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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轻轻地拉开暗格。 ———————————— 裴久川最后是被肖元秋坐醒的。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见他睁眼,小胖子吓得马上从他身上滚下来,“是......是......” “阿久叔叔,我爸爸去哪儿了?”裴久川还在用力的睁眼,念念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去上班了吗?” 上班?还没睡太醒的小少爷朦朦胧胧:“今天周几啊?” 话刚出口,他一个激灵:“你说什么?” “我爸爸不在这儿。”早晨起来转了一大圈,一楼一个大人也没有,念念以为他们还在休息。谁知道等到中午还没动静。 拽着小胖子上来一看,房间里只有阿久叔叔一个人。 裴久川捂着头:“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半。”小胖子把肉乎乎的手臂伸到他眼前,儿童手表上的数字清晰可见,“中午十二点半。” 裴久川一下清醒了。 他回身,发现身旁那侧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抓着被角,破碎的记忆里只剩下上司给他递牛奶的画面。 “该死!”裴久川跳起来,几步蹿到窗户前,撩开窗帘往下一看,自己的车也不见了。 “手机!念念把手机给我!”恐慌感极其直接地从背后窜起,他声音都变了调。 刚从念念手里拿过手机,屏幕就亮了。 “喂?小裴啊。”打电话过来的却是童小鸽,“你......” “他不见了!”顾忌着身边还有两个小家伙,裴久川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徐处他......” “你冷静。”小鸽子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你现在到市局来,有个嫌疑人需要你协助一下。” “什么?”裴久川根本不能理解她的话,“徐处把我的车开走,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我让曲七去接你,有什么事回局里再说好吗?” 童小鸽深吸了一口气,手攥得紧紧的。 直到早上她来筛查时,才明白为什么上司昨天会有那么奇怪的举动。 她盯着屏幕上的男人,再听着耳边裴久川的声音,只觉得一团乱麻。 “他什么时候过来?”吕骄阳推开会议室的门,“蒋诚很不配合。” “半个小时吧。”童小鸽放下手机,“吕处......” “现在去查他们俩的车,找到人去哪儿了。”吕骄阳抬手,压下她的话,“剩下的事你别管。” 他的表情冷峻,几乎要嗖嗖地往外冒寒气。 “不是。”被曲七摁在车上,裴久川还是满心莫名其妙,“你们不着急找徐处?叫我去局里做什么?” “小裴啊......”曲七心里暗暗叫苦,“早上我们联系徐处的时候就发现找不着人了,小鸽子那边正在追踪他开的车,你不要急嘛......” “我怎么可能不急!”听到曲七的话,小少爷的怒火噌地就上了头,“倒是你们一点都不着急!又不是不知道有人要害他!这个时候跑出去能有什么好事儿!” 曲七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把车开到主干道上,他才开口:“那什么......小裴,我比你大几岁,心里也一直把你当弟弟看......” “这个办了这么多案子......”曲七咳嗽两声,“各种情况我都见过,什么儿子杀老子啊,夫妻对砍啊,妈妈虐待孩子啊,这种你平时想象不到不合常理的事儿实际上每天都在发生......” 裴久川又茫然又窝火:“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曲七挠挠头,心里已经把吕骄阳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就是想说,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提前做个心理准备没什么坏处......” 这下,裴久川听出不对了:“你什么意思?” “徐处出事了吗?”他心下咯噔一声。 “没有没有。”曲七打了把方向盘,“至少现在应该没有......” “那你到底在说什么?”对方的语焉不详让小少爷愈发不安,语气也冲了不少,“别兜兜转转行不行!” 我也不想兜兜转转啊!曲七叫苦不迭。 他深吸了一口气,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局势,决定还是不再隐瞒下去。 “找到陈池鱼的生父了。”他稍稍把车速放缓。 “谁?”裴久川一个激灵。 但曲七却没继续往下说。 “是谁?”见他不说话,裴久川皱眉。 “你认识的人......”曲七循序渐进,同时从后视镜里看了小少爷一眼。 还是个很年轻,不知世事的孩子啊......他想。 虽然裴久川不傻,但此时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他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徐宵身上,完全不能理解曲七的话。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曲七实在没办法把那句话说出来。 “你自己看吧。”趁着红灯的当口,他捞出手机,头也不回地扔了过去。 ———————————— 雨还在下。 徐宵穿过疯长的草丛,雨水毫不留情地拍在脸上,又沿着下颌慢慢往下流,最后淌进胸前时却依旧冷冰冰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衣服吸饱了雨水,很是沉重。头发一绺一绺地沾在额前,让他看上去分外狼狈。 “怎么不撑把伞呢?” 背后传来男人低沉的笑意:“容易感冒。” 一方黑色的伞撑在了他的头上,把雨水隔开,却隔不开密密的雨声。 裴渊站得很近,几乎凑到他身前。 徐宵往前略微走了一小步。 “裴渊。”男人冲他伸出手。 那是双明显养尊处优的手,白皙细腻,泛着莹润的光泽。 “你和念念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徐宵回身,没理会裴渊伸出的手,而是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倒是挺像阿久。” 尽管那张照片的年代久远,但裴渊似乎并没有怎么变。岁月在这个男人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在他的眼角眉梢添了些成熟的风采。 “阿久......”裴渊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你相信命吗?”过了一会儿,他不笑了。 徐宵瞥了他一眼。 “我的两个儿子都在你身边,一个亲亲热热地叫你爸爸,另一个被你拐上了床。”裴渊一哂,“每当我想起这两件事,就觉得不可思议。总会想你是不是上天专门用来克我的。” “如果真有这种说法,我倒觉得你挺克我们缉毒队。”徐宵冷笑。 野草肆无忌惮地生长,覆盖了坍塌的废墟。偶尔有点点艳色从草丛间露头,很快就被雨丝打落在地。 “