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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招不住。 于是他停下,随意地打量着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人们。 这么一打量,他发现,好像不止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人群外。 吧台斜后方,一张圆桌上,正趴着一个女孩,大概是喝醉了,半天也不见抬头。 谁把一个小姑娘灌成这样?王之衡摇头,站起身,打算查看下对方的情况。 手搭上对方的肩时,迷迷糊糊的王大胆清醒了。 女孩的身体很凉,凉得没有一丝活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认为这一卷和最后一卷的名字是整本书里最好听的两个(正经脸) ☆、浮沉(02) “最后怎么处理了?” 谁也没想到王之衡相亲能相出人命来, 饭桌上, 几个人都目瞪口呆。 “能怎么处理。”王大胆瞟了一眼裴久川, 端起酒狠狠地灌了一口, “走程序报警呗。” 出警的刚好是他的手下, 上司和下属在这种场合相见,彼此都分外尴尬。 折腾了大半夜, 排除了所有人的嫌疑。等到第二天尸检报告一出来, 果然和剩下的人没什么关系。 死者死因系心脏病突发导致的心脏骤停, 根据生前的医疗记录来看, 她本人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是知情的。 分局等了很久, 才等到女孩的家属, 那是两位极其有礼貌的老人。他们没有大吵大闹, 也没有责怪举办相亲大会的负责人, 安安静静办完了手续,然后就带孩子回家了。 “你不用自责, 这么些年, 我们对这种情况有准备。”临走前,把妻女送上车后, 父亲没有跟上去, 而是停下来,拍了拍王之衡的手臂。 “ 我......”王之衡语塞,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生死有命。”大约妻子不在身边,一直强撑着的老人此刻才露出一点郁色,冲面前的警察扯了扯嘴角, “她最后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走掉,我已经很高兴了。” “......” 王之衡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冲老人点点头,然后看着对方蹒跚地走回车上。 “我他妈怎么就不长点脑子!”酒一喝多,劲就上来了,王大胆一拳砸在了饭桌上,“要是我当时多转转,她怎么可能会死!” 他这一拳用的力气不小,顺带着砸烂了自己的酒杯,血唰地就流了下来。 “王队!”这个举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童小鸽从椅子上蹦起来,急急忙忙翻出常年随身携带的急救包,“你想干嘛!” 王大胆一言不发,任由小鸽子给他包扎伤口,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 “行了行了,王队喝醉了,我送你回家。”裴久川站起身,朝曲七递了个眼色,“今天就到这吧。” 曲七从善如流,直接扶起王之衡,半强迫地把他塞到了裴久川的车上。 这顿聚餐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 上了车,裴久川也不废话,直接朝王大胆的家里开去,并不和对方多说一个字儿。 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只能听见王之衡粗重的呼吸声。 “你怎么不学学你们家徐处。”歪在后排倒了一会儿,王大胆声音沙哑地开口,“要是他在,这个时候多少会说上几句安慰人的话。” “您放过我吧。”裴久川把方向盘一打,抄了一条近路,“别到时候哪句话说不好了,惹你发火倒是其次,我这儿正开车呢,一撞可是死俩啊。” 他故意不提前面的话题,不想让对方再沉浸在先前的悲痛中。 王之衡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戳破,呵呵笑了两声,转了话头:“说到徐宵,他还没回来上班啊?” 裴久川挑挑眉。 他上一次见上司还是那次莫名其妙的扫墓,等到下一个工作日,局里就找不见对方的人影了。 徐宵一向非常准时,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绝对不会无故迟到旷工。 小少爷一连给上司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差点把他吓个半死,脑内已经脑补出了各种徐宵可能会遇到的意外。 他这边紧张得要命,剩下两个人倒是不当回事儿。 “今天几号啊?”小鸽子往吐司上挤了满满一层奶油,转头问曲七。 曲七没答她,而是拍拍裴久川:“别担心,头儿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请上两周假,差不多半个月后就回来了。” 见小少爷不明就里地看着他,曲七耸耸肩:“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别问我。” 他不是没向徐宵打听过其中的缘由,然而话刚出口,一向好脾气的上司就笑眯眯地让他去帮档案室干活。 谁没有点不想告诉别人的事儿呢,曲七一边擦柜子一边想,既然林局都默许,自己还是不要操这个闲心了。 他不上心,不代表裴久川不上心。 但小少爷又不可能冲到林湖的办公室里问对方,不管怎么说,在市局里,徐宵还是他的上司。 有些事情,越了那条线,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听小鸽子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他已经能看到王之衡家小区的住宅楼,于是稍稍减了速,“对了王队,你知道徐处他去干什么了吗?” 裴久川这句话问的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闲谈间随口一提。 “这我哪儿能知道。”王之衡哼哼两声,想了想,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可不要朝他乱打听。” “怎么了?”瞧王大胆这个反应,好像以前问过似的。 “除非——”从后视镜里,裴久川看到王之衡朝他一点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嫌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王大胆条件反射地抖了两下,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突然被徐宵制住,然后一顿暴揍的时候。 当然,这种丢脸的事情他不会往外说,只能一再叮嘱裴久川,千万管住那张嘴。 本来这几年,随着年纪渐长,他也没年轻时那么好奇。但今天小少爷挑起了话头,心里那点疑惑又被勾了上来。 “他别是有个私生子什么的吧。”王大胆坐在后排喃喃自语,“所以这些年才不结婚?” “哎呦哎呦!”一个急刹车,王之衡的头直接撞在了前排的座位上,“小裴你干嘛?” “你到家了。”裴久川无辜到,“快下车。” “......”可真向着徐宵!王大胆捂着头恨恨地想。大的小的都来欺负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被扔下车后,王之衡摇摇摆摆,一个人晃进了小区。 路不长,但他却走出了一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大约是喝多了酒,风一吹,孤家寡人的王之衡突然觉得眼里胀胀的。 他一向不拘小节,索性直接在路边的草地上一躺,大喇喇地仰头望着日头西沉的天,草扎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