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故事的开始和结束、邢一的独白、痛并快乐着的性爱（微H）

    艾亦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没想到邢一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问得风轻云淡，问得事不关己。

    她知道吗？

    她是知道的，从锁骨上的胎记开始或者是更久之前，久到在他们重逢的那天，在那个走道回首，她看到了他，她以为他是她记忆里的一一哥哥，但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在她的内心深处便隐约知道他不是。

    是什么不一样了呢？

    是总是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偶尔深沉冷漠的眼睛？

    是喜欢逗弄她，又纵容她，哄着她的时候别扭里的别样温柔？

    但最大的不一样是，从前对一一哥她没有悸动，她不会患得患失，她不会想有占有。

    但面对此时此刻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她会，她喜欢他，想拥有他，想为他做任何事，不想他难过，想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所以，他是邢一，或者不是邢一，都没关系。

    阿一

    艾亦可渐渐感觉到那双紧握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从他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她不应该被他表情上毫不在乎的表情骗到，不应该相信她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风轻云淡。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仍然是沉默着的，艾亦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她想跟他说她早就知道了，她并不在意，不管他是谁都只是她喜欢的那个人而已。

    可是看着眼前的邢一，她没法说出口，她总觉得她的阿一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眼睛，深邃，但却不再有光。

    可可，其实我一直在想还活着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我，会不会比较好。邢一不再看艾亦可，眼睛看着远处，像是在看天空，又像是在看花丛，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阿一，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很高兴遇见你，也很高兴我喜欢的人是你！艾亦可红了眼眶，隐隐作痛的胸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波动那么大，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她就不应该陪他回来，只要不回来，他就还是她的邢一。

    而邢一却像是没有听见艾亦可的话般，仿佛陷入了回忆，只是继续喃喃地说着，像是一个局外人在说别人的故事。

    小时候我住的那片胡同，晚上很吵，回家的小巷总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他们欺负我妈，我打不过他们。我妈总是哭，一直哭。那时候别人都有爸爸保护   ，但我没有。我一开始真的抱着期待，期待有一天他会来保护我们。但一直等啊，等啊后来我只想赶快长大，哈，再后来我真的长大了，但却发现长大后的世界更糟糕了。

    故事说到这，仿佛已经结束了，但邢一又转向艾亦可，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人这么的痛苦，但后来，他来了。

    他？艾亦可看着他，问。

    嗯，他，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邢一。

    可可，你想知道吗？我和他的故事。

    艾亦可点了点头，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我想听，我也想知道。

    我妈妈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她叫尤忘忧，邢启明是她的初恋。她的故事从认识邢启明开始，而她的人生也因为认识了邢启明变得再也没有办法忘忧了。他们两个是那个古老偏远的镇里唯一的两个大学生，他们一起努力，彼此依靠，彼此支撑着走出了那座无人问津的大山。我妈那时候真的以为她会和邢启明就这么和和美美的过完这一生。可是这并不是邢启明想要的人生，他胸怀抱负，他想要去到的那个世界跟我妈以为的人生南辕北辙，本以为故事的结局会这么平淡的以两个相爱都无法相守到最后的恋人的分开而结束。可是命运偏偏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们分开了，他们又在相遇了。但邢启明已经结婚了，他找到了他更好人生的跳板。

    那个人，是现在的邢妈妈？艾亦可问。

    对，那个跳板是陈果，她拥有好的家境，父母皆是教授，在学术界有一定的地位和人脉。邢启明为了娶她，不惜跟家里人决裂，虽然还挂着邢这个姓，但却是入赘的陈家。他们婚后的那一年里确实是和美，但彼此从小生活坏境的差异，让他们渐渐开始争吵，渐行渐远，如履薄冰。我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呵~你看，谁也斗不过命运，他们久别重逢，死灰复燃。邢启明让她变成了第三者，而我妈也鬼迷了心窍，但命运跟他们开的更大的玩笑却是在后面，哈~你说有多荒谬，正妻跟情人同时怀孕，同时生产，一个生了早夭的男孩，一个生了健康的双胞胎。邢启明当时看着悲痛欲绝的妻子，心里的愧疚感在那个时候莫名的滋生，发酵。抱走了情人双胞胎的其中一个，骗妻子说那是他们的孩子，我不明白当时我妈怎么会同意他抱走她的孩子。哪怕直到现在，在这件事情上，我从未理解过她。可是错误在那一刻已经产生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那个被抱走的孩子，是一一哥哥。艾亦可此时此刻才焕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双胞胎，所以他们那么像，只是性格却是不一样的，她感觉得出来。

    是，邢一继续说，直到他有一天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个邢一，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们同一天在同一个地方出生，一前一后，他是哥哥，我们拥有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出生年月，却在出生的那一天被迫分开。他说他知道我，他在梦里见过我，他说那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我相信他说的，因为我也在梦里见过他。他说他离家出走了，因为他喜欢男生，他家里的妈妈说他病了，说他是变态。邢一顿了顿，看着艾亦可，他也跟我说起了你。你一定不知道，我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你了。他说你好看得就像一位小公主，他说你爱哭，任性，很调皮，但是很可爱。我那时候总是在想，那是怎么样美好的一个你啊，但总也想象不出来。后来他走了，他说我可以去找你，你的眼睛里住着星星，找到你了，我也能看看星星了。邢一说完，笑了笑，满眼的温柔。他真的没有骗我，我看到了我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你，可是，可可，现在的我却觉得，值得拥有星星的人应该是他，不是我，不是这样的我

    阿一，别说了好不好？别说了艾亦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开始掉眼泪，当她发现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邢一在跟她说他的故事，她感觉得到他很痛，他在告诉她，他得所有秘密以及秘密里藏着的所有痛苦。

    可是怎么办，她要怎么帮他才好，她要怎么做才能抚平他早已看不见但仍然折磨着他的伤口？

    让我说吧，可可，说出来这里，邢一指了指胸口，就没那么痛了。

    后来我妈也走了，在这个世界上又只剩下我了。你知道吗？我也想过离开的，活着太累了，太累了。邢一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

    阿一，你不想一直陪着我了吗？艾亦可哭着紧紧抱住他，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见了。

    邢一猛地抱住，抬了抬手，想要抱住他怀里的艾亦可，双手却僵在空中，可可，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邢一，一个是我，一个是他。我后来才想明白，你是他给我活下去的希望，他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所有痛苦，所以从一开始，他便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拥有星星的你。

    所以，阿一，你不要辜负一一哥哥的期望，一一哥哥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看着我们，他一定也希望我们好好的生活。阿一，你告诉我好不好，后来发生了什么？艾亦可想要直到全部的故事，哪怕再痛苦，就像邢一说的那样，说出来，就没有那么痛了，所有的一切，让她跟他一起承担。

    后来啊，陈果发现了，从她知道他喜欢男生开始，她开始变得不可理喻，她的内心始终接受不了她的孩子怎么会是喜欢男生的变态。她开始跟邢启明吵架，直到他离家出走，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我和我妈。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陈果在我哥离家出走的一个星期后，通过私家侦探找了过来，当她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邢一，看到了我妈，她彻底地崩溃了。她无法想象她爱了那么多年，呵护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是丈夫跟情人的孩子，而她第一个报复的，便是我妈。可可，那是我妈啊，我知道她做错了，从同意邢启明抱走我哥开始，但我无法恨她。而我却心安理得的恨透了邢启明跟陈果，我才知道我原来那么懦弱，或许我跟他们一样，都是卑鄙的人。原来血液里的坏是可以遗传的。

    阿一，这不是你的错，你跟一一哥哥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机会。艾亦可从他的怀里踮起脚尖，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亲了亲他的下巴，你不明白，我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而我哥他却背负了这一切，明明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他却为了让陈果原谅我妈，在她面前割腕了。伤口太深了，真的太深了，流了好多血，好多。邢一浑身颤抖着，记忆仿佛回来的那一天，当他和邢启明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最后只能看到他倒在血泊里，而身边是已经不省人事的陈果。

    该死的人，是我。邢启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台阶上。不过一转眼的功夫，艾亦可竟觉得他苍老了，眼睛通红，开始变得混浊，而臂膀也不再挺拔。

    哈哈，不，你应该活着，你连死都不配。邢一看着邢启明说完，退了一步，让艾亦可脱离他的怀抱。

    阿一......艾亦可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忍不住，她朝他走近了一步，他想退，她便进，以后他们之间的每一步，她都愿意追随着他。

    阿一，我们回家，好不好？嗯？我们回去，我陪着你，好不好？艾亦可小心翼翼地牵起他的手，那双修长的手此刻有些冰冷，曾经多少次，这双给过她温暖的手，此刻却冷得让她害怕，让她忍不住颤抖。

    回去吧，阿一，我会好好活着，就像你说的，活着每一天受罪。如果有下辈子，如果，我还能...还能遇见你们...邢启明哽咽着，还没来得及说完，却被邢一打断了。

    不会有下辈子了，有罪的人，会下十八层地狱，永无轮回。邢一冷冰冰地看着他，他恨这个人，恨不得想让他去死。

    可他身上却流着他的血，肮脏的血，罪恶的血。

    艾亦可还是带着邢一离开了疗养院，两个人安静的又回到那个小胡同。艾亦可叫了外卖，邢一都没怎么吃，只是异常的沉默，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里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艾亦可不敢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陪着他。直到后半夜，她有些忍不住了，今天一整天都乱糟糟的，两个人还没有洗漱，换衣服。

    艾亦可最后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邢一，看他还是安静的待着，才有些放心，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水声充斥着整个小小地浴室，但门突然被打开的时候，艾亦可还是察觉到了，她还没来得及关掉花洒，邢一已经全身赤裸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推了她一把，让她双手扶墙，又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抬起的她腿，从后面重重地插了进去。

    还未情动的小穴还不够湿润，在被插入了那一霎那疼得艾亦可咬紧了嘴唇，但她却不敢叫出声，只是默默得隐忍着，扶在墙壁上的手指早已因为使力而发白，她仍默默承受着邢一的戳干。但这次很快，他便射了，射在她的体内，精液混合着水一起从她大腿间滑落，可是很快的，她又感觉他硬了，他的情绪处在极其亢奋当中，这一次，他翻转过她的身体，把她抱了起来，让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腰。

    这次的插入没有上次那么的疼，她的小穴已经做好迎接他的准备了。她只能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一边亲吻着他的肩膀，想要安抚他，想要告诉他，有她在，她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那天晚上，艾亦可已经记不清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次了，从浴室到客厅又到房间，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欢爱过的痕迹。她陪着他，和他一起经历无数次高潮，之后最后一次他们双双达到极致，她在他怀里晕了过去，这场没完没了的性爱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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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不知道我把故事讲明白了没有。

    这是一个关于爱和救赎的故事。

    我想象中想要达到的效果是狗血而又有温度。

    但不知道呈现给到你们的，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