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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闲体贴道:“夫人已尽了力,剩下的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说的这番话正是此时的柳无眉最想听的, 她点了点头,转而道:“顾先生操劳一夜, 想必已是累了,还请留下来用顿早饭吧。” 顾闲从善如流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在李玉函柳无眉家里用了早饭,顾闲才踏上了回半闲居的路,此时天光早已大亮,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逐渐变多,街道两旁的铺子也都敞开门招呼起了客人,在一片混杂着吆喝声的嘈杂中,昨夜的杀戮与血腥仿佛都在这一刻远去了。 二十一个黑衣杀手,每一个都是用剑的高手,那样干脆利落不带一点花架子的剑术,显然是从练剑时起便被当做杀手来培养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组织,由剑客组成的杀手组织。 他们为何要大费周章的追杀曲无容?这是否与石观音有关,还是那些人追杀的只不过是曲无容身边的男人? 不错,这很有可能,毕竟那位昏迷不醒的病人也是一个剑客,且是个用剑的高手。 顾闲一路思索着这些琐事,眉头微微蹙起,他腰间挂着的玉笛贵气雅致,根本看不出它在几个时辰前是如何在主人手中大杀四方的。 顾闲一夜未归,晴朗等的脖子都长了,一整夜都没怎么睡觉,牛肉汤没办法,只好陪着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艰难的等了一夜。 等她好不容易哄着晴朗吃完早饭,一整夜不归家的顾闲也总算回来了。 “师叔!” 晴朗小跑过去抓住了顾闲的手,顾闲任由她拉着,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吃饭了么?” 晴朗点点头:“吃了。” 她又满脸关怀道:“你呢?吃饭了吗?” 顾闲道:“我也吃了。昨夜李夫人那里出了些事,来不及与你打招呼就去了。” 晴朗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你不在瑞和堂里,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李夫人回来了呀。” 顾闲没打算与她细说昨夜发生的事情,便只是点了点头,他又看向牛肉汤,真挚道:“多谢你照顾晴朗。” 牛肉汤摆摆手,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在你这儿留了一宿而已。你这是去给人看病,结果一夜没睡?” “嗯,算是。” 牛肉汤眨了眨眼睛:“她不是快好了么,怎么又病了?难不成之前都是回光返照不成?” 顾闲无奈的笑了笑:“这件事现在还不大好说。” 牛肉汤撇着嘴哦了一声。 她又叉着腰问晴朗:“你师叔回来了,你还睡不睡啊?” 晴朗迟疑了一下,道:“我现在不困了。” 牛肉汤闻言高兴道:“那太好了,既然睡不着,那现在就出去逛一逛好了。” 晴朗有些犹豫的看了顾闲一眼,顾闲察觉到她的目光,柔声道:“去吧,师叔要睡一觉,你跟牛肉汤姐姐出去玩一会儿。” 晴朗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两个丫头是早有约定,晴朗心里也是很想出去的。 送走了两个姑娘,顾闲关上书铺门,去沐浴梳洗一番后便真的躺回自己的房间去睡了。 他的生活一向很规律,哪怕有时候看书看到很晚,也会在天亮之前稍稍睡上一觉,可昨夜却一整夜都没能合上眼睛,对他而言确实是有些疲惫了。 顾闲做了一个梦。 破天荒的,他竟梦见了许久都不曾回忆过的往事。 “小顾,又来见长生么?” 一身水绿色衣裙的女子抱着琴,俏生生的立在小舟之上,对着他盈盈一笑,“你倒是来的巧,他师父这几日正好不在,你若要偷偷带着长生出去透风,那可得趁现在了。” 少年顾闲知道她只是在说玩笑话,便也笑道:“多谢阮师姐。” 眼前的女子他见过好多回,是长歌门门主杨逸飞门下的弟子,却不知怎的与江云楼很是投机,常常以姐弟相称。江云楼喊她阮师姐,顾闲听得多了,也随着江云楼一起喊起阮师姐来。 阮敬一莞尔一笑,“去吧。” 顾闲便向阮敬一告辞,熟门熟路的走向了江云楼的小竹园。他的人还未到竹园,就听见了竹园中传来的琴声,一曲高山流水,珠落玉盘,灵动悦耳。 顾闲踏进了小竹园。 那一刻,琴声忽的一变,琴音中猛然多了几分肃杀之气,气势汹汹的朝着顾闲横扫过来。顾闲足尖一点,人已扶摇直上,微一低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亭子里抚琴的少年人,于是几个起落后,顾闲就稳稳落在了抚琴的少年身后。 “许久不见,长生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么?” 江云楼停下抚琴的动作,板着脸道:“听闻近日长安城里多了一个万花弟子,姓顾名闲,以一支判官笔挑遍了长安城的各路高手,所以我也来试试他的本事。” 顾闲不甚在意的在他身边坐下,随口道:“那里互相切磋武艺的人很多,几乎每个月都有新面孔在长安出名,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云楼道:“是么,当真这么容易?你这样一说,我也很想去看一看了……” 他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落寞,又很快被笑意掩去,顾闲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许久不见,你的琴也进步了不少,长歌门擅用音律杀敌于百步之外,果然名不虚传。” 江云楼的注意力果然被带开了,他有些高兴道:“其实学起来不难,你若是想学,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顾闲挑了挑眉:“师门武功,哪有外传的道理?” 江云楼轻轻笑道:“以音律为武器,在江湖上又不止长歌门一家,我只是教你如何用音律配合内力而已,简单得很,你们万花谷里也定有前辈会使这个。又不是要教你莫问相知,你紧张什么?” 顾闲这才笑道:“是我狭隘了。” 江云楼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立刻便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了亭子外,他每拨一下,便多出一个“影子”,一个又一个,最后一个“影子”甚至站在了小竹园外。 “你看,他出去了。”江云楼似是欣慰似是感慨的道,“这一条影子,竟是比我这个人还要自在呢。” 顾闲凝视着江云楼的‘影子’,淡淡道:“没有人,又哪里来的影子?” 江云楼闻言也只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他总是这个样子。 为一点小小的事情心满意足,又为一点小小的事情而郁郁寡欢。 顾闲听见自己的声音道:“待你的身体再好些了,我就陪你去长安住一段日子,到时候看看你能不能也在长安出一次名,可行?” 江云楼终于侧过头,定定的看了顾闲一眼,绽放出一个柔和的微笑:“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