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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微微皱着眉,一副在较劲的表情。 想起刘聚财那天说的话,穆珍宝心头一紧。 他俯下身,伸出手,温柔地去揉严采的眉心。 指尖刚触及眉间,对方便焦躁地动了动。 他安抚地轻轻点了点男人的额头,严采才安静下来,不再乱动,眉头却仍是一点不放松地拧着。 没有办法,穆珍宝只能在床边坐下,一面指尖微微用力抚平严采的眉,一面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对方放在胸口攥得紧紧的拳头,一点点地揉开男人紧绷的关节。 似是有所察觉,严采微微回握住他的手,然后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 穆珍宝看着对方的睡颜,无声地叹了口气。 出去的时候,尽管知道老板心情不好,盼儿的情绪也没受太大的影响。 老板交代他事情,是看重他。他乐意给老板跑腿,这说明他活得很有意义。 当然,小九他们也很有意义。虽然两者略有不同,但终归都是为老板作出了贡献。 盼儿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然而,当他被郭家人赶出来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没见过!”佣人叉着腰,语气里透着止不住的轻蔑和嫌弃,“早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这两句话自相矛盾,但却同时指向了一个结果。 盼儿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沿着他的脊骨,凉凉地爬上来。 那是听到董氏父子死讯时,他感受到的恐惧。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情绪也会说话,甚至,发出的是和自己相同的声音。 “小五不见了。”盼儿轻声说。 ☆、盈缺(18) “我哥说, 他没找到那个人。” 挂了穆珍宝的电话, 裴久川有些紧张地看着上司, 犹豫到:“我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不太好。” 怕说细了吓着小少爷, 穆珍宝言语之间很隐晦。反正对方会把自己的话转述给徐宵, 那个男人会听懂的。 有可能死了? 徐宵皱眉。 怎么死的? 他的第一反应同穆珍宝一样,立即怀疑上了郭家小少爷。 二代的圈子徐宵不熟, 但他很清楚那些没人性的玩意儿都能干出来什么事。 早年在缉毒队待着的时候, 他“有幸”见过一回那种场景。 死去的少年差不多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手臂和大腿内侧密密麻麻扎了不少针孔, 身上全是淤青和血肿, 早就没一块好肉。 然而, 磕嗨的几位仿佛并没有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没了气息, 还在对方身上暴虐地驰骋着, 一边动作一边嘶吼。 徐宵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群眼睛冒青光的野兽从少年身上拉下来。对方犹嫌不足, 在警察手里依旧不安分, 还不断挣扎着,想重新扑上去。 “你可不能乱来。”一旁, 裴久川正等着上司回应, 却突然听到了这一句训诫。 徐宵很严肃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并不像在开玩笑。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小少爷感觉自己一下被砸懵了,他晕乎了半天, 抗议到:“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不然还能这么长时间依旧停留在牵个手抱一下的阶段? 瞅着裴久川眼睛都瞪直了,徐宵别过头:“我就是随便说说。” 见过穆珍宝之后,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小少爷长这么大,却还没怎么通晓人情世故。 连那样浪到飞起的公子哥,都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生怕他遭点什么罪。可想而知,裴家剩下的人对他是个什么态度。 裴久川没长废,已经够不错了。 “麻烦你表哥了。”徐宵按下无关工作的想法,“找不到就算了,本来也没想着能一下找见。” “那现在怎么办?” 吕骄阳那边还没有消息,王之衡派出去的人依旧在盯着Lotus,这边的线索又一下被掐断。裴久川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 “你害怕尸体吗?” 他还在思考能做些什么时,上司拍了拍他的肩。 “......” 小少爷觉得这不是个好问题。 他显然是怕的,然而,如果说怕,接下来,徐宵肯定要抛下自己,一个人溜走。 如果说不怕......那他也不知道后面等着他的是什么。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权衡利弊后,裴久川一闭眼,干脆豁出去了。 反正他要跟着徐宵,不能让对方再跑走。 你就逞强吧,看着下属视死如归的表情,徐宵很没有同情心地想。 分局负责鉴证科的,是位不太爱说话的冷艳法医。 听了他们的要求,她没说什么,默默地从冰柜里拉出尸体,然后往放证物的台子上指了指。 没等徐宵向她道谢,法医就浑身冒着冷气,幽幽地飘远了。 倒是挺符合鉴证科的气质,裴久川心想。 从进门开始,小少爷就牢牢盘踞在证物台的位置,根本不往尸体那边凑,连个眼神都不带瞟的。 反正上司总不会突然把自己抓过去,尸体也不会猛地跳起来。 这里还算安全,他自我安慰到。 “......”看着下属躲得那么远,徐宵有些无奈。 但他不至于逼着裴久川过来看尸体,那只能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尽管尸检报告已经递到了王之衡的桌子上,他也翻看过一遍,徐宵还是想亲自过来看看。 直到现在,分局还是没能找出和这个死者相匹配的人。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证件,衣物也没有特殊之处,整个人从上到下平淡无奇,一点能作为线索的地方都寻不到。 当然了,徐宵把视线移上去,看到对方狰狞的面部,这张脸确实很特别。 同董大桓一样,这具尸体的五官也被毁坏殆尽。 割下来的部分,正是鸢鸢那天送来的零件。 这个人,死在董大桓之前。 也就是说,至少从一个月前,这个案子就开了头。 但根本没人知道他的死,连个报警的人也没有。 悄无声息的,他的生命就被剥夺了。 简直一团糟,徐宵皱眉。 他们甚至不能确定,杀死这个人的凶手,到底有没有亲自对董大桓下手。 吕骄阳一直坚持董氏兄弟做掉了董大桓,而置眼前之人于死地的,是奶糖男想要维护的另外一个人。 他的理由很充分,浴室里全然没有第四人的痕迹。而董大桓又有虐待养子的前科,日积月累,愤怒积聚在一起,兄弟俩忍无可忍之下,动手也不奇怪。 但当徐宵问,既然如此,凶器在哪里,吕骄阳就答不上来了。 分局的人翻遍了整个院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