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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穿搭出合适的服装给我看,合格的话,我明天就带你去试镜,不合格,我就推掉。” 俸迎点开封面大图,抱怨道:“好残忍啊。” 宫绛眉头一抽:“我干什么了?” “我不是你的宝贝摇钱树吗?”俸迎不知从哪学来的油腔滑调,一板一眼说得特别认真,“不是应该抱抱亲亲举高高吗?” “摇……”宫绛被口水噎着了,“不是,你从哪听来的摇钱树说法?” “不是吗?”俸迎无比单纯,“我是你唯一一位模特,以后你的收入就靠我了,不是你的摇钱树是什么?” 宫绛不说话了,在圈子里,经纪人才是掌权者,模特只是经纪人赚钱的工具,经纪人欺压模特,逼模特与客户上.床的肮脏事屡见不鲜,人权是经纪人的独有物,模特不过是个为争人权而拼命的可怜人。 俸迎的眼里沉淀着不谙世事的单纯和美好,宫绛怎么忍心用肮脏的污秽去玷.污这纯洁的灵魂。 宫绛揉了揉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应道:“你说是就是吧。” “那你是不是要对我好?”俸迎趁热打铁。 宫绛心不在焉:“是是是。” “是不是要为我着想?” “是是是。” “是不是心里只能有我一人?” “是是是。” “是不是以后只能跟我一起住?” “是是是……”宫绛打个激灵,怎么感觉不对劲呢,“不是,你刚才说了什么?” “哈?我说什么了?”俸迎一脸无辜,“我们不是在讨论的封面吗?” “哦。”宫绛眉头紧皱,奇了怪了,刚才他答应了什么,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算了,反正都是戏言,不用当真。 次日,宫绛与俸迎同时迈入公司,仿佛一股不可抗拒的强风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席卷了每个工作人员的视线。 宫绛承继了他畜.生爹的基因,俊得没话说。个高腿又长,千帆阅历练就的大哥气场,自然而然地从骨子里迸发,像自带聚光灯特效,在哪儿都能成为视线焦点。尤其是那硬生生折煞美感的刀疤,更挑起人的好知欲。 俸迎的出身,能让他进入社交场合的瞬间,转换为风度翩翩、高贵优雅的绅士,像是一个置于玉台的宝物,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完美无瑕,贵气横生。 宫绛略过工作人员不明意味的视线,带俸迎到试镜地点。据他所知,今天来试镜的模特共有六位,最终会淘汰四位取两位。 在一众试镜者中,俸迎的地位和经验是最低的,如何能出类拔萃,脱颖而出,成为俸迎最先要攻克的难题。 宫绛为俸迎整理衣物,长期以来形成的体面思维,操纵他作出捋平每一个细小褶皱的小举动,细心体贴到挑不出一点瑕疵。 “好了,”宫绛满意地看自己的杰作,“这套穿搭是你自己选的,对自己眼光要有信心。还有,这个给你,你自己临场发挥。” 俸迎接过宫绛递来的鸭舌帽,顺手戴到发上,一个熊抱把宫绛圈进怀里:“谢谢小绛。” “喂喂喂,”宫绛尴尬地左顾右看,“说谢谢用嘴说就行,干什么动手动脚。” “啊,我怕你感受不到我的感激之情,要我再多解释,好麻烦啊。”俸迎就这么强硬地保持拥抱宫绛的姿势,直到工作人员通知他试镜,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小绛果然是最棒的紧张缓解器。” 只是紧张缓解器?宫绛愣怔,为什么内心居然为这无关紧要的定义,感到一丝丝的失落?似乎他想从这怀抱里感受到什么更有意义的情感。 六位模特列成一排,相继进入评审的视线。 六人穿搭各异,除了一位模特没走喜好的路线外,其他人都是迎合口味的装扮。这离经叛道的模特,就是俸迎。 走小清新路线,少有艳色搭配,大部分都是粉、浅绿等温暖色系,读者都称“这是一本非常适合春天的时尚杂志”。在这春天的温和里,如果掺入夏日的狂放,毫无疑问,这抹夏日的烈阳会第一时间吸引眼球。 俸迎就是这么独特的存在。 其他五位模特一本正经的穿着正统西装或衬衫,既有正式感,又不失优雅。俸迎偏偏另辟蹊径,他穿着白色紧身背心,外搭天蓝色小西装外套,活泼的色彩恰到好处地贴合了的暖春色系,可是整体的风格,却实在与春的温和沾不上边。 脖间挂着一条大大咧咧松开的米黄色领带,像是不循规蹈矩的叛逆小子,一股痞气扑面而来。下搭修身窄脚裤,裤脚随意卷起,露出脚踝,脚蹬一双白底黑边的贝壳鞋。西装的优雅与穿搭的随意休闲的结合,正是雅痞的表现之一。 评审们双眼像经过一轮新鲜风气的洗涤,豁然明亮,有一位评审注意到俸迎手里拿着一顶白色鸭舌帽,好奇地问他:“请问你为什么拿着一顶帽子,为什么不戴上呢?” “噢这个啊,因为副刊的主题是帽与服饰的搭配,所以我带来了帽子,想让各位评审老师点评一下我的穿搭,即使落选了,我能得到各位专业老师的点评与指导,也能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吸取经验,对我今后的发展很有帮助,”俸迎很谦虚有礼地回答,“我不戴起来,是因为在老师们面前戴帽子是很失礼的行为。” 第18章 第十八章 评审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有些认可不需千言万语,只要一个眼神的肯定便足矣。 有礼貌、尊重人、有不拘于传统的创新头脑,这三点与众不同若还不能打动评审,那宫绛这一个月算是白教了。 宫绛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屁股跟长钉子似的,怎么坐都不安稳,双腿抖得像打桩机,烦躁不安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他当初去试镜都没这么紧张过,好像末日来临,决策犯了一点小错,世界就毁灭了一样。 俸迎出来了。 宫绛的屁股登时像装了弹簧,弹到俸迎面前:“怎么样了……喂你干什么?” 俸迎跟一只粘人的大熊猫似的,整个人地挂到宫绛身上:“啊,好累,试镜好麻烦啊,为什么不能直接拍照啊。” 宫绛丢给他一个白眼:“你以为你是超模?起来起来,你重死了。” “啊哈,”俸迎懒懒地打个呵欠,“我累了,小绛给我靠靠。” 宫绛推了推,奈何纵使力拔山兮,在这个黏人国宝面前,就跟风一样软绵绵。 俸迎人高腿长,挂在他身上就是个拖油瓶,偏偏他就喜欢这种滑稽的姿势,死皮赖脸地不动了。 宫绛叹了口气,拖着黏人的小熊猫,一深一浅地向门口移去:“我说,你刚才表现怎么样,好歹给我反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