李茱儿目光飘忽,“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了,不知他那画又画得如何……” 宁禾望着李茱儿怅然的模样,不由得道:“你不会是看上那小官了吧。” “才不是,你可休要取笑我。”李茱儿极不自然地起身,“不如我去把我的琴抱来,正好你说你忘了琴艺,我教你如何?” 宁禾颔首,“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李茱儿欢喜地朝惠林殿跑去,宁禾坐于亭内,这时感觉到腹中有些饥饿,阿喜瞧她捂着肚子,便道:“皇妃,我们早上吃得早,眼下又到午时了,你可是饿了?” 宁禾点头,阿喜说道:“不如我回殿里取些点心来?” “那你快去快回。”宁禾说完,阿喜小跑着出了视线,她只带了阿喜出门,眼下阿喜与李茱儿都已暂时离去,这亭内便只剩她一人。 环顾四处,御花园景致怡人,亭台水榭怀抱,又有百花齐放,委实是难得的美景。宁禾步下石阶,伸手握住一株开得正盛的含笑木兰,余光忽然瞥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凝眸望,那是一个疾驰的人影,宁禾从花影处移开望去,不正是顾姮疾走的身影么。他去哪,那个方向不正是顾末方才所去的方向! 想到自己成亲路上被劫之事,顾琻与顾琅予没有嫌疑,而只有他们二人她还没有调查过…… 宁禾思索一瞬,朝顾姮的方向跟去。她一路脚步很轻,隔顾姮并不近,亲眼见顾姮走入一处废弃的宫殿后,宁禾确定四周无人才敢行上前去。 耳侧确实有隐约的交谈声,宁禾倚靠一面颓壁轻声向前,那声音这才清晰可闻。 “皇兄,我怕……” “怕什么,成大事者这点胆子都没有么!” 宁禾心间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升起。 顾姮阴鸷的声音响来:“顾琅予此次出宫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平日在宫里你我哪有时机下手。” 宁禾心中猛跳,顾姮要对顾琅予做什么? “皇兄,难道三皇兄他当真是知道了那一次的事情?”顾末紧张地问道。 顾姮沉默了一瞬道:“那一日他喝得烂醉,虽然见到你我的人在西柳阁盯视而追去,但他并不知那就是你我的手下。” 这一刻,宁禾脑中有什么轰然倒塌。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男主女主要开始火花四溅了~作者好想开车!!!开不开! 第33章 劫杀 “可是如果三皇兄不知,他又怎会娶那宁三小姐,他如此心气傲的一个人怎会娶一个已失清白的女人。”顾末仍是不安的,“我怕,我怕他早就知道那一日的事情,所以才会娶那宁禾,那本就是他□□的人,所以才不怕外人的眼光。” “此事休要再提,如果那一夜的事他果真记得,就算他知道是你我二人所为又怎样,宁知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他算账,想将这些都栽在我头上,哼,他得有证据,以为区区几枚钱币就能将我摄住……” 宁禾的脑中一片空白,空荡荡的大脑一直回荡着顾末的那些话,顾琅予,顾琅予,真的是他,那个□□了她身体的人真的是他! 她死死捂住口,害怕自己因震惊而发出声音。但她太过用力,竟将自己的手指咬破,疼痛的感觉这才传来,宁禾这才回想到自己是来此偷听。 顾姮阴狠地道:“这一次,我一定要他有去无回。” 再不敢继续听下去,宁禾伸出颤抖的手扶住墙壁,匆匆逃开。 她拼尽力气行到空旷处,四周偶有宫婢路过,皆朝她俯身行礼。宁禾目光呆滞,游神地往御花园走去。 胃中忽然传来一阵恶心之感,她抚住平坦的小腹,心间不知是何滋味。那一夜,是醉酒的顾琅予发现有人盯梢,迷醉地去追那人,而那人跑出了城外,也恰恰将顾琅予引出城。顾琅予在驿站内将宁禾当做西柳阁的女人,所以才…… 她不相信顾琅予知道那一夜的事情,因为他每次望她的目光都是嫌恶,如果他知道害她失去清白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他肯定不会用那种眼光对待她。 如果他知道,他也不会在知晓她身怀有孕的那一刻震惊发怒地灌她喝堕胎药! 这腹中——可是他顾琅予的骨肉呵! 头顶明明有阳光罩在身上,宁禾却感觉周身一片冰冷,阿喜与李茱儿呼喊的声音将她唤过神来,宁禾望着前方,李茱儿正急切地朝她奔来。 李茱儿握住宁禾的手,如释重负地道:“可算见着你了,你去哪了?” 宁禾声音嘶哑:“我一人无趣,到,到前处走了走。” “你声音怎么有些不对劲?”李茱儿自责道,“阿喜与我说你没有用午膳,你怎不早些跟我说,要不你先在这亭中用些点心,然后我再教你学琴?” 宁禾望着李茱儿,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