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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禾嗔瞪一眼。 顾琅予说道:“今日晚膳在宣德殿。” “父皇有诏?” 顾琅予颔首,“瑞王来京接世子与郡主回青郡,父皇在宣德殿宴请。” 宁禾点了点头。 用过早膳,顾琅予便去了书房处理公务。宁禾又学起女红想给腹中孩儿做件小衣,到午时便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她这一觉醒来,已到去宣德殿用膳的时辰。 阿喜为她重绾了发,但镜中她锁骨处仍能见那一抹红痕。这怎么办,明眼人可是一眼就明白的!叹息一声,她拿了笔画上了一朵木槿花。 走出殿,顾琅予正从常宫行来,他远远望见她长裙曳地、盛装走来,唇角不由向上扬起。 行到宁禾身前,低头瞧见她锁骨处那朵红得炫目的花,顾琅予眸中笑意深邃:“这株木槿开得好看。” “有你发间那朵好看?”宁禾笑问。 顾琅予颇为无奈,宠溺地揽住她走出宫。 东宫门处,顾衍与宁知正从成如殿走出,恰恰撞见他们二人。 顾衍怔怔望了宁禾一眼,眸光深邃,却是先将头移开,没有与顾琅予打过招呼,率先而去。宁知轻声唤了一声“阿禾”,也先去追了顾衍。 宁禾心间有些不好受,难道她与宁知的姐妹情中当真要隔着一个顾衍么? “在想什么?” 宁禾淡声道:“没想什么。” “你可有后悔?” 宁禾疑惑:“后悔?” 顾琅予停下,望住她:“后悔我娶你。” 宁禾有瞬间的失神,最初,她是厌恶的吧。但眼下……顾琅予待她是有份情意的,她不是看不明白。 “往后,我可以陪你看花赏月,可以背你,可以与你泛舟游湖。” 宁禾怔怔望他:“你为何说这些?” “那一日,他不是说了这些都是你们的第一次?往后,这些可都犯不着他了。”顾琅予似有醋意,眼神酸酸地望着她。 宁禾失笑:“我已忘了,况且,就算我记得,我也不会对他动心。” 顾琅予这时认真地望住宁禾:“那你可有对本殿动心?” 宁禾怔怔地望着顾琅予,他从来没有如眼下这般认真紧张,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最初,她不想再涉及男女情,可眼下她有了身孕,难道要让孩子做一个没有父亲疼爱的孩子么?这是他的骨肉,她应该告诉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话算话~新文预收时答应小天使的加更来了! 第55章 托付真心 顾琅予正深深地望着她。 宁禾沉默许久,“顾琅予,我宁禾虽名声已坏,但若你待我真心,我便待你真心。” 顾琅予这时松了口气,俊朗的面庞浮起笑:“往日之事不要再提,既然你我已是夫妻,我自当真心待你。” 宁禾望着他,缓缓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四目相对间,他们已是成熟之人,都懂彼此眼中的情意。 宁禾却道:“我其实心眼很小,若为我的丈夫,只可有我一个妻子,我不知你可能做到。” 顾琅予沉静了面容,郑重望她:“我虽生在帝王家,却不喜三妻四妾。” 宁禾知晓,因为婉贵妃不得宠郁郁病逝,所以顾琅予是厌恶妻妾成群的。 他忽然俯在她耳侧,磁性的声音暧-昧着:“本殿答应你,但……你可要受得住夜夜笙箫。” 面颊倏然滚烫,宁禾抬眸瞪了顾琅予一眼,这人双眸灼灼,含笑望她。 抚上小腹,宁禾唇角扬起:“我还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讲。” 这时,素香朝他们行礼道:“殿下,有公公方才来催了。” 宁禾无奈:“先走吧。”既然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既然她已决心跟身旁这人好生过下去,那边等宴席结束再寻个机会告诉他吧。 宁禾唇角止不住上扬,不知身旁这人知晓他醉酒时轻薄的人正是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进入宣德殿,皇帝在责备顾琅予到得最晚。顾琅予只得道宁禾身子不便,所以走得快些。 上座一个中年男人起身解围,宁禾望去,世子靳恒与郡主靳虞正坐于他左右,他应是瑞王无疑。 老皇帝没有怪罪顾琅予,待他与宁禾落座后方宣布开宴。 宁禾扫去一眼,除了顾姮被禁足未到,各皇子皇妃都在席间。皇帝与顾琅予他们都在与瑞王交谈,不过是些青郡发生的趣事与近年政务上的事情。 兰妃这时打量到宁禾锁骨处的那朵木槿,眉眼一亮:“这朵花画在锁骨处倒是别致,阿禾,你点子最多!” 宁禾正要开口,顾琅予却恰听到她们的谈话,他抿起一丝笑,“兰妃娘娘,这是我画的。” 宁禾不料他会在众人身前说这句话,一时呆住。 兰妃也是诧异,她虽见顾琅予与她人前温情,但不想平素里冷漠之人会执笔在她锁骨处绘上一朵木槿。转瞬,兰妃望他二人的目光暧昧而欣慰。 宁禾却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锁视着自己,她不动声色朝顾衍那处投去一眼,而顾衍并未看她,只在与靳恒说话。目光移开,她恰望见靳虞匆忙从她身上移开的目光。 宁禾心间了然,顾姮的话似乎是真的,靳虞应是钦慕顾琅予的。 她望着顾琅予与皇帝谈笑的容颜,他挺拔的侧颜线条刚毅丰朗,不时回首来望她时,深邃如墨的双眸皆是笑意。 宁禾微微扬起唇角,以笑回他。 兰妃在问宁禾:“阿禾,茱儿常去你那里,你可知道她近日是什么情况,本宫瞧她常一人在房中独乐,问她如何也不如实告诉本宫。” 宁禾笑道:“难道茱儿没有与娘娘说?” 见兰妃摇头,宁禾道:“阿禾可否替阿禾的兄长求兰妃娘娘开个恩,替我兄长与茱儿做个媒。” 兰妃双目一亮,这才后知后觉道:“你是说,茱儿与宁侍郎已交往相识?” 宁禾点头,她无意间瞥见雍贵妃沉得发寒的容颜,知晓雍贵妃因自己儿子顾姮被禁足一事恼怒,兴许此刻正是不待见她宁禾的。 “何时的事,本宫竟都不知?” 宁禾没有再看雍贵妃,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兰妃。兰妃自当不会拒绝,宁一是安荣府嫡孙,又得皇帝对他画技的赏识,且本身也英俊有为,眼下已是京中女子中意的良配。如此,兰妃待宁禾反倒越亲近了些。 而宁禾心中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