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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事,声音慢慢远去。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傅云章送走李寒石回来了。 他推开房门,眼神示意房里伺候的人出去。 王大郎迟疑了一下,看着傅云英。 傅云英朝他点了点头。 王大郎低着头走出去。 等所有人都退下了,傅云章关上房门,踱到床边。 傅云英抬头看着他。 他神色淡淡的,先俯身摘了她头上的福巾,替她拢好长发,拿了一枚塞绿豆壳的靠枕放在她背后让她靠着。 刚才李寒石过来,她虽在病中,也不得不穿戴整齐,正襟危坐,免得失礼。 他帮她摘了头巾,她顿时松快不少,往靠枕上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徐徐吐出一口气。 傅云章坐在床沿边,低头整理被角,忽然问:“云英,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傅云英愣了一下。 当然有,而且很多。她有很多不能对其他人倾吐的秘密。 她并不觉得需要坦白什么,因为这些事匪夷所思,而且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是她一个人的事。 “李同知那人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和他来往过,他心机颇深。” 傅云章抬起头,双眸盯着傅云英,“他对你说什么了?” 傅云英想了想,绝不能说出李寒石是霍明锦的人这件事,不然就是害了霍明锦,那要怎么解释李寒石特意来看望她?还给她送厚礼? 李寒石是在武昌府熬资历的同知,只要朝中有空缺,立刻就能升迁,而她只是个未获功名的少年。 “他对我没有恶意,之前我陪他打双陆,他玩得很尽兴。”傅云英斟酌着道,“大概是脾气相投,李同知想施恩于我,才会对我这么关照。二哥,你也晓得的,李同知喜欢结交湖广的后起之秀。” 傅云章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是因为她回答得天衣无缝,而是他看得出来,她不想谈这件事。 “二哥。”傅云英沉默了一会儿,问傅云章,“我记得你说过当朝沈首辅不是忠臣,也不是奸臣……姚大人和沈首辅不和,如果有一天姚大人、沈首辅相争,你会站在哪一边?” 她神情郑重,问得很认真。 傅云章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回答说:“朝中的事,没有对错可言。沈首辅这些年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不过朝堂上的事,哪是几句话能说清的。内阁大臣个个都深不可测,没有单纯的好和坏,一个好人不可能凭着好心一步步爬到高位……朝中事不能光看表面。如果沈首辅哪天要下手除掉老师,我当然站在老师那一边,如果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那我更愿意劝老师忍让。” 他的想法和崔南轩的一样。 那霍明锦的事就更不能告诉他了。 傅云英眼眸低垂,平静道:“这些道理我明白……二哥,我想告诉你,我在甘州的时候受过欺负,我很记仇,不喜欢沈首辅那帮人,和政见无关,就是不喜欢。但是我不会因为你偏向哪一边迁怒到你身上。不过以后我要是说了什么讽刺沈党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不瞒你,如果哪一天沈首辅倒霉了,我一定拍手称快。” 她直觉傅云章以后可能成为沈党一派的人……虽然他帮姚文达传递消息,但他在政治上的见解和观点明显更偏向崔南轩。 他不像是会轻易改变政见的人。 傅云章挑了挑眉,“你才多大,怎么就想到这里了?” 看她不像是开玩笑,沉吟片刻,继而扬眉微笑,“对我这么宽容?我追随你讨厌的人,你也不生我的气?” 傅云英唇角微微一翘。 她恨沈介溪挟私报复魏家,但那只是两家私仇。真要说起来,下令打死魏选廉的人是皇帝,她的仇人是金銮殿的万岁爷。魏选廉是中立派,没有偏帮争夺皇位的哪一方,但仗义执言触怒新帝,经由沈介溪一番运作,成了新帝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朝堂上的事历来都是如此,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占上风,谁就能耀武扬威。 都是踏着累累的尸骨往上高升的,双手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如果傅云章真的加入沈党一派,她失望归失望,不至于因为自己上辈子的私仇逼迫傅云章改变政见,那是两码事。 傅云章和魏家、沈家的纠葛没有关系,用不着为她前世的仇恨承担任何压力。 何况政见这种事不是说变就能变的,他心中自有他的坚持。 她一字字道:“二哥是二哥,其他人是其他人。” 傅云章望着她,沉默一瞬,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手指摸摸她的脸颊。 “好妹妹。” 他微笑着说。 …… 翌日,朱和昶、袁三和傅云启结伴来看傅云英。 朱和昶出手毫不含糊,探病的架势摆得很大,光是一担担抬盒就把傅云章宅子里最大的一间院子堆满了,更多的仆从还在陆陆续续从巷口往里头搬东西,吃的用的就算了,他竟然还送了两匹马。 他拍拍傅云英,道:“我看你平时吃得也不少,怎么就是不长肉?比我身体还虚,我给你带了好些补身子的东西,人参鹿茸灵芝什么的,我家多的是,你天天吃,不要舍不得!” 袁三白他一眼,挡开他的手,“虚不受补懂不懂?照你说的那样胡吃海塞,老大没病也得吃出毛病来!” 朱和昶道:“那还是听郎中的罢。”转头看着傅云英,“我从贡院出来好好的,你怎么就累倒了?” 傅云英、袁三和傅云启三人同时对着朱和昶翻白眼。 他们是正正经经考试,劳心劳力,身心俱疲,他呢?就是去玩的,能一样吗? 午后傅云章从外面回来,先过来看傅云英,留朱和昶几人吃饭,正彼此客气,门外一阵喧嚷,十七八个年轻后生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院子,傅云英病倒的消息传到学院,山长特意批示学长李顺带着学生们过来探望她。 院子里挤满了人,个个都是意气风发、斯斯文文的少年郎,家里的仆人手忙脚乱,倒茶的丫头羞得满面通红。 趁众人都在,傅云章和傅云英隔着一屋子交谈的学生,飞快交换了一个眼色。 傅云章收回目光,转身对管家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娇嫩的呼唤声。 “哥哥!” 一个头梳双髻,戴葫芦簪子,穿淡绿交领袄、鹅黄马面裙的小娘子步进厢房,看到一屋子陌生少年,眨了眨眼睛,眼神纯澈。 但是未免太纯澈了,显得有些古怪。 众人面面相觑。 小娘子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众人。 丫头们从后面追过来,躬身赔礼:“少爷……” 病榻上的傅云英摇了摇手,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