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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嘴巴。 莘奴生怕王诩忘了此来的目的,便是轻轻拉拽他的衣袖,没想到在桌案之下却被他的大掌一把紧握住。 王诩安抚地轻怕了她的手后,便是不懂声色地与姜云君提及了那次让姬莹出了意外的出游。 姜云君瞟了脸色有些微微苍白的姬莹一眼,据实说道:“当时我未与他们同行,太子一行人在河边畅游,而我寻访到了隐居在不远处明湖湖心岛的一位隐士,与他畅谈。至于他们游玩时内里的情形也不大清楚,若是有需要,待我的未婚妻来此地时,我再问她好了,不过,她也未见得能知道内里的详情,因为当日她曾经架船入湖心岛,与我幽约了一阵……” 听了她的话,莘奴的心内一阵的失望,她原本是寄希望于这姜云君当时在场,若是他一时酒醉而与姬莹亲近了,也总好过是其他姬莹并不喜欢的陌生男子一亲芳泽吧! 可是如今看来,这希望算是彻底破灭了。占了姬莹便宜的,看来注定是那公子嬴驷带了的某一个浪荡无耻之徒了。 既然问不出结果来,再看两位同窗也没有在陪饮下去的意愿。莘奴便借口的高台太冷,她们便先自离开了。 从高台下来后,她们同蹬上了一辆马车,一时间三个人都没说话,安静极了。 最后到底是姬莹耐不住,噗嗤一笑道:“好了,两位姐姐,我原本就自认了这霉事,原本也不指望能有个什么结果,你们二人不必这般神色凝重。夫子曾经说过越地之旁的南夷有个女儿国,那里的孩儿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我这般不正是符合了女儿国的做派?以后大不了也迁往那里,倒是入乡随俗免了世俗的烦忧……” 姬莹这般不着调的异想天开登时让其余两个女子听得是频频摇头。 姬莹宽解完了自己后,倒是不放心妫姜,方才她们在高台下将那姜云君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原先她只以为因为身份地位与国仇的缘故,妫姜不能同前齐废君之后在一起,可是如今听来,这姜云君放荡得很啊,似乎并不是什么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于是说道:“我左右也是个诈死之人,并无本家宗祠的束缚,可是姐姐你确实齐王室贵女,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无名无分地与那亡命之徒损耗下去了?” 妫姜也明白姬莹话里的意思,她眼望向窗外的苍茫远山,淡淡地说道:“情字本无解,唯有眼盲心傻一路走下去,待得摔得狠了,自然便是梦醒之时。如今我也是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 饶是妫姜这般聪颖过人的女子,却在“情”字面前也是彷徨而无措。 马车里三个女子都是有着不同的坎坷机遇,一时间又归于沉寂,各自想着自己的那一份心事。 第章 那日王诩归来得很晚。 莘奴在高台上见了他饮得很多陈酿,本以为他回来时必定是满身的酒气。可是未曾想他回来后,却酒气消散了大半,似乎是在外面行走了许久的样子,只有满身冷冽的寒气。 他换了衣服后,照例在晚上入了自己的卧房,陪着她吃一吃宵夜。 莘奴最近害喜的症状骤减,食量大了许多,以至于临睡前还要食用些甜口的。 自从这王诩甘愿为奴的事迹败露后,之前那位神乎其技的神医便不再登门了。而莘奴所有的食疗药方俱是由王诩这多才多艺的奴才出具了。 其中的药量食谱有许多都是与那老郎中开的药方一脉相承,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笔。 莘奴这才恍然,原来那老郎中也是王诩的暗探卧底,只怕那些先前的药方也是精通医术的王诩落笔的吧?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自己在逃离之前,他突然对自己在饮食上诸多注意,甚至还会帮她按摩足底…… 原来那时,他便已经知道她怀有身孕了,亏得自己还在他面前诓骗,说腹内的婴孩是廉伊的。看来自己怀孕之事,他竟是知道得比她还早。 莘奴的心内不知是什么滋味。如今他的确是对待她百般的照拂,可是这究竟是出自什么?是不是因为自己腹内孩儿的缘故?待得孩儿出生以后呢?他会不会又故态重萌,如先前一般对自己独断专行,事事操控? 就如姜云君所言,未食百味,独饮粟米,未免人生留憾。王诩虽然不是诸侯,却拥有比世俗诸侯更加幅员的影响力。这般拥有权势的男人,却身边只拥一美,这是荒诞而为人耻笑的。 就如父亲曾经所言:此子非池中物。她在年幼的时候,虽然曾经口出童言,说出自己想要嫁给王诩为妻。可到了明白些事理的时候,却再没有过这等异想天开的想法。 她曾经敬他如兄长,只因为兄长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她只需做个拖尾巴的小妹妹,便可以毫无顾忌地永远跟在他的身后。可是成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妻子,却是让人不敢想象的,究竟得是何等的优秀的女子才能与他比肩而立? 这是她年幼时在孺慕地望着少年王诩时,便有的隐隐自卑。而如今,他与她到了这般的田地,这样的想法也愈加的膨胀壮大,那是超越了自己的能力而抓握不住的不安。 她心内想的,他全知道,可是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从来不能窥得一二。 这个操控诸国的男人呢。此时身负耻辱的奴印,偏居在这魏城小城妇人的府上,用那双可翻云覆雨的大掌在小炉上煎熬着一碗香甜的糯米粥…… 莘奴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镜花水月的假象,究竟又能维持多久。 白日里妫姜的话,倒是又浮现在脑海中:“情字本无解,唯有眼盲心傻一路走下去,待得摔得狠了,自然便是梦醒之时……” 只是妫姜抱着无畏的心思一路走下去,可是她呢?可曾不畏惧那粉身碎骨的痛楚?莘奴一时,也找寻不到答案。 不过跟她的茫然不同的是,姬莹自那次聚会之后,好像是解脱了什么似的,不再似刚发现怀孕时整日里郁郁寡欢,倒是变得能吃能喝,很是会将养自己。不过那先前总是对姬莹居高临下的嬴疾近日却总是找寻拜访王诩的借口,几次三番与王诩邀约。 因为姬莹居住的院落有小围墙相隔,莘奴又为她配了厨子,砌了单独的炉灶,倒是自成一系,互不干扰。 莘奴虽然是个难得大方的女家主,不干涉自己家奴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可是这狐友却似乎另有所图,总是有意无意地绕向那院落的门口。 这日便又是如此,他本已与王诩话别,自该出府,却走到那小院的门口顿住了脚步,略一踌躇,便举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